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终章1（1/2）

跨出世界门户，扑面而来的并非任何已知世界的能量气息，而是一种绝对的“空无”。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四方，没有时间流逝的感知。这里是一片永恒的灰色混沌，是概念与物质的尽头，是连“存在”本身都变得模糊的奇异维度。

“这里是……‘归墟之域’？”七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它周身神辉自然流转，抵御着这片空无对存在的消解之力，“传说中连接着所有世界终末的缝隙，连神明踏入此地，亦有迷失永堕的风险。”

顾九歌静立其中，素白衣裙在这片混沌中成为唯一鲜明的坐标。她的眼神锐利如初，神念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扩张开来，却如同石沉大海，感知不到任何具体的事物，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

“赫穆特最后的藏身之地，果然选了个好地方。”顾九歌语气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唯有此地，能最大程度屏蔽我的感知，扭曲因果与命运，让他得以苟延残喘，并布下最后的陷阱。”

她摊开手掌，那枚得自刑戮的、蕴含着战争与毁灭本源的神格结晶悬浮而起，散发出暗红色的微光。在这绝对的虚无中，这微光竟如同灯塔般显眼。

“以叛神之骸为引，循契约与命运之线……”顾九歌低声吟诵，神力注入结晶。结晶剧烈震颤，其内属于刑戮的本源气息被激发，化作一道细微的、扭曲的暗红色丝线，颤巍巍地指向混沌的某个“方向”。

这是同源叛神之间的微弱感应，在此地，成了唯一的路标。

没有犹豫，顾九歌与七七沿着丝线的指引，踏入了更深沉的混沌。

不知“行走”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前方的混沌开始发生变化。灰色的虚无中，开始浮现出无数破碎的、闪烁的画面——那是无数世界的生灭剪影，是亿万万生灵的命运碎片，是过去、现在、未来交织成的混乱图谱。

而在这些破碎画面的中心，一座由无数金色锁链与灰色迷雾构成的、巨大无比的牢笼，静静悬浮。

牢笼之中，囚禁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面容与顾九歌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周身被无数细密的、流淌着命运与契约符文的金色锁链贯穿，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他气息微弱，仿佛风中残烛，却维系着一种奇异的平衡，没有彻底消亡。

顾九宸！

而在牢笼之外，一个身披星辰法袍、面容模糊不清、周身流淌着无数命运长河虚影的身影，正静静站立。他手中托着一本巨大的、由光芒与阴影交织而成的书籍——《万界契约法典》。

命运与契约之神，赫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