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假天禄?(1/2)

灌木丛后短暂的寂静被一个充满活力(且略带惊吓)的奶音彻底打破。

“辟——邪——!!!” 蓝白小貔貅天禄的叫声像是凭空炸开了一颗超能薄荷糖,震得头顶叶子都抖了抖,“那个树丛丛!刚才!它在动诶!哗啦哗啦动!肯定不是风吹的!” 他拱着旁边的“哥哥”(虽然体型上更像是抱枕挂件),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死死锁定在发出过奇怪叫声、又被不明“云雾导弹”撞了一头的灌木丛上,短尾巴兴奋地快速摇晃着。

红白色的貔貅,稳重的辟邪,此刻刚从天禄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平地嚎”中缓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那个怪声(以及天禄突然爆发的声波攻击),就被天禄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金色的兽瞳微微眯起,顺着天禄爪指的方向仔细看去。那堆灌木……确实有点过于安静了。刚才那声突兀的兽嚎,以及最后那个“复制”的意念咆哮(虽然他感知得不算真切,但确实有股奇异波动),仿佛都暗示着后面藏着点“惊喜”。

“嗯?” 辟邪低沉的鼻音带着一丝疑虑。他迈开稳健的步子,宽厚的爪掌悄无声息地踩在松软的落叶上,白色的鬃毛随着动作轻轻拂动,警惕地向那片可疑的灌木丛靠近。神兽的直觉告诉他,后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太寻常的事。

“我也要去看!” 天禄永远不懂什么叫“观察敌情”或“小心谨慎”。一看到辟邪动了,他那点可怜的耐心瞬间蒸发,身体像个充满电的小炮弹,“咻——!” 的一声,化作一道蓝白色闪电,速度直接碾压了还在谨慎接近的辟邪,几乎是贴着地面蹿了出去!

辟邪刚想喊“慢点”,话还在嗓子里转悠呢,就听“噗啦!”一声脆响,那坚韧的灌木丛被天禄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加莽撞劲儿,轻而易举地豁开了一个大缺口。他就这么……毫无阻碍地、一溜烟儿地……穿了过去。

然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刚刚穿过的天禄,保持着“四肢着地、探身冲锋”的标准姿态,瞬间石化。他那双总是闪耀着好奇光芒的大眼睛此刻瞪得像两颗价值连城的、受到剧烈冲击的琉璃弹珠,嘴巴不自觉地张开,露出了里面尖尖的、此刻显得无比傻气的小白牙。

“……诶?” 天禄那声标志性的、充满疑问和震惊的单音节,带着颤音,弱弱地在空气中飘荡。

灌木丛后面,没有想象中张牙舞爪的凶兽,没有可疑的妖怪。只有——

一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蓝白色小貔貅!

正安安静静地、四仰八叉地、晕得死沉死沉地躺平在厚厚的落叶层上。

夭!寿!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另一只和本宝宝一样帅气的貔貅?!天禄那容量不算大的处理器当场过载,cpu滋滋冒烟(幻觉)。

辟邪在灌木外听到了那声惊魂未定的“诶?”,心猛地一沉!天禄这反应,绝对是出事了!什么谨慎观察、迂回前进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他巨大的身形猛地发力,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当然,是毛茸茸版本的),用比天禄刚才更猛烈却带焦急的力道,“哗啦”一声撞开灌木,带着满身的枝叶和尘土,冲到了事发点!

“天禄!你怎么了?!” 辟邪急切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错辨的焦虑和紧张,金色瞳孔第一时间锁定在……呃……那个躺在地上的、看起来非常像自家不省心弟弟的蓝白色身影上!他甚至没仔细辨认(主要是太像了,根本来不及细看),强壮有力的爪子本能地就想伸过去查看地上那只“疑似受伤天禄”的情况。

就在这万分火急的关头——

“唔?” 旁边真正完好的天禄终于从那石化状态中解除,一脸懵圈地扭过头。他看着自家大哥对着地上那“复制体”一副痛心疾首、紧张万分的样子,小脑袋瓜子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泡泡。他伸出自己毛茸茸、肉乎乎的小爪子,轻轻地、带着满满的困惑,捅了捅辟邪紧张得绷紧的大腿肌肉(那个高度正好),“辟邪?我在这里鸭!好好的!我没事鸭!”

被自家弟弟那熟悉的爪感(还有那傻乎乎的问题)一惊,辟邪的焦急动作瞬间凝固。如同卡壳的录像带,他那只伸向躺平貔貅的爪子停在了半空,脖子异常僵硬地、一格一格地转了过来。

金色的、充满担忧的兽瞳,对上了旁边那只正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我很好奇”的真·天禄。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三秒。

辟邪:“……”

天禄:“o.o?”

接着,辟邪的视线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再次转了回去。目光在他无比熟悉、活蹦乱跳(虽然现在有点懵)的真·天禄脸上停留一秒,然后又精准地落到地上那个和天禄如同双生子般分毫不差、晕得跟喝了十坛子假酒似的复制体身上。

左看看(真品,站着):蓝毛、白爪、圆润身板、同款懵逼脸。

右看看(复制体,躺平):蓝毛、白爪、圆润身板、同款昏迷脸(甚至爪型角度都一样!)。

辟邪那向来沉稳的、睿智的、能处理各种复杂事件的大脑,第一次彻底陷入了深邃的、风暴般的沉思……或者说宕机。金色的兽瞳里翻滚着满满的、足以煮沸一锅奶茶的问号:我是谁?我在哪?这又是个啥?!世界……是不是坏掉了?

