第230章 心灯道纹（2/2）
随着苏明宸将心神沉入《静心悟道章》的道纹之中，那股源自大道本源的宁静与智慧之意如同清泉般洗涤着他的神魂。过了不知多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眸中五色混沌之光内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邃的明澈。
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媚娘见状，眼中带着笑意，轻盈地飞到苏明宸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
“喂，新晋的‘小天仙’阁下，感觉如何呀？你的神魂可是提前窥见了那个境界的风景呢，快跟我说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和我们现在有什么不同？”
苏明宸看着媚娘灵动的模样，嘴角微扬，仔细回味着之前那短暂却震撼的感知，慢慢回答道：
“感觉很奇妙，媚娘。就好像我以前是在水里摸索的鱼，虽然能游动，但周围都是水，看不清也摸不着边界。而现在……”他伸出手，仿佛在触摸无形的存在，“我好像一下子跳出了水面，看到了天空，看到了岸上的风景，虽然我还不能真正上岸，但我‘知道’了那些东西的存在，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吹拂的风和阳光的温度。”
媚娘眼睛一亮，追问道：“哦？‘知道’了存在？具体点说，你‘知道’了什么？”
苏明宸略作思索，语气认真：“是‘法则’。不再是模糊的概念，而是变成了某种可以被感知、甚至可以被轻微触碰的‘实体’。”
他顿了顿道，“比如，我集中精神，就能‘听’到脚下大地深处土属性灵气的缓慢脉动，它们如同沉睡巨人的心跳；我能‘看’到空气中水汽微粒的轨迹，预判它们下一刻是会凝聚成云还是化为雨滴；我甚至能感觉到空间中存在的、如同蛛网般细微的褶皱，那或许就是空间法则最基础的显化。”
媚娘露出恍然的神色，轻轻点头：“这就是天仙境界开始接触并操控法则的雏形！虽然你现在没有相应的仙元支撑，无法真正施展大威能的法则神通，但这种感知本身，就是无价的财富！它让你对天地万物的理解，站在了一个更高的维度。”她语气一转，带着关切，“那……对你自己呢？有什么变化？”
苏明宸闭上眼，静心感受自身，片刻后开口：“对我自己……最明显的是神识。以前的神识像是触手，延伸出去探索。现在的神识，更像是我自身的延伸，是‘我’的一部分融入了周围的环境。感知范围扩大了数十倍不止，而且更加细腻、清晰。一草一木的呼吸，微尘的起伏，甚至……嗯？”他忽然顿了顿，脸上掠过一丝讶异。
媚娘好奇地凑近，柔声问：“甚至什么？”
苏明宸睁开眼，语气带着不可思议：“我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这片小世界本身……它在‘呼吸’。它在缓慢地、自主地从外界的混沌中汲取着微不可察的能量，壮大自身。这种‘呼吸’的韵律，与我自身的混沌道基产生着一种和谐的共鸣。我感觉，我好像更能理解它，也更像它的一部分了。”
媚娘眼中闪过震撼，缓缓点头：“身合天地，道法自然……这已是天仙道果的征兆了！虽然你境界未至，但神魂先行，已然种下了这颗种子。”她目光柔和，轻声又问，“还有吗？对大道，有没有什么新的感悟？”
苏明宸目光投向小世界那混沌色的天穹，仿佛要望穿虚空，语气悠远：“大道……很难用语言形容。如果非要说，我感觉它不再是遥不可及、冰冷无情的规则集合。它更像是一片无边无际、孕育一切的‘海洋’。我们所有修行者，都是这片海洋中的生灵。炼气、筑基是在学游泳，金丹、元婴是造了艘小船，鬼仙、地仙是能驾驭风浪，而天仙……”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向往，“像是终于理解了海流的方向，甚至能初步借助风势，真正开始在这片海洋中自由航行，去探索更遥远的彼岸。”
他收回目光，看向媚娘，语气平和：“总的来说，就像是从一个平面，突然看到了立体的高度。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看待和理解世界的方式，完全不同了。这是一种……认知层面的跃升。”
媚娘静静听完，眼中光彩流转，心中满是欣慰。她飞到苏明宸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柔：
“认知层面的跃升！说得好！这才是突破境界最核心的意义。力量的增长只是表象，对‘道’的理解和自身位格的提升，才是根本。明宸，你这一步，跨得比任何人都要早，都要扎实。好好体悟这份感觉，将它融入你的道基之中。待你肉身与仙元跟上之时，便是你鱼跃龙门，真正翱翔九天之际！”
苏明宸深深点头，将媚娘的话记在心里。此刻他神魂澄澈，道心通明，看着眼前人温婉中带着妩媚的容颜，心中情意涌动。他忽然伸手，一把将媚娘拽入怀中，紧紧拥住。
“媚娘，”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眼中带着笑意，“你还欠我一个吻呢。”
媚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下来，倚在他怀中。她抬起眼眸，目光如水般温柔，轻声道：“那你吻了，可别后悔。你要娶我的。”
苏明宸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一动，问道：“若我只是一介凡人，你也愿意嫁我吗？”
媚娘毫不犹豫地点头：“愿意。即便你永世不能修行，我也愿陪你走完这一生。”
苏明宸眼中笑意更深，又问：“若我将来仇敌满天下，举世皆敌呢？”
媚娘伸手轻抚他的脸颊，语气坚定：“那我便与你并肩而战，让那些仇敌知道，招惹你便是招惹我。”
苏明宸心头一暖，继续问道：“若有一天，我不得不与这天地为敌呢？”
媚娘微微一笑，眼中却闪着决绝的光：“那我们就一起，把这天地搅个天翻地覆。”
苏明宸深深望进她的眼眸，最后问道：“哪怕天塌下来？”
媚娘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是，哪怕天塌下来，你也要娶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恒。”
苏明宸闻言，心中情潮翻涌，再不多言，低头便吻上了那思念了几天的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