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瓮中残焰：不屈道心（2/2）

“噗——”凌婉兮如遭重锤，再次喷出鲜血，这次连本源都在震颤，眼前的世界开始倾斜。

她看着黯渊魔主的身影从溃散的黑雾里重新凝实，魔印虽黯淡却仍带着杀意，才惊觉自己连对方的防御都没凿开一道缝。

黯渊魔主抬手攥住她的手腕，指节发力的瞬间，黑雾顺着经脉往里钻，小蛇啃噬骨髓般钻透肌理，“本主等了千年，岂会和你这具躯壳一起散？你的娇躯，你的本源，是本主重生的钥匙，谁也别想毁！”

他猛地发力，将凌婉兮甩向空间中央。

她重重摔在虚空，长剑脱手飞出，“嗡”的一声插进结界壁，剑身在黑雾里微微震颤，似在低泣。

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开始模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黯渊魔主一步步逼近，黑暗力量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巨兽择人而噬般张开獠牙，每一步都踩得结界“咯吱”响。

“帝威·缚！”她用尽最后力气低喝，地面生出的光丝却细弱如发丝，刚触到黑暗力量便“滋滋”化成飞黑，连半点阻碍都没造成。

“帝威·护！”光盾在身前炸开，青色光膜薄如蝉翼，连一息都没撑住，便被黑暗力量撞得粉碎，碎片溅在她脸上，寒冰贴面般刺骨。

“凝……凝……”她想凝聚万年前的杀招，眉心却传来钻心剧痛，本源印记像是被烙铁烫着，烫得她浑身痉挛，那印记竟开始发烫、松动，似要被硬生生剥出躯体，疼得她蜷缩成一团。

黯渊魔主看着她徒劳挣扎，发出胜利者的低笑：“放弃吧，你的所有招式，在本主面前都是挠痒。这具躯体，从你当年碎我元神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归我——这是你欠我的！”

他张开双臂，元神之力凝成一道凝练的黑影，那黑影轮廓分明，正是他重塑后的元神形态，带着千年淬出的阴寒，涌过来将她完全裹住，冰壳裹身般冻僵四肢。

灵韵溃散的瞬间，凌婉兮眼中反而燃起决绝的火。

她猛地弓起身子，挣开黑影外层束缚，玉足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踹向魔主心口，足尖萦绕的青光虽微弱却灼热，竟在黑暗力量上烫出一个浅坑，冒起丝丝白烟。

“就算灵力耗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黯渊魔主被踹得晃了晃，眼中却泛出更浓的贪婪，饿狼见肉般闪烁凶光。

他探手抓住袭来的脚踝，黑暗力量顺着足尖往上爬，指尖划过肌肤时，带着令人作呕的阴冷，蛆虫爬过般黏腻。

“好一具完美的躯壳，连挣扎都带着本源的灵气……”

他竟低头凑近，深吸一口气，喉间发出满足的喟叹，黑雾里的虚影都跟着晃了晃，似在附和。

“滚开！”凌婉兮胃里像塞了团烂泥，翻搅得她喉头发紧。

另一只玉手攥成拳，将残余的灵韵全灌进去，带着崩山之力砸向他的侧脸，“碰上个千年不散的阴沟里的东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拳风裹着她咬破舌尖的血珠，落在黑暗力量上“滋滋”冒烟，青光与黑暗力量撞出刺目火花。

魔主偏头躲开，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按在身前，指节掐得她腕骨“咯吱”响：“嘴巴倒挺利，等会儿就让你尝尝，什么叫连求饶都发不出声。”

“还敢动？”他五指猛地收紧，阴寒之力顺着手臂啃进经脉，冰虫钻噬骨髓般啃噬灵脉。

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小腿，指尖的黑暗力量钻进衣料缝隙，所过之处布料寸寸变黑，“你的力量越是反抗，这具身体就越能熬熟我的元神——到时候，你会亲手撕碎那些你护着的蠢货，想想都痛快。”

“恶心！”凌婉兮银牙咬碎，借着被牵制的力道猛地旋身，玉膝顶出烈焰般的光痕，狠狠撞向他的肋下，“碰你一下都觉得脏了我的骨头！”

这一击攒起她最后的肉身气力，青光炸开的瞬间，魔主闷哼一声，黑影震荡得险些散架，周遭的黑暗力量翻涌如沸，锁链虚影发出哀鸣。

他转瞬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死死按在怀中，黑暗力量怒卷而至漫过她的颈项，“恶心？等本主占了这具身子，让你天天抱着怨魂啃食，看你还敢说脏！”

鼻间全是怨魂腐烂的腥气，凌婉兮胃里一阵抽搐，酸水直往喉头冲：“放开！你这堆发臭的灰渣，也配碰我？”

她用尽全力扭动躯体，玉手在他胸前抓出五道血痕。

那是她以本源凝出的灵韵爪痕，青光闪烁间，黑暗力量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呵，越烈越对味。”

魔主眼中的占有欲烧得更烈，饿鬼见肥肉般赤红，“当年若不是你躲在凌御神身后，本主早把你拆了炼魂。”

他忽然低头凑近她的颈侧，鼻尖擦过肌肤，贪婪地嗅着道胎散逸的灵气，“这股清甜味，混沌里啃了千年残魂都没尝过……”

“滚开你的脏鼻子！”凌婉兮浑身战栗，胃里的酸水终于冲破齿关，一口秽物喷向黑雾，“呕——看见你就恶心！”

挣脱间，她猛地抬膝撞向他的小腹，同时玉手反肘击向他的肋下，两道青光随动作炸开，“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青光在黑雾中爆开，烫得黑雾“噼啪”作响。

魔主吃痛松手，她顺势后翻，玉足在虚空连踏三下，每一步都炸出半尺宽的青光涟漪，借着反冲力，右腿携钢鞭裂风之势横扫而出，裹着撕裂黑雾的锐啸抽向他的侧脸：“给我滚远点！”

“啪”的一声脆响，青光与黑雾碰撞的瞬间，炸出一圈环形气浪，魔主后退半步，黑暗力量凝成的脸颊被抽得溃散几分：“性子够野，可惜快成瓮中困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