就在辟邪被宇宙级别的认知冲击波震得晕晕乎乎时,好奇心爆棚的天禄终于把注意力彻底放回了“新玩具”上。他凑近地上的复制体,嗅了嗅(嗯,气味好像也……没太大区别?),又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戳了戳复制体软乎乎的肚皮。

“辟邪辟邪!” 天禄的声音恢复了欢快,甚至带着点发现了新鲜事物的兴奋,“你看他!他在睡觉嘛?睡得好香香哦!怎么叫都不醒!” 他仰起那张写满了“天真无邪+萌即正义”的小脸,望向尚在风暴中凌乱的辟邪,蓝宝石般的眼睛扑闪扑闪,亮晶晶的充满期待,仿佛在展示一个超级有趣的捡漏新玩具。

那眼神的杀伤力……堪比十万伏特皮卡丘特制萌光炮!

辟邪还在努力处理“双倍天禄”带来的庞大信息量,以及思考这可能带来的未知麻烦(比如突然多了一张需要投喂几倍的嘴、需要几倍空间打滚的领地、需要几倍精力去看管以防闯祸),正纠结得毛尖都打结了……

可就在他看到天禄那双比星辰还璀璨、比糖浆还甜蜜、眨巴着发出“收留他嘛~好不好嘛~”信号的纯真眼眸时……

脑子里所有复杂的计算、风险评估、麻烦预估……瞬间被一股汹涌澎湃的、名为“无法抗拒天禄级可爱冲击波”的洪流彻底冲垮!原则?那是什么?能吃吗?

效果拔群!

防御力瞬间清零!

“……”辟邪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几乎轻不可闻、认命般的、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是宠溺)的气音。他甩了甩脑袋上因为撞灌木粘着的几片叶子,又深深看了一眼地上安静躺着的复制体。

行吧。

自家傻弟弟捡的(撞见的),还能怎么办?

还能扔掉不成?!

他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是神兽,但感觉此刻的氧气有点不够用),用一种“好吧好吧都依你”的、完全放弃抵抗的无奈语气,轻轻地、沉沉地应了一声:

“…… 好。”

这一个“好”字,仿佛抽干了他刚才面对两个天禄的所有思考能量。

天禄立刻发出胜利的欢呼:“好耶!带回去带回去!以后一起玩!”

于是乎,在这片密林的边缘,发生了奇诡又温馨(?)的一幕:稳重的红白大貔貅,小心翼翼地用宽厚的脊背,载起了一只昏迷的、和旁边蹦跳的蓝白貔貅几乎一模一样的……蓝白貔貅复制体。

而真正的天禄,则撒着欢儿地在前开路,仿佛已经规划好了这只“新伙伴”加入后的无限美好(拆家)前景。

命运的齿轮,在某个灵魂绝望的“复制!”声中,伴随着天禄的眨眼攻击和辟邪的无奈妥协,咔哒一声,以一种离奇的方式,开始了新的一轮疯狂转动……

洞穴深处的空气带着泥土特有的微凉和湿润。意识从混沌的深海缓缓上浮,如同搁浅的船只被潮水重新托起。归迹(或者说,顶着天禄壳子的归迹)艰难地掀开了那两扇沉重的、毛茸茸的眼帘。

视线在最初是模糊的光斑,像是隔着毛玻璃看世界。几秒钟后,焦点才艰难地聚合。

入目所及……

不是什么天堂的金光大道,也不是医院的惨白天花板。

是一块巨大的、棱角分明的、色泽灰黑,仿佛刚从山体上抠下来的……大石头?!

石头表面坑坑洼洼,还挂着一两缕倔强生长的苔藓,以一种极其硬核的方式占据了视野的中心c位,散发着朴实无华的“石器时代”审美气息。

归迹的大脑还处于重启加载状态,大量的疑问像气泡一样咕嘟嘟冒出来,最终汇成一个最基础也最震撼的哲学问题,被他用刚组装好的声带(这感觉极其陌生,带着一种毛茸茸的摩擦音)低声吐了出来:

“我……没死?”

声音是清脆的、带着点幼兽特有的奶气,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自我确认感。他动了动身体——是一种全新的、从未体验过的充实感和重量感!肌肉、骨骼、毛发…那种真实不虚的存在感!不再是轻飘飘的果冻雾团了!一股巨大的狂喜正要席卷他的神经中枢…

然而,这微弱的自语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辟邪辟邪!快看快看!他醒了诶!眼睛睁开了!睁得好大好圆哦!” 一个欢快到仿佛自带bgm的、属于天禄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洞中的寂静。那分贝足以让归迹刚稳定的“新机”运行状态再次波动。

紧接着,另一个沉稳得多的脚步声靠近。归迹的目光有些茫然地循声偏移(脖子转动还不算太灵活),视线越过那块毫无艺术细胞的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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