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为了什么才学习的剑道呢？（2/2）

整个交手过程，从开始到结束，可能连两秒钟都不到！

“哔——！”

剑道兽的哨声再次尖锐地响起。

“有效打击！佐藤一郎，得一分！”

剑道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依旧公正地宣布了结果。

场地中央，佐藤老师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最初站立的位置，手中的竹剑随意地垂在身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佐佐木健，则僵立在原地，保持着前冲和挥剑的姿势，只是手中空空如也。他戴着头盔，看不清表情，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刚刚……发生什么了？”

郑义使劲眨了眨眼睛，完全无法理解那一瞬间的变故。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胜负就已分明。

“我……我也不知道……”

空也也张大了嘴巴，喃喃道。

“但是……我好像看到了……就在佐佐木劈下去的那一刻，佐藤老师好像……用竹剑的根部极其精准的格挡了一下对方剑尖的轨迹，动作小得几乎看不见！然后……然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剑就像毒蛇一样……点在了佐佐木的手腕上？还是护手上？太快了，根本没看清！”

他努力回忆着那瞬间的细节，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佐佐木健缓缓地、几乎是有些僵硬地，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甲。露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茫然，以及一种信念被瞬间击碎的动摇。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依旧微微发抖、仿佛还残留着被击中触感的手，然后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住依旧气定神闲的佐藤老师。

“不可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

“从小将我带大、教导我剑道的老师，也从未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下我的全力！我在霓虹全国大大小小的比赛和练习中，从未见过或听说过你这样的存在！佐藤老师……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那只剑道兽心中的疑问。

佐藤老师随意地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竹剑，脸上露出了一个平淡的笑容。

“只是一个曾经碰巧学过一些剑道的普通教育工作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回答轻飘飘的，仿佛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击，不过是随手拍掉了一只苍蝇。

“你觉不觉得……有些时候，佐藤老师真的……很会装啊？”

空也忍不住凑到郑义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吐槽道。

郑义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这种于无声处听惊雷、事后还一脸基操勿六的态度，确实偶尔会让人觉得……非常想打他。

“像你这样的技术，绝不可能默默无闻！”

佐佐木健向前逼近一步，语气更加激动和执着，仿佛非要刨根问底。

“你的老师究竟是谁？是哪一派的传承？”

面对佐佐木健的步步紧逼，佐藤老师终于收敛了些许随意的态度。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佐佐木同学，在决斗中，连续问太多关于对手的问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容易分心。”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的焦点，将主动权握回自己手中。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先来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佐佐木健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老师会在这个时候反将一军。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最终，对于强者应有的尊重，以及内心被勾起的好奇，让他点了点头：

“好。你问吧。”

“你有没有觉得，佐佐木同学的气场……好像变了？”

郑义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小声对空也说道。

“嗯……”

空也摸着下巴，仔细观察着\/

“大概是……第一次碰到能如此轻易地从自己手上拿到一本，而且技术深不可测的对手吧？有点……被打懵了？或者说，产生了那种……嗯……强者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虽然是被碾压的一方。”

他尝试着分析佐佐木健复杂的心理状态。

场地中央，佐藤老师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他身上。他的目光变得认真而深邃，仿佛要穿透佐佐木健那坚硬的外壳，直视他内心的深处。他缓缓地、清晰地提出了他的问题：

“那么，请听好我的问题……佐佐木同学，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学习剑道的呢？”

这个问题抛出，体育馆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佐佐木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他那惯有的、充满责任感和使命感的语气，郑重地回答道：

“当然是为了不断地胜利，为了赢得所有的比赛！我的身上，肩负着道场所有人的期待！我的父母将希望寄托于我，我的恩师将心血倾注于我，乃至这个学校，也需要我用胜利来增添荣誉！我必须赢，一直赢下去！”

他的回答铿锵有力，充满了力量。

佐藤老师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直到佐佐木健说完，他才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对方话语中的核心偏差。

“佐佐木同学。”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请你认真听清楚我的问题哦？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学习剑道？是源于你内心最初的、最纯粹的冲动和渴望。而不是……你为什么在其他人的期盼和要求下，去学习剑道，去赢得比赛。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