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初临地狱（2/2）

“这就被打垮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每个人心上。“他们只是做了他们最擅长的事情。而你们，忘记了我赛前说的一切。我们太紧张了，太想一口吃掉对手。科比，”他看向科比，“你需要相信你的队友，而不是一味的单干。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

科比用毛巾盖着头，没有说话，但紧握的拳头显示他听进去了。

第二节， 斯隆做出了调整，换上鲍比·杰克逊，试图用他的冲击力打开局面。鲍比的上场确实带来了一些活力，他利用速度连续冲击内线，造成了一次犯规。

但爵士的替补席同样深厚。霍纳塞克用他飘忽的跑位和精准的投篮惩罚着快船的防守疏忽。一次进攻中，霍纳塞克绕着底线连续穿过两个掩护，科比被结结实实地挡住，霍纳塞克在底角接到斯托克顿传球，手起刀落，三分命中。

分差继续扩大。

半场结束前两分钟， 场上出现了火药味十足的一幕。大本和马龙在篮下卡位争夺篮板，两人的手臂纠缠在一起。马龙在裁判视野盲区，用一个极其隐蔽的动作，一肘撞在了大本的胸口。大本闷哼一声，一阵剧痛传来，但他没有倒下，甚至没有向裁判抱怨，只是咧了咧嘴，用更加凶狠的眼神瞪着马龙，仿佛在说：“就这点能耐？”

马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矮壮的内线，骨头居然这么硬。

半场结束的哨声终于响起，如同赦免。58比40，快船落后18分。球员们低着头，快步走回更衣室，身后是爵士球迷满足的欢呼和嘲弄。

更衣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汗水滴落的声音。年轻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挫败。他们拼尽了全力，却发现自己与对手之间，横亘着一条看似无法逾越的鸿沟——经验、默契、以及那种在最高强度比赛中依然能稳定执行的冷酷。

斯隆看着他的队员们，脸色依旧铁青，但他知道，此刻咆哮已于事无补。他拿起马克笔，开始在战术板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失败的防守回合。

“看这里，当斯托克顿和马龙打挡拆时，我们的换防慢了0.5秒，就这0.5秒，足够他们完成一次进攻。”

“还有这里，协防过于冒进，漏掉了底角的射手……”

“我们不是在和超人比赛，我们是在和自己的错误比赛！”

他的分析冷静而残酷，将快船球员在场上感受到的无形压力，拆解成了一个个具体的技术失误。这不是天赋的差距，这是纪律和经验的差距。

科比用冰袋敷着有些发胀的脚踝，眼神空洞地看着战术板。他上半场11投仅3中，还有3次失误。布莱恩·拉塞尔像影子一样缠着他，让他每一次得分都如同脱一层皮。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季后赛的防守强度，与常规赛完全是两个世界。

大本坐在角落，队医正在检查他胸口被马龙肘击的地方，已经泛起一片深色的瘀青。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内心的怒火在燃烧，但更多的是无力感。他拼尽全力，却依然无法阻止那个32号在内线得分。

下半场，快船试图重整旗鼓。科比增加了无球跑动，也尝试了更多的分球。但爵士的防守密不透风，他们的进攻则一如既往地高效稳定。分差始终在20分左右徘徊。

第三节末段， 一次快攻机会，科比全力冲刺，试图用一记势大力沉的劈扣提振士气。他过掉了拉塞尔，高高跃起，但协防回来的马龙如同乌云压顶，再次用一记干净利落的封盖，将科比的扣篮梦想拍在了篮板上。球飞出界外，科比重重摔倒在地。

马龙俯视着倒在地上的科比，眼神里没有任何怜悯，只有属于胜利者的冷漠。

那一刻，科比清晰地认识到，属于他的季后赛初体验，正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地狱之旅”。

终场哨声响起，比分牌上刺眼的数字定格在 98比80。 快船在系列赛第一场，遭遇了一场18分的惨败。

球员们默默走向球员通道，没有人交谈。能源方案球馆的欢呼声像是对他们失败的最终宣判。更衣室里，弥漫着汗水、药油和失败混合的苦涩气味。

斯隆最后走进来，他看着这群疲惫又沮丧的年轻人，沉默了片刻，只说了一句话：

“忘记这场比赛。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另一场战斗在等着我们。g2，我们要打得像样一点。”

但每个人都知道，在盐湖城，想“打得像样一点”，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地狱的大门，才刚刚向他们敞开。而g2，等待着他们的，是另一场15分的溃败，和更加深刻的教训。他们的季后赛学费，才刚刚开始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