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魔法世界15（1/2）

接下来的三天，顾九歌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任务准备中。她反复研究记忆水晶里的信息，将霍华德家族府邸的结构、巡逻路线、已知的魔法陷阱和侦测法阵位置牢牢刻印在脑海中。那是一座典型的贵族府邸，融合了奢华装饰与严密的魔法防护，尤其以藏书室和兰斯少爷私人实验室所在的西翼防卫最为森严，也正是她此次任务的重点区域。

她测试了那枚“匿踪胸针”的效果。激活后，能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微弱的光线扭曲和气息屏蔽场，对于躲避普通守卫和低阶探测法阵效果不错，但在静止状态下效果最佳，移动时仍会产生细微的能量涟漪。这玩意儿是个辅助，不能指望它横行无忌。

实力的提升是硬道理。这三天她修炼得更加刻苦，大地源晶的淬炼让她的肉身力量和对土系能量的亲和力都有了显着增长。最让她惊喜的是，随着神力与那一丝土系本源的不断融合，她对怀中那块金属片的掌控也越发得心应手。如今，她已能更精细地操控小范围的土石，比如让一小块地面瞬间沙化形成陷坑，或者让墙壁表面短暂变得光滑如镜。虽然依旧算不上强大的攻击手段，但在潜入、干扰和制造混乱方面，无疑多了许多选择。

第三天傍晚，莉娜再次到来，带来了任务的最终安排和一套经过附魔处理的、用料普通但剪裁合体的侍女服装。这是为她准备的身份伪装——一个通过黑市渠道被“塞”进霍华德府邸负责西翼外围清洁的低等临时仆役。这个身份背景干净（伪造的），接触不到核心，不易引起怀疑，且有一定的活动范围。

“身份信息在这里。”莉娜递过一张薄薄的羊皮纸，“记住，你的名字是‘艾拉’，来自南境一个小镇，投奔亲戚未果才找了这份工作。明天一早，会有人带你离开基地，并送你到接应点。之后，就靠你自己了。”

顾九歌接过羊皮纸，快速扫过上面的信息，点了点头。

莉娜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霍华德家族不是裂齿帮，内城区的规则……更加残酷。小心。”

这句提醒带着一丝难得的、属于“人”的温度。顾九歌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谢谢。”

莉娜离开后，顾九歌换上了那套侍女服，大小正合适，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提醒着她即将面对的全新环境。她将金属片、元素之心等重要物品用特殊的防水油布包好，贴身藏在内衬特制的暗袋里。那枚灰扑扑的指环被她串了根细绳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下面。匿踪胸针则别在内衣不易察觉的位置。

她坐在床边，闭上眼，在脑海中最后一次模拟潜入路线和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在房间内缓缓扫过，感知着空气中能量的细微变化，模拟着如何在不引起警报的情况下，绕过或干扰那些魔法探测点。

这一次，不仅是任务，更是一次对自身能力的检验，一次在更高层面舞台上的初演。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一名沉默的灰衣守卫便来到房间，示意顾九歌跟上。他们通过基地内几条更加隐蔽的通道，最终从一处伪装成废弃仓库的出口离开了守夜人基地。

外面是内城区边缘一条清冷的街道，与下城区的肮脏混乱截然不同。石板路面干净整洁，两侧的建筑虽然不算特别宏伟，但也规整坚固，偶尔有穿着体面的行人或马车经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秩序和……魔法的味道，比下城区浓郁得多，也更加稳定。

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货运马车停在路边，车夫戴着宽檐帽，看不清面容。灰衣守卫示意顾九歌上车。

马车缓缓启动，穿过逐渐苏醒的内城区街道。顾九歌透过车厢缝隙观察着外面。内城区与她想象的奢靡繁华略有不同，更多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厚重与威严。高耸的法师塔尖在晨曦中若隐若现，某些大型建筑上闪烁着永固防护法阵的微光，巡逻的城卫队装备精良，眼神锐利。

这里，是权力与力量的中心。

马车在一处相对偏僻的、提供给低级仆役和商贩进出内城区的侧门附近停下。车夫低声道：“艾拉小姐，到了。前面那条街第三个门，找管事的玛莎嬷嬷，她会安排你。”

顾九歌下了车，马车立刻驶离，消失在街角。她整理了一下衣物，低着头，脸上换上一种怯懦、略带不安的表情，向着车夫指示的方向走去。

很顺利，她找到了那个挂着“霍华德家族仆役招募处”小牌子的侧门，见到了那位身材肥胖、面相严厉的玛莎嬷嬷。核对过“艾拉”的身份信息（守夜人伪造得天衣无缝）后，玛莎嬷嬷挑剔地打量了她几眼，嘟囔着“还算干净”，便将她分配给了一个负责带新人的老侍女，吩咐了几句规矩，主要是西翼外围走廊和几个不重要的客厅的日常清洁工作，严禁靠近主人活动区和重要房间。

顾九歌低眉顺眼地应下，跟着老侍女进入了霍华德府邸。

府邸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高耸的穹顶，华丽的吊灯，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墙壁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和壁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道。无处不在的魔法灵光——从恒温法阵到除尘法阵，从照明水晶到隐藏在装饰物后的警戒符文——都显示着这个家族深厚的底蕴和对魔法的依赖。

她被带到了仆役房区，一个狭窄但干净的房间，与另外两个低级侍女同住。放下简单的行李，她立刻就被安排了工作——擦拭西翼一条长走廊的护壁板和金属装饰。

这正是她想要的位置。这条走廊连接着客厅、宴会厅等区域，虽然不是核心地带，但人流相对较多，能听到一些零碎的信息，而且距离藏书室和兰斯实验室所在的区域不算太远。

她拿起抹布和水桶，像个真正的底层侍女一样，开始默默地工作。神识却如同最精细的雷达，悄然铺开，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能量的流动，脚步声的远近，仆役间的低声交谈，甚至墙壁和地板中隐藏的法阵脉络……

“听说了吗？少爷最近脾气更差了，实验室又报废了一批材料……”

“嘘！小声点！不想干了？据说少爷在研究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连老爷都亲自过问了……”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那些石头……”

“不止吧？我前天送茶的时候，好像听到少爷和一位法师大人提起什么‘空间’、‘波动’……”

零碎的信息汇入顾九歌的脑海。兰斯·霍华德果然没有放弃对“噬魔石”的研究，甚至可能触及了更深的领域？空间波动？这让她心中一动，联想到了自己的降临和世界种子的感应。

她一边工作，一边不动声色地记忆着巡逻守卫的交接时间、仆役的活动规律，以及那些魔法陷阱和侦测法阵的具体位置和能量强度。

第一天，就在这种表面平静、暗地紧张观察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