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星域启明14（1/2）

脖颈被冰冷的手指扼住，元婴与神魂如同被无形的枷锁层层禁锢，黑袍老者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依仗，在眼前这清冷女子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接近死亡、如此彻底的无力感，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

“前……前辈饶命！晚辈……晚辈什么都说！”他艰难地挤出求饶的话语，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顾九歌将他随意地扔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丢弃一件垃圾。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说。”

黑袍老者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尽数道出：

他道号“黑骨”，本是黑风山脉一介散修，因缘际会下，在一处上古战场废墟中，发现了一枚残破的黑色玉简。玉简中记载了一种名为《煞魂饲魔契》的邪功，以及沟通一位名为“黑煞尊主”的存在的祭祀法门。

修炼此功，进展神速，但需以生灵精魂怨念为祭，供奉“黑煞尊主”，换取力量。那黑色石碑，便是根据玉简中所载炼制，用于筛选并控制信徒，扩大势力。而这峡谷中的祭坛和“邪种”，则是为了迎接“黑煞尊主”更强大的意志降临，或者说，是为了培育一个能承载其部分力量的容器。

“黑煞尊主？”顾九歌捕捉到这个名号，“祂是何来历？你现在可能联系到祂？”

黑骨老魔惶恐地摇头：“晚辈……晚辈不知尊主具体来历，玉简中只言其乃执掌契约与命运的无上存在！沟通之法……唯有通过这‘圣种’完成最终祭祀，才能引动尊主一丝意志降临……平日，平日只能通过祭祀获取力量反馈，无法主动联系……”

他指着祭坛上方那颗仍在搏动的黑色肉瘤，脸上满是敬畏与恐惧。

顾九歌神识扫过那所谓的“圣种”，心中冷笑。什么“黑煞尊主”，不过是赫穆特那叛神不知通过何种方式，在此界散播的一点力量种子，结合此界邪法搞出来的拙劣模仿品。其本质，就是利用那扭曲的“契约”法则碎片，诱骗贪婪之徒签订不平等的灵魂契约，将其转化为傀儡，并汲取信仰（怨念）与灵魂力量。

这种手段，对于真正的神明而言，堪称下作且效率低下，但也确实难以追溯源头，适合暗中布局。

“除了你，可知还有何人供奉此‘尊主’？或者，可知其他类似的力量痕迹？”顾九歌继续追问。

黑骨老魔努力回忆着，颤声道：“晚辈……晚辈不知其他供奉者。但……但据玉简残篇提及，尊主之力遍布诸天，信众繁多……似乎……似乎与上界某些大能有所关联……玉简中还提到过一个地名，叫……叫‘蚀魂渊’，但具体在何处，晚辈也不知啊！”

蚀魂渊？

顾九歌记下了这个名字。这或许是赫穆特在此界的一个重要据点，或者是一个与其力量紧密相关的特殊地域。

审问至此，这黑骨老魔已然没有更多价值。他不过是被利用的小卒子，对赫穆特的真实计划和位置一无所知。

“前……前辈，晚辈所知尽数告知，求前辈饶晚辈一命！晚辈愿奉前辈为主，做牛做马……”黑骨老魔磕头如捣蒜，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九歌眼神淡漠。这等心性歹毒、残害生灵、且灵魂已被邪力污染的货色，留之无用，甚至可能成为隐患。

她甚至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对一旁的七七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