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师兄临终图里,藏着第三条路!(1/2)

陈九陵的指腹刚触到林知远胸前那团湿冷的绢帛,就被渗出的血渍冰得一缩。

雨水顺着他额角往下淌,滴在绢帛边缘焦黑的褶皱上,晕开一片暗红。

他低头时,发梢垂落扫过林知远半阖的眼,那双眼还凝着最后一口气——是死不瞑目的执念,也是托付。

“温的。”他嗓音发沉,指尖轻轻按在林知远颈侧。

皮肤下的温度比雨水高不了多少,却让他后槽牙狠狠一咬。

这具本该凉透的尸身,分明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他们来取图。

展开绢帛的瞬间,陈九陵的呼吸滞了半拍。

泛黄的纸面上,九具棺椁以倒悬北斗的形状排布,中央那个猩红小点旁写着“归墟眼”,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握笔的手在发抖。“非棺所载,乃脉所引”的批注压在右下角,墨迹深浅不一,像是用血混着墨写成的。

“和藏龙阁给的图不一样。”他拇指摩挲过“归墟眼”三个字,喉结滚动,“大楚禁史里提过,归墟是地脉倒转的漩涡......”

“师兄用毒血写的。”苏绾不知何时蹲在他身侧,指尖轻轻抚过焦黑的边缘,声音低哑得像被雨水泡过的琴弦。

她眼尾泛着红,发梢滴下的水打在绢帛上,“当年玄清门逼他交出古墓派秘典,他吞了蚀骨粉......每画一笔,都要压着疼。”

陈九陵的指节突然攥紧。

他想起三日前在破庙,林知远咳着血说“我对不起小绾”时的模样——那时他只当是同门愧疚,如今才明白,这具被毒蚀得千疮百孔的躯体,竟还藏着最后一张底牌。

“这里......”

童稚的声音从脚边传来。

刻痕童不知何时挪近,沾着泥的手指点在图中一道断裂的纹路处。

他怀里揣的碎石被雨水泡得发亮,边缘还留着新凿的痕迹——这孩子每日蹲在石碑前修补,原来连碎渣都收着。

碎石往图上一贴,“咔”的轻响混着雨声。

陈九陵瞳孔骤缩——断裂的纹路被完美填补,原本杂乱的线条突然连成活物,像条盘在纸上的蛇。

“武意通玄·溯忆。”他低喝一声,指尖重重按在碎石上。

熟悉的热流顺着掌心窜入,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苏绾被锁在玄清门密室,血手抠着窗棂,将半张图纸塞进铁栏;刻痕童缩在柴房,用炭笔在碎砖上拓印,指甲缝里全是石粉......

“双图嵌套!”陈九陵猛然抬头,雨水顺着下颌砸在地上,“表面是棺位,背面是地脉!”他从腰间摸出枚旧机关钉——这是三年前和苏绾在乱葬岗约定的“解码钥匙”,钉头还留着她刻的小月牙。

机关钉刚插入图纸边缘的小孔,幽蓝的光纹就像活了似的爬满纸面。

苏绾倒抽一口冷气,凑近些看:“第九棺非终焉,归墟阵启,方可逆流百年。”最后几个字浮在光纹最深处,笔锋刚硬如刀,赫然是“萧承煜亲授”!

“这不可能。”陈九陵的手在抖。

他是大楚镇北将军萧承煜,可前世的他连古墓派的名字都没听说过,更遑论授人机关术。

雨水渗进领口,顺着脊背往下淌,他却觉得浑身发烫,“谁......谁在借我的名?”

“玄清门昨夜传令。”缄言婢突然开口。

她不知何时站在断柱后,手里捏着枚铁钉,钉头铸着扭曲的人脸,在雨中泛着青灰。“鬼面盟在长安城布了七十二枚断龙钉,封死九大地脉出口。”

陈九陵接过铁钉,指尖刚碰到钉身就像被烫了似的缩回。

这材质......和第七棺的镇棺钉一模一样!

他想起三百年前大楚皇宫,自己亲手将九枚镇棺钉打入地脉,封印九命玄棺。

如今这些本该永沉地下的钉子,竟成了阻断归墟阵的凶器。

“师兄为何宁死不说全图?”苏绾突然抬头,望向远处钟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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