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诡瞳凝视（1/2）

被那星芒诡瞳锁定的瞬间，沈渊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投入了万载玄冰之中。

他的意念仿佛都被冻结了。

那种感觉不是杀意，也不是恶意。

而是一种超越了他目前理解范畴的。纯粹又冰冷的存在的本身所带来的天然威压。

就像一只翱翔九天的神龙，无意间瞥见了地上的一只蝼蚁。

那种虽然没有加害之心，但那生命层次的巨大差异的意念注视，本身就是一种无法承受之重的位格之压。

沈渊周身的灵力运转骤然变得晦涩。

他原本灵动如意的缩地成寸之术，此刻施展起来也倍感吃力，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胶质。

下方那头因剧痛而疯狂的星煞古蜥，似乎也在这诡瞳的目光下感到了本能的恐惧，攻势不由得一缓。

它剩下的那只血色独眼惊疑不定地在沈渊和峡谷深处来回扫视，发出不安的低吼。

“不能被它一直锁定！”

沈渊心中警铃大作。

他毫不怀疑，若这诡瞳的主人愿意，或许只需一个念头，便能让他形神俱灭！

这绝非现在的他所能抗衡的存在！

危急关头，沈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危险，越不能自乱阵脚。

他一边竭力维持着身法的变幻，躲避着古蜥虽然减缓但依旧致命的扑击，一边疯狂催动识海中的因果债榜！

债榜是他最大的依仗！

既然这诡瞳与那遥远的星塔同源，而债榜又与因果和债务相关，或许能从中找到一线生机！

因果债榜在沈渊的全力催动下，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朦胧清辉，将他整个识海笼罩。

那来自诡瞳的，试图渗透他神魂进行审视的冰冷意志，在触及这层清辉时，竟然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被巧妙地偏转化解了大半！

虽然无法完全隔绝，但那足以冻结神魂的压迫感，瞬间减轻了许多！

沈渊感觉周身一轻，灵力运转重新变得顺畅。

“果然有效！”

沈渊心中一定。

因果债榜的位格，似乎比这诡瞳还要高上半分！

只是他自身实力不足，无法完全发挥其威能罢了。

与此同时，因果债榜也反馈来了关于这星芒诡瞳的初步信息：

【未知高位格存在（残缺\/沉睡状态）的意念投影。

蕴含寂灭、秩序、星辰法则碎片。

状态：好奇\/审视。

威胁等级：极高（当前状态受限）。

可尝试：隔绝窥探\/误导感知\/微弱因果干扰。】

残缺？

沉睡状态？

意念投影？

沈渊瞬间抓住了关键！

这诡瞳并非那存在的本体，甚至可能只是其沉睡中无意间逸散出的一丝念头所化！

其力量虽然恐怖，但并非无懈可击！

“好奇和审视？”

沈渊心思电转，“它对我感兴趣，是因为我身上的建木生机？空间之力？还是因果债榜本身？”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他立刻改变策略，不再一味闪躲。

他开始有意识地将自身的气息，尤其是那精纯的建木生机与独特的空间道韵，以一种看似被动，实则隐含引导的方式，缓缓释放出来。

同时，他借助因果债榜的力量，极其小心地在自身因果线上，编织出一层极其细微但带有误导性质的迷雾。

他想要给这诡瞳一个错误的印象。

他只是一个身怀特殊机缘掌握了某种古老生机与空间传承的，值得观察但暂时无害的幸运儿。

而非一个身怀逆天至宝，意图挑战其存在的威胁。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走钢丝行为，需要他对自身力量无比精准的掌控，以及对那诡瞳意念的敏锐感知。

任何一丝差错，都可能引来毁灭性的打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下方的星煞古蜥似乎也察觉到了沈渊气息的变化，以及那诡瞳目光中细微的波动。

它那简单的智慧无法理解这复杂的对峙，但生物的本能告诉它，上空那个伤它眼睛的小虫子，似乎变得更加危险和不可捉摸了。

它焦躁地用巨爪刨着地面，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却不敢再轻易扑上。

而那些奄奄一息的星尘阁教徒，则用狂热而恐惧的目光，仰望着峡谷深处那冰冷的诡瞳，以及空中与诡瞳无形对峙的沈渊。

在他们扭曲的认知里，这或许是圣辉对异端的审判，也可能是神迹展现的另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刻钟。

那锁定沈渊的冰冷审视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了。

星芒诡瞳依旧悬浮在峡谷深处的黑暗中，但其目光已经从沈渊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