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利息，我亲自来收（1/2）

回到位于山脚角落的破旧杂役院小屋，沈渊关上门，将外界的风雨与喧嚣隔绝。

他脸上的惶恐与茫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平静。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心神沉入识海。

那卷金色的 【因果债榜】静静悬浮，散发着朦胧而威严的光晕。

榜单之上，【张狂】的名字依旧猩红刺眼，其下的债务详情清晰可见。

除了之前的记录，旁边还多了一行新的小字：

【惩戒反馈：修为微幅提升。可抽取债务项（未进行）。】

“抽取债务项…”沈渊心念微动。

关于债榜的信息立刻涌入脑海：成功进行即时惩戒后，债主有权从欠债者身上随机抽取一项债务，这可能是修为、寿命、功法感悟、随身宝物，甚至是未来的某个机缘！

“现在还不是时候。”沈渊按捺下立刻抽取的冲动。

张狂刚出事，若立刻再丢失重要东西，难免惹人怀疑。

韭菜，要一茬一茬地割，才能细水长流。

他的意识扫过债榜，除了张狂，上面还零星闪烁着几个名字，都是平日里欺辱过他的外门弟子，债务等级多是欺凌之债、侮辱之债。

这些小鱼小虾，暂时不必理会。

“当务之急，是稳固修为，并获取更多资源。”沈渊睁开眼，眸光清亮。

炼气四层在下三天虽仍是底层，但对他而言，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至少，体内诞生了灵识，可以初步内视，也能学习一些基础的法术了。

“咚咚咚！”

粗暴的敲门声打断了沈渊的思绪，伴随着一个倨傲的声音：“沈渊！滚出来！王管事找你！”

王管事，负责管理他们这批杂役的外门管事，炼气五层修为，为人刻薄贪财，没少克扣他们的例钱和资源。

沈渊眼神一冷，这位王管事，在债榜上同样有名，欠的是贪墨之债。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怯懦的表情，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趾高气扬的杂役，是王管事的狗腿子。

“李师兄，王管事找我什么事？”沈渊小声问道。

“废话那么多！去了就知道！”那杂役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沈渊顺势一个趔趄，心中冷笑，债榜上，这个姓李的名字后面，也悄然添上了一笔推搡之债。

杂役堂偏殿。

王管事腆着肚子，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品着劣质的灵茶。

他瞥见沈渊进来，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沈渊啊，听说你今天在外面，把张狂给伤了？”

消息传得真快。

沈渊立刻低下头，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带着哭腔：“王管事明鉴！不是我伤的张师兄！是…是他自己不小心，手滑了…对，手滑了！很多人都看见了！”

“手滑？”王管事冷哼一声，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他也懒得深究一个杂役和一个外门弟子之间的破事。

他找沈渊来，另有目的。

“不管是不是你，张狂毕竟是外门弟子，如今手腕骨折，需要丹药疗伤。这笔费用…”王管事拖长了语调，眯着眼睛看着沈渊，“你看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又是来敲诈的。

沈渊心中寒意更盛，脸上却愈发惶恐：“管事，我…我真的没钱了！这个月的例钱，前两天刚孝敬给您了…”

“嗯？”王管事脸色一沉，一股炼气五层的威压散发出来，让沈渊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脸色苍白。

“沈渊，你是在指责本管事贪了你的例钱？”王管事语气森然。

“不敢！弟子不敢！”

沈渊连忙摆手，像是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最后掏出一个干瘪的钱袋，倒出里面仅有的三块下品灵石，双手奉上，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管事，这…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求您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