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根这家人（一、一、九）（2/2）

张燕开车到李丽家小区，远远就看到李丽的车子停在那里。她上楼便问丽丽姐姐，你的车子在小区啊！为什么还要我来接您？李丽说，赵聪没有开走吗？他说回办公室有事情，他临走时也没有跟我说不开车啊。李丽说，等会下去把车里的酒放到你的车上吧。

李丽和燕燕下楼坐到车里，燕燕说，我们回吧。李丽嗯了一声。燕燕发现丽丽姐姐情绪不佳，就关心地问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李丽有气没力地说，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啊。燕燕感觉丽丽姐有点走神的样子，神情也怪怪的，就问姐姐，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您不能给妹妹说吗？李丽叹了口气说，你那个未来的姐夫，用一句粗话说，一点鸟用都没有，还没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厉害呢，开始风风火火，信心十足，不到二十分钟草草了事，且累的像个狗熊，睡的像死人一样。我在浴缸里泡了一个中午，一直在想，如果赵聪结了婚，那将来的日子究竟怎么过，婚前他每次都是这个样子，那婚后呢?我也不怕妹妹笑话，我的欲望也不是很强烈，每次起码有点快乐感受吧，也好让我有所期待，可现在呢，我怕自己会慢慢厌恶做那事了。李丽说着说着流泪了，痛苦的哭了起来，且哭的很伤心。这是燕燕第一次看到李丽姐姐落泪。燕燕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燕燕从纸盒里抽出几张递给丽丽姐说，快到家了，您把眼泪擦拭干净，以防老爸发现。

燕燕开车到家了，李丽问老爸在干什么呢？燕燕说，在家看书呢。那你问他晚上吃什么没有？燕燕说，我问了，他说下点面吃吧。李丽说，我们俩上午买了青菜。燕燕说，我已经洗好了。李丽说，燕燕很能干，我很喜欢。燕燕跟丽丽姐说，老爸中午在车上一直夸您呢，让我好好向您学习，您可要好好教教妹妹。李丽看着燕燕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喽。燕燕说，我什么事情都听您的。您叫我朝东，绝不朝西，您叫我撵狗，我绝不撵鸡。李丽说，我知道啦，我家燕燕最听话了，有时间我好好给你讲讲酒局文化。姐妹俩说着话，就进到家里了。李丽直接到老爸的书房，看看老爸可是正在看书。老爸说，丽丽回来啦。丽丽说，我想老爸了，所以就回来了。老爸说，你真的想我啊？丽丽说，不信您问问燕燕。燕燕说。丽丽姐姐讲的是真的，一路上都在问老爸干什么呢？晚上吃什么啊？还夸老爸厉害呢。老爸说，算我没有白疼你们两个。丽丽说，我们俩个都是您的孩子，有时候说话可能没轻没重，老爸不要生气，您需要我们俩做什么，就直接告诉我们，一定要把我们和颖颖姐姐一样看待。老爸说，我和你们两个不会谦虚的，只是你们不要嫌弃我这个老头就行了。另外，给你们俩个一点建议，如果我晚上回来的晚，且有秘书和司机送我进家，你们俩一定不要穿半透明的睡衣出来开门。丽丽和燕燕都笑着说，知道了老古董。丽丽问老爸，听燕燕讲，晚上我们吃面条？老爸说，是的。丽丽说，那吃过晚饭，我们俩个陪您散步吧！老爸说，好啊！燕燕说，我在家搞搞卫生，你们俩去散步吧。

初夏的夜晚，晚风带着白日残留的暖意，却已褪去了灼人的燥热，变得温柔而清爽。李丽挽着老爸的手臂，两人沿着小区里绿树成荫的步道慢慢走着。路灯昏黄的光晕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影子。

老爸的脚步不快，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他偶尔会停下来，指着路边新开的栀子花，笑着说：“这花香得很，颖颖小时候最爱摘来插在玻璃瓶里。”李丽笑了，心想那时老爸还年轻，会把夏颖姐姐举过头顶，让她够到最高处的花枝。如今，他的背微微有些驼，头发也添了不少银丝，但声音依旧温和，眼神里满是慈爱。

两人聊着家常，从邻居家的琐事说到李丽最近的工作，老爸总是耐心地听着，偶尔插几句鼓励的话。晚风拂过，带来阵阵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远处传来几声蝉鸣和孩童的嬉闹，更显夜的宁静。李丽悄悄握紧了老爸的手，那双手虽不再像从前那般有力，却依旧温暖可靠。透过小区围墙栏杆，看到外面小广场有几位老人正随着舒缓的音乐跳着广场舞。老爸停下脚步，驻足欣赏，笑着看了一会儿，说：“你们年轻人总说我们老古董，其实这广场舞跳着也挺舒服的。”李丽打趣道：“那下次我陪您出去跳？”老爸哈哈一笑：“好啊，不过你可得慢点，别把我这老骨头甩散了。”李丽说，老爸不老，雄风犹在，丽丽最喜欢老爸那股韧劲了！老爸说，我也最喜欢老二哦，晚上来我书房睡吧。李丽心想，这是老爸第一次主动让我睡到书房。李丽抬头，看着老爸的脸，踮起脚吻了一下老爸的脸颊，声音像蚊子一样问老爸，您想我啦？老爸伸手搂住丽丽的肩膀说，你不想老爸吗？丽丽带着生气的口吻说，老爸最坏了，从来不正面回答问题，还喜欢反问别人，说着钻进了老爸的怀里撒起娇来。老爸说，外面有人，我们回家吧。夜色渐深，两人慢慢往回走。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爷俩紧紧依偎在一起。李丽心里暖暖的，原来幸福并不需要轰轰烈烈，就藏在这样平凡而安稳的陪伴里。在初夏的夜晚，陪着老爸散步，听他讲过去的故事，感受彼此的温度，便是最踏实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