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幻影mini版申请返场!(1/2)
(为什么幻影没下线?因为:请输入文本)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意识被一点点拽回现实。首先感知到的是身下熟悉垫子的触感,以及空气中淡淡的、属于鹿人店的草木清香。
诡计缓缓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继而慢慢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几乎要怼到他脸上的、写满了担忧的毛茸茸面孔。天禄的蓝白大脸占据了大半视野,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焦急,连耳朵都紧张地贴成了飞机耳。旁边的赐福虽然稍远些,但那双向来温和的橘黄色眸子里也盛满了不安,小巧的爪子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诡计!你醒啦!”天禄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雀跃,但依旧压低了音量,像是怕惊扰到他,“你吓死我们了!早上发现你在树屋外面昏倒啦!身上还有好多……好多像脏了的东西!”他大概是想说血迹,但又不敢直接说出口。
赐福小声补充,语气里带着后怕:“我们……我们怎么都叫不醒你……还好,还好你没事……”
诡计怔怔地看着他们,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昏迷前的记忆碎片如同冰锥,猛地刺入脑海——无边的金色天兵、撕裂般的痛楚、幻影最后那声虚弱的“笨蛋”、以及彻底消散时的虚无感……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远比身上的伤口更尖锐。他想起了所有事,包括幻影的“陨落”。那个他一直视为麻烦、时刻想要压制的声音,那个代表着他所有阴暗面的存在,最后却用那种方式……守护了他,也守护了这里。
凭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离开他?
四不相是,幻影也是……
这股巨大的悲恸和愤怒几乎要冲垮他刚刚重建的意识堤坝。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问出来,凭什么?!
但当他看到天禄眼中纯粹的担忧,看到赐福那怯生生却又无比真诚的关怀时,所有冲到嘴边的质问,都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维持这个失忆的假象,维持这片虚假的宁静,难道现在就要亲手打破它吗?告诉这两只单纯的小兽,他们熟悉的这个“诡计”其实早就想起了沉重的过去,而且刚刚经历了另一重意义上“失去”的凌迟?
不。不能。
诡计的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咽下,仿佛吞下了一口烧红的炭火,灼得五脏六腑都在刺痛。他强行扯动嘴角,试图拉出一个类似“没事”的弧度,但效果大概比哭还难看。
“……我没事。”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可能是……晚上没睡好,在外面吹了风,有点着凉了。”漏洞百出的借口,但他只能想到这个。
天禄眨巴眨巴眼,显然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但他选择相信诡计:“那你以后不准晚上乱跑啦!要睡觉!”他用力点头,像是在强调自己的话。
赐福则更细心些,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诡计笑容下的僵硬和眼底深处那抹难以化开的沉重,但他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是轻轻用爪子推过来一个还冒着些许热气的包子:“先……先吃点东西吧。”
诡计看着那个白白胖胖的包子,又看了看眼前两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外面的世界或许危机四伏,记忆的重量或许能将他压垮,但此刻,在这小小的树屋里,这份笨拙而真诚的温暖,是唯一真实可触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涩,低声应道:“……好。”
他接过包子,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味道尝不出来,如同嚼蜡。但他需要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此刻汹涌澎湃,却无法为外人道的内心海啸。
至少,这里还有人需要他“没事”。
至少,这片他拼尽一切守护的归处,暂时……还是温暖的。
只是,那份温暖,似乎再也无法真正抵达心底那片刚刚被冰雪覆盖的荒原了。
两只小兽终究是心思单纯,见诡计“虚弱”(表面上),又叮嘱了几句“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叫我们”之类的话,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树屋,还贴心地用鼻子把门帘拱了拱,留了条缝通风。
树屋内重归寂静。阳光透过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灰尘在光柱中无声飞舞。
【生生不息】的强大效力早已悄然运转,身体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过度消耗带来的虚弱感,如同被无形的手掌抚平,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这具麒麟的躯体,此刻已然恢复巅峰,充盈着磅礴的生命力。
然而,精神上的创伤,却远非生命能量所能治愈。
那是一种空洞的疲惫,一种喧嚣过后的死寂。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幻影消散前最后的眼神、那声虚弱的“笨蛋”、以及无边无际的金色潮水……这些画面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理智。外面的宁静越是真实,内心的风暴就越是猛烈。
他需要一点声音,需要一点“存在感”,来打破这几乎要将他逼疯的寂静。哪怕……是虚假的。
意念微动,【欺诈幻影】无声无息地发动。
身旁的空气一阵细微的扭曲,光影交织,一个与他外形一般无二、但气息略显虚幻的“诡计”凝聚而出。这个幻影安静地待在原地,没有像真正的幻影那样开口就是嘲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空洞,仿佛在等待指令。
诡计看着这个自己创造出来的、徒具其形的倒影,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嗯……”他对着幻影,声音沙哑地开口,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陪我说说话就好……不用学他那种讨厌的语气。”
他不需要一个复刻的、恶劣的幻影来提醒他失去了什么。他只需要一个安静的、不会用担忧眼神看着他的“倾听者”,哪怕这个倾听者只是个没有灵魂的能量造物。
“我只是……”诡计垂下眼睑,盯着自己刚刚愈合、毫无痕迹的爪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脑海里那个时刻准备抬杠的声音消失不见。
不习惯在感受到巨大情绪波动时,预期中那声冷嘲热讽没有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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