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国公府嫡女23（2/2）

皇帝看着眼前即便面对自己，依旧不卑不亢、气度沉凝的女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顾卿，你让朕很是惊喜。”他用了“卿”这个称呼，已然是将她放在了与朝臣同等的位置上，“你之所为，非止于一家一姓之荣辱，而是心怀天下，立足根本。这县主之位，是你应得的。”

“陛下隆恩，臣女感激不尽。唯有恪尽职守，不负圣望。”顾九歌微微躬身，声音清越平和。

皇帝颔首，沉吟片刻，道出了真正的恩典：“你那个‘格物院’，很好。兵部那边报上来，破甲弩效用卓着，已开始在边军精锐中列装，将士反响极佳。还有你门下那位韩承所着的几篇关于漕运、农事的策论，朕也仔细看过了，言之有物，切中时弊，颇有见地。”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顾九歌，“往后，格物院若有新的成果，或你对国计民生有何新的想法，可直接具折密奏，呈递于朕。”

直接具折密奏，直达天听！

此等恩遇，堪称殊荣！这意味着她完全绕过了中书门下乃至六部，拥有了与皇帝直接沟通的特权！这份信任与重视，远比县主的爵位更加珍贵，是她在此界留下的“遗产”能够持续发挥影响、福泽后人的最强力保障。

“臣女，谢陛下信任！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为天下谋福。”顾九歌再次敛衽一礼，语气依旧平静，但心中了然。有了这道护身符，格物院与济慈堂，在她离开之后，也必将能沿着她设定的轨迹，长久而稳定地发展下去。

这份隆恩迅速如风般传遍朝野。原本一些因林姨娘之事对镇国公府略有微词、认为其治家不严的清流御史，在得知顾九歌的济世之才与格物之能得到陛下如此毫无保留的肯定与支持后，也纷纷改变了态度，甚至开始重新评估镇国公府的价值。镇国公府的门楣，因她一人，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稳固、显赫。

顾九歌能感觉到，随着世俗荣耀的极致与皇帝破格的特许，汇聚于身的气运已然达到鼎盛，与此方天地的联结也紧密到了极致。神力在体内奔流不息，一种圆满无暇、因果了然的通透感自神魂深处升起。

她知道，此间事了，尘缘将尽。是时候准备最后的告别，奔赴下一段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