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残阳动帝影,万界暗潮生(2/2)

12位长老浑身一颤,不是怕符箓,是“凌御神”三个字扎进心底。

如今他们也踏了帝境,可总想起那人一剑劈开血狱殿护山大阵的模样。

血祭大阵要帝境精血催动,耗的是根基,可真对上全盛的他。

恐怕连耗根基的机会都没有。

“殿主……”为首的长老抬头,额角青筋突突跳,“三纪元前,他就能在您庇护下重创我等,如今虽境界不稳……”

话没说完,便被苍绝凌厉眼神钉在原地,喉间的话卡成了涩味。

“他断我半世修为,毁我三次大计,这笔账该清了。”

苍绝指尖抚过断裂的骨戒,星辉在掌心烧得刺痛,“他提前出关,就是强撑残破道基,此刻正是软肋。你们几个帝境联手,拿不下一个重伤之躯?”

众人垂头沉默。

他们怎会不知是机会?

可凌御神的恐怖早刻进骨血。

最后那次相见的大战,至今想起来仍让骨髓发寒。

那时他毫发无伤,星核剑刚扬起半寸,剑气已劈开护山大阵,苍绝当场被震得呕出三升血,护在最前的百名护法长老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在白光里化作飞灰。

更别提那些随时能叩开帝境大门的核心长老。

半数人被剑气绞碎了道基,剩下的拖着断臂残腿逃窜,袍角沾着的血沫里,还混着同伴碎骨的粉末。

这三纪元虽补了些新人,可当年那群能触摸帝境门槛的顶尖战力,折损的再也补不回来。

新加入的虽有潜力,却连帝境的边都摸不到,真对上凌御神。

如今这点修为精进,在那道悬在头顶的身影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稍不留神,便是又一场血流成河。

“遵殿主令!”最终,众人齐齐叩首,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发颤。

身影化作数道流光冲出殿外,却没人敢飞得太急,仿佛前方不是猎杀场,是当年那片被星核剑劈开的血色苍穹。

虚空裂痕还在漫延,像极了他们七上八下的心绪。

苍绝望着凌御神所在的方向,猩红瞳孔映出星核剑虚影,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令人心悸的诡谲。

“还有那件事。”

他抬手按向血狱殿中央的血池,池底锁链猛地绷紧,无数沉睡的黑影在血水深处翻涌,“毕竟……那桩从无数纪元前就开始筹谋的事,”

话音落,血池泛起暗紫色涟漪,池底古老阵纹闪了闪,又隐了下去。

他望着凌御神所在的方向,嘴角勾出狠戾的笑。

凌御神,你提前出关,是急着来赴这场迟了三个纪元的死局?

这一次,我不仅要你陨落,更要让你尝尝,被自己守护的一切反噬的滋味。

血狱殿的血腥气顺着虚空裂痕飘向远方,与玄黄界的星辉遥遥对峙,一场酝酿了三个纪元的猎杀,已悄然拉开序幕。

而那几道冲向玄黄界的流光里,一半是杀意,一半是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惶恐。

与此同时,在苍茫界深处,残阳教总坛的“焚天殿”内,白衣老者正垂眸修剪一株“幽冥血兰”。

他指尖流转着柔和的红光,将濒死的兰花催得重新绽放,花瓣上的血纹却突然剧烈收缩,化作细碎的血珠溅落在白玉托盘里。

老者猛地睁眼,眸中红光如电,修剪花枝的手骤然攥紧。

那株千年血兰瞬间枯萎成灰,周身帝境的威压如火山喷发,撞得殿顶的鎏金瓦片簌簌坠落,殿柱上盘绕的龙魂雕刻发出痛苦的嘶吼。

“咚!咚!咚!”

三道身影踉跄着扑进殿内,膝盖砸在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为首的护法双手高举两块碎裂的青铜令牌,令牌残片上的残阳图腾已彻底黯淡,边缘还沾着未散的焦痕。

“教……教主!赤长老与灰长老的本命令牌……碎了!”

护法的声音抖得不成调,额头抵着地面不敢抬头,“属下等感知不到他们的气息,恐已……恐已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白衣老者缓缓起身,素白长袍无风自动,衣袂扫过的地方,金砖竟寸寸龟裂。

他抬手一抓,两块令牌残片凭空飞到掌心,指腹摩挲着裂痕处的焦痕。

是被某种至阳至刚的力量生生绞碎的痕迹。

“两个伪帝境,带着锁灵幡与万魂甲,竟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可周身翻涌的帝威却让三位护法气血翻涌,喉头涌上腥甜。

左侧护法额头青筋暴起,猛地叩首:“教主息怒!赤、灰二位长老本是循着一丝残息追到混沌边缘,原想将凌婉兮那贱人逼出踪迹,怎料……”

左侧护法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属下等已在混沌裂隙中捕捉到一缕残留灵力,与玄黄界的界域气息交缠在一起,定是那贱人躲进了那方界域!混沌边缘能有此等手段绞杀两位伪帝的,除了她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