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北非的烽火（2/2）

“现在的情况更复杂了。”玛丽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她作为生命女神，对生灵的动向有着天然的感知，“我感觉到，一股新的、极其锐利且充满……凡人意志的力量，正在土伦港汇聚。他们似乎并非为了保皇，反而更像是在利用这场混乱。”

“就在两天前，这支力量似乎已经夺取了土伦港的实际控制权，甚至……击退了英国舰队的一次小型进攻。指挥者是一个名叫拿破仑·波拿巴的科西嘉炮兵少校。罗伯斯庇尔似乎对他极为赏识，刚刚破格提拔他为准将，全权负责土伦战事。”

“拿破仑……”刑天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很陌生，但不知为何，当这个名字被念出时，他手中的“戚”斧竟发出极其微弱的、近乎兴奋的轻鸣！而他体内那属于战神的灵魂，也罕见地泛起一丝涟漪，那是一种……遇到了某种“同类”气息的微妙感应。

不是神力的共鸣，而是另一种层面的，关乎“战争”与“征服”本源的躁动。

“有点意思。”刑天猩红的眼眸中，第一次对某个“凡人”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带着一丝审视与好奇的兴趣。“一个凡人，能让罗伯斯庇尔那条阴险的毒蛇另眼相看，还能让本尊的斧头产生反应……”

他看向南方，仿佛能穿透无数距离，看到那座烽火连天的军港，看到那个素未谋面的炮兵准将。

“传令。”刑天的声音恢复了冰冷与决断，“让神罚卫队休整一日。明日，集结第一‘战神之锤’火炮团，随本尊南下。”

玛丽微微一怔：“你要亲自去土伦？那里现在局势混乱，各方势力犬牙交错，英国和西班牙的舰队……”

“那不是更好？”刑天打断她，嘴角扯出一个暴虐的弧度，“正好一锅端了。”

“本尊倒要亲自去看看。”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南方，战意如同实质般升腾，“看看那个叫拿破仑的凡人，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看看是他的凡人之剑利，还是本尊的……神斧更锋！”

凡尔赛宫恢复了寂静，但一股新的、指向南方的战争风暴，已然开始凝聚。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外的土伦港。

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一处临时改建的炮兵阵地上，一个身材不高、却异常挺拔的年轻军官，正举着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海面上试图重新组织进攻的英国战舰。他军装笔挺，帽檐下是一张苍白却写满绝对自信与野心的脸庞，眼神锐利如鹰。

拿破仑·波拿巴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副官下达了一系列精准而冷酷的炮击指令，语气不容置疑。

下达完命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佩戴的指挥刀，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皱。就在刚才某一瞬间，他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心悸，仿佛被什么极端恐怖、极端强大的存在远远地瞥了一眼，一股冰冷的战意顺着脊椎攀升。

他甩了甩头，将这莫名的感觉归结于连日的激战带来的疲惫。

“不管是谁，”他看着海面上耀武扬威的英国旗舰，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充满侵略性，“都无法阻挡法兰西的崛起，无法阻挡我拿破仑的道路！”

他并不知道，他所感应到的，是一位刚刚屠戮了海神化身的远古战神，已然将目光投向了他这片小小的战场。

命运的齿轮，在此刻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啮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