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初临地狱（1/2）

盐湖城的夜晚，风里带着落基山脉的寒意。但当快船队的大巴缓缓驶近能源方案球馆时，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灼热的气浪——那是近两万名身穿统一纯白助威t恤的爵士球迷，用整齐划一、如同战鼓般的跺脚声和充满敌意的呐喊，共同制造的季后赛氛围。

“欢迎来到地狱，菜鸟们。”老将埃弗里·约翰逊系紧鞋带，低声对身旁略显紧张的鲍比·杰克逊说道。更衣室里，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就连平时最活跃的大本，此刻也只是沉默地往自己粗壮的手臂上缠着绷带，眼神凶狠，像一头即将被投入角斗场的困兽。

科比坐在自己的衣柜前，耳机里放着激烈的音乐，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尖暴露了内心的波澜。这不是常规赛，这是季后赛，是真正刺刀见红的战场。他能感觉到，今晚的篮筐，似乎都比平时小了一圈。

杰里·斯隆教练站在战术板前，脸上是惯常的、岩石般的冷峻。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声音沙哑却极具穿透力：“听着！忘记外面的噪音！忘记他们是谁！记住我们的防守原则！记住每一次轮转，每一次沟通！他们很强，但我们能站在这里，凭的也不是运气！上场，然后战斗！”

然而，当球员们踏上球场，斯隆的话语瞬间被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吞没。“beat l.a.！beat l.a.！” 尽管快船并非湖人，但在这片狂热的白色沙漠里，任何来自洛杉矶的球队都是敌人。高原稀薄的空气，让快船球员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

跳球后，比赛迅速进入了爵士的节奏。或者说，进入了约翰·斯托克顿和卡尔·马龙的节奏。

第一次进攻， 斯托克顿运球过半场，马龙上提掩护。只是一个看似简单的手递手，但斯托克顿的身体像泥鳅一样滑过，马龙的掩护则像一堵移动的墙，结结实实地挡住了追防的埃弗里·约翰逊。大本被迫换防到斯托克顿面前，只是一瞬间的迟疑，斯托克顿已经将球击地回传给顺下的马龙。马龙接球，甚至没有运球，靠着大本强行往里碾了一步，然后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跳投。

球应声入网。轻松得如同训练。

回过头， 科比试图还以颜色。他在侧翼要球，布莱恩·拉塞尔，这个以防守着称的后卫，立刻像牛皮糖一样贴了上来。拉塞尔的手臂不断干扰，身体紧紧贴着科比，不给他任何舒适的起步空间。科比试图用变向摆脱，但刚启动一步，就发现协防的球员（通常是霍纳塞克或拉塞尔本人轮转后补位）已经挡住了去路。他被迫将球传出，但时机已晚，险些被断。

爵士的第二次进攻， 几乎如出一辙。斯托克顿和马龙的挡拆，这次大本提前上抢，试图干扰斯托克顿。但斯托克顿只是一个轻微的投篮假动作，就骗起了大本的重心，随即低手将球塞给拆开顺下的马龙。马龙接球直面篮筐，凯文·卡托补防过来，马龙毫无惧色，扛着卡托强行起跳，不仅将球打进，还造成了犯规！

加罚命中。5比0。

快船的进攻彻底陷入泥沼。科比每一次接球都异常艰难。拉塞尔的纠缠无处不在，而当科比好不容易突破第一道防线，眼前立刻会出现马龙或奥斯特塔格庞大的身影，像两座雪山横亘在通往篮筐的路上。他的一次强行突破上篮被马龙连人带球摁了下来，裁判没有表示。另一次，他试图在中距离干拔，却在拉塞尔的严重干扰下投出三不沾。球馆里爆发出巨大的嘲笑声。

“传球！科比你他妈的在干什么！”斯隆在场边怒吼，他对科比陷入个人单打极其不满。

科比咬着牙，将球传给埃弗里·约翰逊。小将军试图组织，但斯托克顿老辣的防守让他很难找到出球机会。一次勉强的传导球，被机警的霍纳塞克断下，爵士立刻发动快攻，斯托克顿助攻跟进的拉塞尔轻松上篮得分。

7比0。斯隆被迫叫了暂停。

暂停时，斯隆的咆哮几乎盖过了现场的噪音：“防守！你们的防守在哪里？！看着他们！他们在戏耍你们！马龙和斯托克顿，他们打了十几年一样的战术，但你们就是防不住！换防要坚决！沟通！大声喊出来！”

然而，回到场上，情况并未好转。爵士的进攻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一个齿轮都严丝合缝。斯托克顿的传球神出鬼没，总能找到快船防守阵型中最薄弱的一环。马龙则在内线翻江倒海，无论是面框的突破还是背身的强打，都让年轻的大本和卡托吃尽了苦头。

第一节进行到一半， 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回合。马龙在低位要球，大本在后面死死顶住。马龙靠了两下，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是更浓的战意。他猛地一个向底线的转身，大本反应极快，迅速横移封堵。但马龙这只是虚晃，他迅速拉回，衔接了一个略带后仰的跳投。大本奋力起跳干扰，指尖几乎够到篮球，但球还是划着高高的弧线，空心入网。

“菜鸟，你防不住我。”马龙落地，面无表情地从大本身边跑过，丢下这句话。

大本胸口剧烈起伏，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愤怒和不甘。他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回应。他知道，垃圾话毫无意义，只有盖掉他的下一次投篮，才是最好的回答。

机会很快来了。 几分钟后，马龙再次在相似位置接球，他试图用同样的动作吃掉大本。但这一次，大本预判到了他的转身，提前发力，死死卡住位置。马龙强行起跳出手，大本如同弹簧般拔地而起，长臂完全伸展，在空中结结实实地将马龙的投篮按在了篮板上！

“呜啊！”大本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抓下篮板球。

整个能源方案球馆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随即是更大的嘘声。但这次封盖，像一针强心剂，让快船替补席瞬间沸腾。

然而，快船的进攻依然滞涩。科比试图利用无球跑动寻找机会，但爵士的防守轮转极快，总能及时补位。一次科比借掩护切出，接到埃弗里的传球，刚刚起身，马龙巨大的身影已经扑到面前。科比被迫调高弧度，球砸在篮筐后沿弹出。

首节结束， 快船已经落后了14分。比分是耻辱性的 32比18。

节间休息，快船更衣室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球员们大口喝着功能饮料，汗水在地板上洇开一片。斯隆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用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垂头丧气的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