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妹的名字在秀女册上炸了？（2/2）
“我要救她，就断不能走那所谓的正道！”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迅速合上名册，用黄绢包好。
再抬头时，他脸上的悲愤与杀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惶恐与焦急。
他抱着册子，脚步踉跄地往凤仪殿赶。
在快到殿门前的一个拐角，他脚下“恰好”一滑，整个人“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怀里的名册也滚了出去，边角被地上的积雪弄得有些褶皱。
“奴才该死！奴才手抖了！”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拍打着册子上的雪水，一边惊慌失措地喃喃自语，仿佛真的只是个笨手笨脚、办事不力的小太监。
这一幕
午时，暖阁内香烟袅袅，温暖如春。
萧清雪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一身家常宫装，却依旧难掩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清贵与疏离。
在她面前的矮几上，并排摆放着两本名册，一本是他刚从库房取回的去年残卷，一本便是那本被他“不小心”弄出褶皱的新名册。
“林缺。”她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林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贴住冰凉的地砖，声音因恐惧而发颤：“奴才在！”
萧清雪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两本名册上同一个名字的位置：“本宫有些好奇，你来告诉本宫，为何去年的林婉儿籍贯在京畿，今年的，却成了江南苏州府？”
林缺的心脏猛地一缩，但脸上却是一片恰到好处的茫然与惶恐。
他抬起头，又飞快地低下，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娘娘，许是……许是天底下重名之人甚多……又或许，是司礼监的文书抄录时出了差错……奴才愚钝，不敢妄议宫闱之事！”
话音未落，他只觉丹田内的“不动明王印”微微一震，一股奇异的波动流遍全身。
他明明在撒谎，在欺瞒皇后，但系统却没有降下任何惩罚！
反而有一行小字在界面上一闪而过：【判定：此谎言出于‘忠义’之基（保护亲人），符合‘逆命之体’核心，豁免惩罚。】
萧清雪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中，寒芒一闪即逝。
她似乎察觉到了林缺身上那瞬间的能量波动，但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只是淡淡道：“罢了，许是本宫多心了。”
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你办事还算细心。今夜，宫中设宴款待新晋的秀女，你便随本宫一同前去，在旁服侍，如何？”
来了！最后的杀招！
林缺脑海中的系统警报瞬间拉满，发出刺耳的蜂鸣！
【警告！
检测到重大抉择事件：皇后发出‘亲近召唤’！
接受，将获得皇后初步信任，但会与‘极致拒绝’核心理念相悖，‘逆命之体’成长停滞！
拒绝，将彻底激怒皇后，但也可能触发超神级奖励！】
反向判定预警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林缺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向前叩首，这一次，是实实在在地将额头磕在了坚硬的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娘娘！万万不可！”
他声泪俱下，嘶声力竭地哭喊道：“奴才身世卑微，身有残缺，更有愧于先皇恩典！平日里能侍奉娘娘已是天大的福分，怎敢去那等贵人云集之所，污了众位小主和娘娘的清听！求娘娘开恩，收回成命！奴才……奴才只想守着凤仪殿，为娘娘守好这一方清净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将“忠心护主，自惭形秽”的情绪催动到了极致！
嗡——！
随着他这番堪称影帝级的“真情流露”，他周身的不动域金光再也无法抑制，猛地爆发开来！
淡金色的光华冲天而起，虽无实质性的杀伤力，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的“拒绝”之意，竟让整座暖阁都为之嗡鸣震荡！
萧清雪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她感受着那股纯粹到极致的抗拒之力，看着地上那个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忠仆”，眼底深处，终于掠过一抹真正的诧异。
系统提示，在林缺的脑海中疯狂刷新！
【完美拒绝成就已达成！】
【检测到宿主在极端压力下，维持‘忠贞太监’人设不动摇，并成功拒绝‘核心目标’的亲近召唤！】
【恭喜宿主！
获得神级奖励：《百毒不侵诀》入门篇！
千里传音符x1！】
林缺强压住内心的狂喜，继续匍匐在地，身体抖得像筛糠。
许久，萧清雪的声音才悠悠响起，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起来吧。既然你不愿，本宫不勉强你。”
“谢……谢娘娘天恩！”
林缺颤巍巍地爬起，躬身退下，直到走出暖阁，他的脚步都还是虚浮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但在那低垂的、无人能看见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笑意。
你们都想让我当一个贴心的工具？
我偏要当一个，你们谁也无法掌控的、“最不贴心”的忠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林缺避开所有巡夜的守卫，闪身躲进了御膳房后院最偏僻的一间柴房。
他从怀中摸出那张淡黄色的符纸，正是奖励的“千里传音符”。
他按照系统提示，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抹在符上，然后将符纸凑到嘴边，压低声音，用尽平生最温柔的语气低语道：“婉儿……别怕，是你哥在跟你说话……”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符纸“砰”的一声，竟如同一个被点燃的二踢脚，骤然炸响！
一团耀眼的火光伴随着清脆的爆鸣，瞬间照亮了整个柴房！
“闹鬼啦！！”
隔壁睡得正香的老太监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划破了皇宫寂静的夜。
林缺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捂着脸蹲在角落，心中一阵无语：“……这破符，怎么跟鞭炮似的？！”
骚动惊动了附近的守卫，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正飞速向柴房这边靠近。
就在林缺准备翻窗跑路之际，头顶上方，柴房屋顶上堆积的厚厚积雪，忽然发出一阵“簌簌”的轻响，无声地向下滑落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