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和平的代价（2/2）

“和平，是有代价的。”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现在，到了支付这个代价的时候了。我必须让奥地利的皇帝，让伦敦的议会，再一次感受到波拿巴的剑锋。”

他的意志不容置疑。将军们不再反对，他们被这股强大的自信所感染，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场凯旋。

在准备出征的前夜，拿破仑并没有在研究地图。他召集了负责编纂民法典的法学家们，在他的书房里，就一个具体的条款，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执政官，关于继承法，我们认为应该坚持平均分配，这是大革命的原则。”一位法学家固执地说道。

“原则不能当饭吃。”拿破仑不耐烦地敲着桌子，“一个家族的财产被无限分割，最终会导致土地的碎片化，削弱国家的根基。长子和幼子，贡献不同，所得自然也该不同。应该设立优先继承权，确保主要财产能由一个继承人继承，保证家族的延续和力量。”

“但这违背了平等的原则！”

“我追求的，是机会的平等，而非结果的平等！”拿破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要的是一个由强大、富裕的公民组成的法兰西，而不是一个由一群贫穷、嫉妒的‘平等公民’组成的法兰西！”

这场争论持续到深夜。最终，法学家们疲于应对拿破仑连珠炮式的逻辑和无穷的精力，做出了让步。

他不仅仅是一个征服者，他更是一个塑造者。他要用法律，将他所信奉的秩序与力量，浇筑进法兰西的灵魂深处。

次日清晨，巴黎。

拿破仑没有举行任何盛大的欢送仪式。他像往常一样，在清晨的薄雾中，悄然登上了前往东线的马车。

约瑟芬站在杜伊勒里宫的台阶上，目送着马车远去，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她的丈夫不是去执政，而是去战斗。那个属于波拿巴夫人的悠闲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马车在巴黎的石板路上疾驰。拿破仑靠在柔软的坐垫上，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却不是即将到来的战役，而是他在意大利战场上，对士兵们说过的那句话：

“当你们凯旋归来，穿过巴黎的街道时，你们将得到一切。”

现在，他再次出发，为了给法兰西带来真正的和平，也为了给自己，带来一顶比“第一执政”更沉重的冠冕。

和平的代价，是永无止境的战斗。

而拿破仑，生来就是为此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