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凡人的答案（1/2）

土伦港化作了熔炉。

北部街区已近乎沦陷，火焰冲天，建筑在混沌撕裂者狂暴的力量下成片坍塌。革命军士兵的尸体与破碎的武器混杂在瓦砾之间，鲜血染红了街道。那些暗红色的狰狞身影如同不知疲倦的毁灭潮汐，持续向着港口核心区域涌来。它们的咆哮与杀戮的声响，混合着人类绝望的哀嚎，构成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

然而，潮水的前进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

并非因为混沌撕裂者的力量衰减，也并非因为革命军突然获得了神的庇佑。

而是因为，一道新的、冰冷的、属于凡人的铁壁，正在混乱中飞速铸成！

拿破仑·波拿巴站在临时指挥所的高处，他的三角帽檐下，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战场态势图。外面的爆炸声、嘶吼声、建筑倒塌声震耳欲聋，但他握着指挥棒的手却稳如磐石。

“第二防线巩固了吗？”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嘈杂，传入身旁副官的耳中。

“已巩固，将军！第三民兵大队补了上去，依托仓库区组建了交叉火力网！” “我们的火炮呢？” “岸防炮群已完成三轮齐射，有效阻滞了怪物后续集群的推进！舰炮正在调整射界，准备覆盖滩头，阻止更多怪物登陆！”

“告诉炮兵团团长杜戈米埃，”拿破仑的指挥棒重重敲在 map 上市中心广场的位置，“我不要‘阻滞’，我要‘粉碎’！让他把能调动的所有火炮，哪怕是老旧的白炮，全部推到这里，组成移动火力兵团！瞄准那些怪物的冲锋路径，进行覆盖式拦阻射击！不要吝啬弹药！”

“是，将军！”

命令被飞速传达。

战场上，局面正在发生微妙而关键的变化。

混沌撕裂者依然凶猛无匹。单个革命军士兵在面对它们时依旧如同待宰羔羊。但革命军的抵抗方式变了。

他们不再试图用稀疏的排枪线阻挡，也不再固守一触即溃的外围阵地。

而是——

退守！

成建制的部队在军官声嘶力竭的吼声中，放弃无险可守的街道，迅速后撤至由石头建筑、仓库、街垒构成的坚固节点。

交叉！

一旦撕裂者试图冲击这些节点，迎接它们的不再是零星的子弹，而是从两侧、从窗口、从屋顶射来的密集火力！虽然铅弹很难致命，但足够数量的集中射击打在同一个目标上，依旧能迟滞其动作，甚至击碎部分骨甲！

炮火！

这才是关键！

轰！轰！轰！轰！

拿破仑调动的移动火炮兵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数十门各种口径的火炮被集中起来，在经验丰富的炮兵操纵下，不再追求精确狙杀单个高速移动的撕裂者——那几乎不可能——而是对它们集群冲锋的路径进行狂暴的钢铁洗礼！

炮弹如同冰雹般砸落！爆炸的气浪和纷飞的弹片形成了一片死亡地带！

一名混沌撕裂者顶着枪林弹雨，刚撞塌半堵矮墙，一发偏离目标的榴弹就在它身旁不到五米处爆炸！狂暴的冲击波将它狠狠掀飞出去，身上骨甲碎裂大片，暗红色的能量液喷溅而出！它挣扎着想要爬起，但动作明显变得迟滞而扭曲。

另一处，三四名撕裂者试图强行冲过一片开阔广场，立刻招来了一个炮兵连的集中轰击！连续不断的爆炸在它们中间和前方炸响，碎石和泥土横飞，炙热的金属破片咻咻作响！它们被迫不断闪避、格挡，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

炮火，这纯粹的、属于凡人的、物理层面的狂暴力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混沌撕裂者造成了有效杀伤和阻碍！

它们或许能硬扛几发子弹，或许能抵御爆炸的边缘冲击，但在核心杀伤范围内被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或者被饱和式的炮火覆盖持续洗礼，它们的混沌骨甲和能量身躯，依旧会崩解！会破碎！

拿破仑的策略极其简单，也极其冷酷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