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碎掉的希望(2/2)

那一架说是殊死搏斗都不夸张,那是牧炎第一次抛开一切,不要命的和一个成年男人大打出手,出手干脆利落。

继父跑出了家门,牧炎提着菜刀在后面追。

他已经没了理智,脑子里回忆着每一次被虐待的场景,只有一个盘旋的念头,一定要弄死他!

“杀人了!这小杂种翻天了,他想杀了老子!”

牧炎听着继父跟路过的人咆哮大喊,猩红着眼握紧了手里的菜刀,胳膊上的血还在往下淌,他却半点痛感都没有。

还是最后有人报了警,警察把牧炎按在了地上,继父才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地躺在地上,后怕地大口喘气,全身发软尿了裤子。

两个人在派出所受了好一通教育,才被放回了家,继父又去打牌了,牧炎回到家去浴室洗了把脸。

浴室的暖黄灯光在雾气里晕染成诡异的光斑,牧炎拧开水龙头,指腹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就听见头顶传来水滴坠落的声响。

他抬头望去,天花板的水渍正沿着裂纹蜿蜒,像极了妹妹领口那道被扯破的蕾丝,指尖突然失去知觉,牧炎这才发现水流早已漫过洗手池边缘。

他弯腰去关水龙头,余光瞥见浴缸里漂浮的长发像海藻一样缠绕着排水口,发尾还系着他上周送给妹妹的草莓发圈。

水面下浮现的皮肤泛着青白,脖颈处三道暗红指痕像扭曲的藤蔓,深深勒进苍白的肉里。

“小夏?”他的声音撞在瓷砖上碎成回音。

布鞋在积水里打滑,牧炎踉跄着扑向浴缸,指甲刮擦缸沿的声音尖锐刺耳。

妹妹的眼睛半睁着,睫毛上凝着细小水珠,像是睡着了还没来得及眨眼。

但微微张开的唇间溢出的浑浊泡沫,和锁骨处青紫的淤痕,都在诉说着这场的残酷真相。

楼道传来醉醺醺地笑骂,钥匙插进锁孔的响动让牧炎浑身血液都凝固。

继父的酒气还没进屋,就先听见他踹门的闷响:“狗杂种,开门,你又把门反锁了!是想把老子关在外面是吧!”

牧炎艰难地起身,沾着水渍的手在裤腿上擦出深色痕迹,有些头晕眼花,胃里翻涌着想吐,浑身无力跌跪在地上,干呕到浑身颤抖,满身鸡皮疙瘩。

那一幕尽管过去了十七年,牧炎每次一想起来依旧会头皮发紧,应激到脸色苍白,浑身疲软,干呕不止。

他跌跪在地上的瞬间,南宫泽几乎是单膝滑跪过来接住了他,双手还用力托住了他的膝盖不让他膝盖砸在地上。

牧炎整个人无力地压在南宫泽身上,咳嗽不止,冷的浑身都开始僵硬发酸。

南宫泽是狂跑来的,因为跑步而剧烈急促的喘息声敲着牧炎的耳膜,他还能听见南宫泽咚咚狂跳的心脏。

“炎哥,我送你回去。”

南宫泽托着牧炎的膝盖,支撑着他站起来,然后一手搂着他的背,抬手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我让唐啸去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