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真假假，请君入瓮（2/2）

御书房。

夏渊庭看着影龙卫指挥使赵千，递上来的最新报告，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报告上，详细记录了苏锦意这几天的，所有“反常”行为。

“目标情绪极不稳定，行为模式，与普通身陷绝境的女子，并无二致。”

“未发现其与外界，有任何可疑的联系。”

“综合判断，其符合一个绝望等死之人的基本特征，不像是能够遥控朝堂，搅动风云的幕后黑手。”

夏渊庭的手指，在报告上轻轻敲击着。

不像是？

这个结论，让他感到很不满意。

如果苏锦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不堪一击的女人。

那林清墨和陈默之，又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年轻臣子，一个大理寺卿，一个户部侍郎。

他查过那两人的背景，清白得就像一张白纸。

他们背后，没有任何家族势力的支持。

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报告上还说，林清墨于前日绑了一个人，这个人是镇国公府上的老仆。

夏渊庭看到这里，眉头紧锁，他没想到，林清墨为人正直，居然也会用这么邪性的路子。

关键是这件事和国公府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相信这两件事情没有关联。

他更相信，林陈二人，就是苏锦意，或者说，是她背后那个“青社”，安插在朝堂上的棋子。

可现在，这个被他认定的“棋手”，却表现得如此不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之前的猜测，全都错了？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报告的最末尾。

那是影龙卫指挥使赵千，亲笔加上的一段话。

一段，充满了主观判断和疑虑的话。

“陛下，臣以为，此事，尚有蹊跷。”

“目标的一切反应，都太过‘标准’，几乎完美地，符合了我们对一个绝境之人，所有行为的预判。”

“这反而，像是一场，刻意演出给我们看的戏。”

“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场高级的心理战术。她在用这种方式，来麻痹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

“请陛下，务必警惕。”

赵千的这段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夏渊庭的内心。

对啊！

太过“标准”！

这才是，最大的疑点！

一个真正精神崩溃的人，她的行为应该是混乱的，无序的，不可预测的。

而苏锦意的所有行为，虽然看起来很疯狂。

但仔细一想，却都像是有迹可循一样。

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迎合了他们对“绝境之人”的想象。

这，是在演戏！

她在演给他看！演给整个影龙卫看！

这个女人……

她的心机，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沉！

夏渊庭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一丝棋逢对手的欣赏。

有意思。

他站起身，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

他现在就像一个站在迷宫入口的人。

眼前，有两条路。

一条路，通向“苏锦意不堪一击”的真相。

另一条路，通向“苏锦意在演戏”的骗局。

他该相信哪一个？

或者说，哪一个，都不是真相？

夏渊庭笑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隔着一层层的报告，去猜测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有些事，只有亲眼去看，亲耳去听，才能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要去冷宫，亲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