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的命,不卖给天道!(1/2)

陈九陵喉间泛起腥甜,九命玄棺的气息裹着腐锈味直钻天灵盖,他甚至能听见自己脉搏在耳膜上擂鼓般的轰鸣。

可这声响突然被一道金芒截断——半空中浮起一卷明黄诏书,金丝绣就的“敕封”二字在幽蓝裂隙里灼得人睁不开眼,连天元的震颤都弱了几分。

“孩子,你破了谎言。”苍老的声音像从极深的古井里浮上来,带着某种让人安心的慈悲,“可愿承接真相?”

陈九陵的手不受控地抬了半寸。

那诏书的光落在他掌心里,像极了三百年前大楚皇帝亲手递来的虎符,带着同样的灼热与重量。

他指尖微颤,突然腕间一紧——苏绾不知何时攥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手凉得像浸在冰水里,指甲几乎要掐进他骨缝里:“别......信......重誓......”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陈九陵猛地想起观星瞽咽气前的最后一句话,那瞎眼老头攥着他衣角,血沫子混着话往外涌:“守墓人契......原是囚笼......”他后颈寒毛根根竖起,这哪是传承?

分明是把新的枷锁往他脖子上套!

“谁给你的资格替死人说话?!”他甩开国诏,金芒炸成星子四散,断矛残刃在掌心震出刺疼。

转身时瞥见棋魇童盲眼仍在淌血泪,那孩子的声音还在耳畔炸响:“它怕名字!”他突然笑了,露出染血的犬齿,“好,老子就让它听清楚——”

断矛尖刺破心口,鲜血顺着刃身往下淌。

陈九陵蘸着自己的心头血,在虚空中一笔一划写名字。

第一笔是“归墟侯”,那个总在老槐树下给小乞儿分炊饼的老卒,尸体被玄清门挂在城楼上晒了七日;第二笔是“殉书生”,穷酸秀才非要跟着摸金队记墓中碑刻,被机关削成三段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写完的简牍;第三笔“老瘸子”,他记得那老货总说“摸金不摸义冢”,最后为救他被尸毒啃到只剩半张脸......

每写一个名字,天元的裂痕就深一分。

那些血色字迹浮在虚空里,像烧红的铁钉钉进天幕,把原本混沌的黑雾搅成漩涡。

萧承昀的残魂不知何时飘到了半空,他望着那些名字,苍白的脸突然扭曲成哭相:“师父......你说删去记忆才能净化世间......可这些人......他们只想被记得啊!”

他话音未落,残魂突然暴起。

陈九陵看见那抹半透明的影子撞向天元核心,像飞蛾扑火般决绝:“这一局......我不求胜——只求赎罪!”玉珏碎裂的脆响混着他的嘶吼炸开,萧承昀的魂体化作万千流萤,裹着陈九陵的识海直灌进来。

刹那间,大楚城破时的喊杀声、箭簇穿透甲胄的锐响、萧承煜抱着染血的帅旗跪在焦土上的不甘,如潮水般涌进陈九陵的脑海。

但奇怪的是,这股属于前朝将军的战意没有半分压制,反而像溪流汇入江海般与他的意识融合。

他的瞳孔泛起双重金芒,左手是现代摸金校尉的冷静,右手是古代将军的铁血,两种力量在经脉里翻涌,竟催生出从未有过的清明。

“武意通玄·局势预判——”陈九陵仰天长啸,断矛在掌心嗡鸣。

他看见未来的碎片在眼前闪过:天元将在三息后彻底崩塌,黑雾会吞噬所有未被记住的冤魂;他看见自己持矛跃入裂隙,记忆洪流如火山喷发,将黑雾烧得干干净净;他也看见自己的身体在爆炸中碎裂,像被风吹散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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