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醒的尘埃（2/2）

“可以。”顾九歌淡然应允，“但规则，由我制定。”

在她与系统对话的同时。房间里传来了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娇柔却难掩尖锐的女声：“姐姐可是醒了？真是菩萨保佑！可担心死妹妹了！”

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裙、容貌娇艳的少女快步走了进来，正是原主的庶妹，顾九怜。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算计。

顾九歌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姐姐，你感觉怎么样？那日落水可真是吓坏妹妹了，都怪妹妹没拉稳你……”顾九怜说着，拿起手帕就要去拭那不存在的眼泪。

“哦？”顾九歌轻轻打断她，声音不高，却让顾九怜的动作僵在半空，“我记得，当时我站在池边，是你从后面，撞了我一下。”

顾九怜脸色猛地一变，强笑道：“姐姐定是病糊涂了，当时场面混乱，妹妹是想拉你，怎么会……”

“我有没有糊涂，你心里清楚。”顾九歌的目光如同最冷的冰，直直刺入顾九怜心底，“还有，你袖子里藏着的那枚，从我头上扯下的珍珠发簪，不打算还给我吗？”

顾九怜下意识地捂住了袖子，瞳孔骤缩。她怎么会知道？！当时明明没有人看见！

【宿主，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系统也惊呆了，它传输的记忆可没细致到这种程度。

顾九歌在脑中淡然回应：“这具身体落水瞬间的恐惧、被推搡的感觉、以及发簪被扯下时头皮的刺痛，都形成了肌肉记忆。读取这些，比读取模糊的画面记忆更准确。”

她不再看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的顾九怜，对旁边呆若木鸡的小丫鬟吩咐道：“我饿了，去准备些清粥小菜。”

那平淡的语气，仿佛刚才只是揭穿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小丫鬟如梦初醒，慌忙应声退下。

顾九怜站在那里，进退两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在顾九歌那无声的、却重若千钧的注视下，狼狈地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室内重归寂静。

顾九歌抬起如今这双柔弱无骨的手，她能感觉到，七七那条神尾所化的本源之力，正在这凡胎肉体深处缓缓流淌，虽然微弱，却是她此刻与过去唯一的连接。

脑海中，两个联系并存：一个是可疑的“系统”，另一个，是灵魂深处与七七那份温暖而坚韧的古老契约。

她闭上眼，感受着这个脆弱小世界的法则，如同抚摸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六位上神……无论你们是谁在背后布局，将这“系统”投放到我面前。

你们恐怕不会想到，用来监视与控制的棋子，会成为我重临九天的最佳跳板。

她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那气息中，仿佛带着一丝宇宙初开的混沌。

“游戏开始了。”她唇角微扬，那弧度，冷冽如万古寒冰，亦傲然如九天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