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流云风雨,初显锋芒(1/2)

取得灵药园深处的那一小节建木残枝与坠龙渊所得的建木融合后,沈渊的因果债榜浮现出一抹奇异的波动,一个隐隐的方向直指远方。

那里,似乎有着更多关于建木的线索。

沈渊决定寻迹而去。

半月跋涉,山川潜行。

沈渊自青云宗而出,并未驾驭任何飞舟法器,仅凭双足,践行着道法自然的体悟。

他每一步踏出,脚下大地便似主动收缩,身形一晃便是数里之遥,正是筑基之后对天地灵气与空间韵律理解加深,方能施展的缩地成寸之术。

虽不及真正的大神通者一步千里,但胜在灵力消耗极微,且于行走间不断磨合着自身暴涨的修为,夯实道基。

啸月缩小了身形,如同一只灵巧的银白色小犬,时而在他脚边奔跑嬉戏,时而跃上他的肩头,好奇地打量着沿途变幻的风景。

它吞噬了部分龙元与地火煞气后,灵智与实力俱增,周身银辉内敛,唯有双眸开阖间,偶尔闪过一丝属于上古凶兽的凛冽寒光。

这一路,沈渊并未刻意隐藏行迹,却也无人能真正追踪到他。

因果债榜无声运转,不仅自动标记着沿途某些心怀恶念修士的微弱债务,更扰动着冥冥中试图窥探他的一切天机。

他的气息与周遭环境完美相融,仿佛本就是这山、这水、这风的一部分,寻常的追踪秘法、卜算之术,落在他的身上,皆如石沉大海,了无痕迹。

半月后,一座巍峨巨城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城墙高耸入云,以巨大的青罡石垒砌,表面铭刻着繁复的阵法符文,灵光隐隐流动,散发出坚不可摧的气息。

城门口车水马龙,各色修士驾驭法器、乘坐灵兽,或步行而入,喧嚣鼎沸,人气远超青云宗所在的偏僻地域。

此城,正是下三天东部区域有名的修真巨城之一的流云城。

据传由数个一流宗门共同管辖,鱼龙混杂,机遇与危险并存。

沈渊在城外稍作驻足,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巨大的城门匾额,以及城门处身着不同制式服饰、气息精悍的守卫。

他并未感应到针对他的恶意,便随着人流,缓步走入城中。

甫一入城,更显喧嚣。

宽阔足以容纳十驾马车并行的街道以白玉石铺就,两旁楼阁林立,飞檐斗拱,灵气盎然。

丹药铺飘出沁人心脾的异香,法器阁闪烁着各色宝光,符箓店悬挂着朱砂绘就的灵符,更有酒旗招展,传来诱人的灵酒香气。

空中不时有修士御剑或驾驭飞行坐骑掠过,带起道道流光。

街道上,筑基修士随处可见,甚至偶尔能感应到金丹修士那晦涩而强大的气息。

沈渊这一身朴素的灰衣,收敛到近乎凡俗的气息,以及肩头那只仅具观赏性的“银犬”,在这繁华之地,显得毫不起眼。

无人会想到,这看似普通的青年,乃是刚刚在青云宗引动天地异象,一念慑服元婴,逼得金丹长老自裁的狠人。

他此行的首要目标,是城中心最为瞩目的建筑之一的天机阁分阁。

这座九层高的塔楼直插云霄,通体由一种名为星陨墨玉的罕见材料筑成,不仅坚固无比,更能自行汇聚星辰之力,辅助推演天机,彰显着其超然地位。

想要了解如今修真界的风云变幻,探寻建木残枝、神秘残玉的线索,乃至定位那些可能欠下大因果的目标,天机阁无疑是最佳选择。

就在他信步走向天机阁那气势恢宏的大门时,旁边一座装饰得金碧辉煌、名为醉仙居的酒楼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与呵斥声,打破了这片区域的相对宁静。

“滚开!哪里来的乡巴佬,也配跟本少爷抢这‘醉仙酿’?识相的赶紧跪下磕头,本少爷或可饶你一条狗命!”

只见几名衣着光鲜、神色倨傲的年轻修士,正围着一个衣着朴素、面色因愤怒和屈辱而涨红的青年。

那青年修为不过炼气巅峰,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精致的白玉酒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围着他的几人,修为皆在筑基初期,为首一名身着锦蓝华袍的青年,更是趾高气扬,筑基中期的灵压毫不客气地碾压向对方,让其身形摇摇欲坠。

“这…这醉仙酿是我先订下,付了灵石的!”

朴素青年咬着牙,努力抵抗着灵压,声音带着颤抖却不肯退让。

“你先订的?”锦袍青年嗤笑一声,脸上满是轻蔑,“在这流云城,我赵干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爹是玄天宗外门执事赵昆!我叔祖乃是玄天宗内门长老赵嵩!你一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土鳖,也敢跟我争?”

玄天宗?

沈渊目光微动,想起了临别青云宗时,周紫烟那清冷面容下的善意提醒,以及李真人隔空传来的那道带着交好之意的神念。

没想到初至流云城,就遇到了玄天宗的人,还是以这般姿态。

因果债榜微微一动,那名为赵干的锦袍青年身上,瞬间被标记上一行小字:【恶意债主:赵干。债务等级:一(蝼蚁之怨)。可讨取:微量修为\/低劣法器。】

同时,债榜对那被欺凌的朴素青年也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反应,提示其身上缠绕着一缕与古阵法传承相关的微弱因果线,虽细若游丝,却颇为古老。

沈渊本不欲理会这等蝼蚁间的纷争,但玄天宗三字,以及那青年身上有趣的因果,让他脚步微微一顿。

此时,赵干已不耐烦,见对方仍不松手,眼中戾气一闪,直接伸手灌注灵力,便要硬夺!

这一下若抓实,那炼气期青年的手掌恐怕立时就要骨骼尽碎。

“酒,放下。”

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嘈杂,落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与不容置疑的意味。

赵干夺酒的动作一滞,愕然转头,只见一个灰衣青年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神色平静无波,正淡淡地看着他。

肩头那只银色小犬,也歪着头,琉璃般的眸子里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你他妈谁啊?”赵干眉头紧锁,心中莫名一悸,但长期养成的跋扈让他立刻将这点不安压下,筑基中期的威压混合着玄天宗这块金字招牌带来的优越感,如同浪潮般朝着沈渊汹涌而去,“敢管我玄天宗的闲事?活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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