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们拜的祖宗,是我踩过的土!(1/2)

陈九陵的脚踝霎时像被浸进冰窟,老妪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骨缝里。

他反手攥住那只枯枝般的手,破阵矛的寒光已抵住老妪凹陷的眼窝——可这一握之下,掌心触到的不是活人的温度,而是陈年棺木的阴霉。

“你想救她......”老妪的声音像破风箱,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幽蓝,“那丫头心口的青,是青鸾簪灵在啃她的命。”她的手指缓缓蜷曲,指甲缝里渗出暗绿色黏液,“用玄清祖祠第七块碑下的铜钟血,能换半盏时辰的缓。”

陈九陵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苏绾心口的青斑他早注意到了,原以为是簪灵反噬,没想到竟成了要命的毒。

他压下翻涌的杀念,矛尖微沉:“谁派你来的?”

老妪的脸突然裂开,从嘴角到耳根扯出一道狰狞的缝,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虫蜕。

她的身体开始融化,像块浸了水的泥偶,最后只在船底留下一行水痕:“碑下藏谎......”

“九哥?”舱门被掀开,苏绾裹着披风站在阴影里,心核的光映得她脸色发白,“刚才的动静......”

“没事。”陈九陵迅速收了矛,转身时已扯出痞笑,“江里捞了只老蚌精,吓我一跳。”他接过她手里的心核,指尖在地图上的红点轻轻一按,“明晚,玄清祖祠。”

玄清祖祠的晨雾还未散尽,上百件月白道袍已跪满前坪。

《净世经》的诵声像黏在人耳膜上的蜂群,陈九陵眯眼望着祠堂门楣“正道魁首”的金漆匾额,喉间泛起冷笑。

“香里有毒......”

蛊哑童突然拽他裤脚,小脑袋埋在臂弯里直发抖。

这孩子自小养在苗疆蛊窟,对气味最是敏感。

陈九陵抽了抽鼻子,那股所谓的“檀香”里果然混着极淡的苦杏仁味——是“忘忧烬”,摸金界最阴毒的迷魂香,能把人的记忆磨成细沙。

他从怀里摸出块青铜残片贴在鼻下,残片边缘还留着柳含烟的血渍。“柳前辈说这是识障符,能滤邪气。”苏绾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残片,“她......在天灯阁留的最后手信。”

陈九陵喉结动了动。

柳含烟的残魂前日已彻底散了,心核里那道虚影再没出现过。

他望着跪得笔直的玄清弟子,突然笑出声:“他们跪的是祖宗,还是自己的命?”

心核在苏绾掌心亮起,淡金的光漫过所有人头顶。

地图上的红点在“先贤碑林”最深处闪烁,边缘的小字刺得人眼睛生疼:“碑不可拜,拜则成奴。”

子时三刻,祖祠后墙的狗尾巴草晃了晃。

陈九陵背着苏绾翻进去时,她正用银簪划开自己指尖,血珠滴在青鸾簪上——那器灵只认她的血,此刻正浮在两人头顶,像盏会飞的琉璃灯。

“第七块碑。”苏绾轻声道。

月光透过古柏枝桠,在碑身上投下蛛网似的影子。

陈九陵的矛尖刚触到碑座,地面突然发出“咔”的轻响——整方青石板翻转过来,倒悬的铜钟裹着尘灰砸下!

“这钟镇的不是邪物!”青鸾簪灵的声音突然尖起来,“是被抹去姓名的殉葬工匠!”

陈九陵的手掌按在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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