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老子不烧证据,只烧谎言!(1/2)

血池里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浓重起来,苏绾捏着《陵谱》的手指节泛白,羊皮纸在她掌心被攥出褶皱。

她抬头时,睫毛上还凝着血池蒸腾的水雾:“九陵,这上面的密文......需要‘悔悟之血’激活。”

陈九陵正用袖口擦短刀上的血,闻言动作顿住。

他垂眸看向血池里悬浮的玉简,青芒在他眼底晃了晃:“不是认罪的血?”

“不是。”苏绾将《陵谱》翻到最后一页,密文表上用朱砂画着的“心字诀”正泛着暗红光,“是真正理解那些......不得不做的选择。”她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灰烬,“就像当年写这道密令的人,在‘诛绝’二字上反复停顿的悔。”

陈九陵没说话。

他解下腰间的摸金短刀,刀刃在腕间划出一道细口。

鲜血滴在玉简上时,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第三下时,血珠顺着玉简表面滚落,在青芒里摔成细碎的红点。

“没用。”谢孤鸿的冷笑像淬了冰,独臂撑着石壁站起来,白发被血池热气吹得乱蓬蓬的,“你以为割腕就能骗得了它?

三百年前那支笔在宣纸上晕开的墨迹,比你流的血重十倍。“他独眼里映着陈九陵的影子,”你连他万分之一的痛都不懂。“

陈九陵低头盯着自己腕间的伤口。

血还在流,顺着指缝滴进血池,荡开一圈圈猩红涟漪。

他忽然笑了,笑得喉结发颤,然后抬手将整个手掌按在玉简上。

青芒刺痛掌心,他却闭紧眼睛,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我不是他......但我见过他最后一个眼神。”

血池突然安静下来。

苏绾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脚底爬上来,像极了那年在冥河底遇到的魂丝——是陈九陵的“意念回溯·共感”,但这次没有暴戾的冲击,反而带着某种潮湿的温度。

“他中箭倒在沙地上,最后一眼望的不是敌营,是大楚的方向。”陈九陵的声音混着血池的嗡鸣,“他的手指抠进土里,指甲缝里全是血,可眼睛里没有恨......是绝望。”他的睫毛在颤抖,“绝望到连痛都喊不出来的那种。”

玉简突然震了震。

苏绾怀里的罗盘“咔”地转了个圈,指针死死抵住“北”字。

血池深处传来闷响,像是无数人同时松了口气。

陈九陵的掌心开始发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被封存在玉简里的情绪:有老帅写密令时滴落的泪,有影卫接到命令时咬碎的牙,还有三百具尸体被埋进黄土时,风里飘着的半支没唱完的安魂曲。

“我想起边关那三百个冻死的兄弟。”他喉咙发紧,“他们用身体堆成城墙,临死前还在往我怀里塞最后半块炊饼。”他想起苏绾被龙魇缠住时,那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角,指甲几乎要抠进他骨头里;想起哑歌童在墓室里唱的调子,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影卫的丧歌。

“如果忠诚的代价是沉默......”陈九陵睁开眼,眼底的青芒比玉简更亮,“那我宁愿做个叛徒。”

话音未落,玉简“轰”地燃起幽蓝火焰。

苏绾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火焰里浮起一道佝偻的人影——是血诏灵,他的身体由灰烬组成,每说一句话就有细碎的灰屑往下掉,“你说得对......我们不是该被遗忘的污点,是被时代掐住喉咙的呐喊。”

陈九陵松开按在玉简上的手。

他能看见血诏灵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解脱的疲惫:“你要的遗诏,不在玉简里。”灰烬人形抬起枯手,指尖点在陈九陵眉心,“在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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