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强制回收与最后的“赌局”（1/2）

“十息！”

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敲响，回荡在陈凡被禁锢的意识深处。

“紧急保全性回收”！

这听起来比“强制清算”似乎温和一些，但结合后面那句“可能造成不可逆的规则性破坏”，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而且，一旦被“混沌银行”抓走，天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会面临什么！阿雅怎么办？世界的债务怎么办？

（心理活动： 不能跟他们走！绝对不能！）

十息时间，转瞬即逝！

他必须在这最后十息内，找到破局之法！

外界，星噬蠕虫的狂潮仍在疯狂冲击，古船外壳破裂的声音如同爆豆般响起！“千面蛭”那粘稠庞大的身躯，已经冲破了层层阻碍，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水，距离核心区域仅有一步之遥，那充满了贪婪与疯狂的意念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内部，“归寂”核心的意志在多重打击下，运算近乎过载，只能本能地调动所有残余的“寂灭之影”进行着徒劳的抵抗，试图延缓那内外交困的毁灭结局。

而那股来自“混沌银行”的、超越了维度的“追索波动”，此刻凝聚成了实质性的力量！陈凡能“看”到，在古船核心区域的上方，虚空被一股无可抗拒的规则力量强行撕开，一个由无数旋转的、冰冷的金色数字和契约符文构成的巨大旋涡，正在缓缓成型！旋涡的中心，散发出强大的吸力，目标明确地锁定了他——这个被判定为需要“紧急保全”的“抵押物”！

旋涡产生的吸力，开始蛮横地拉扯陈凡被锚定的意识体，以及那些与他紧密相连的债务锁链！那施加在他身上的“强制休眠”封印，在这更高层级的规则力量面前，开始剧烈波动，仿佛随时可能破碎！

（心理活动： 完了！要被吸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凡的目光，猛地投向了那正不顾一切冲来的“千面蛭”，以及它那充满了对“规则本源”极致贪婪的意念！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最后的闪电，劈开了他意识中的混乱与绝望！

（心理活动： 你想要“规则本源”的气息？好！我给你！我全都给你！）

他不再试图抵抗那金色旋涡的吸力，反而……主动地，将自己所能感知、所能调动的、包括那缕阿雅留下的温暖气息、那丝被封印的苍白能量、以及体内邪种所有的躁动，尤其是那条刚刚模拟过“混沌银行威严”的债务锁链中残留的所有相关信息碎片……将他意识的全部“存在感”，如同最甜美的诱饵，不顾一切地、赤裸裸地……暴露给了那正疯狂冲来的“千面蛭”！

同时，他用尽最后一丝能够传递的意念，对着那团混乱的淤泥发出了“邀请”：

“来啊！你不是想要吗？！都在这里！吞噬我！你就能够……触及……那至高的规则！！”

这是他最后的赌博！一场用自身存在作为赌注的豪赌！

他在赌！“千面蛭”对“规则本源”的贪婪，会压倒它对“混沌银行”那未知威严的本能恐惧！

他在赌！“混沌银行”的“紧急保全”程序，不会允许自己这个“抵押物”被另一个“低维存在”抢先吞噬！

他在赌！这两股恐怖的力量，会因为他这个“导火索”，而提前碰撞！从而……制造出他唯一可能赖以脱身的……混乱！

“吼——！！”

“千面蛭”那混乱的意念发出了兴奋到极致的咆哮！陈凡主动散发出的、蕴含着它梦寐以求气息的“存在”，对它而言，就像是瘾君子看到了纯度最高的毒品，再也无法抑制那毁灭一切的渴望！

它那庞大的、淤泥般的身躯，猛地加速，无视了最后几道“寂灭之影”的阻拦，如同一条扑食的巨蟒，张开了它那由无数拟态器官构成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口”，狠狠地……咬向了陈凡意识所在的核心区域，以及那个正在形成的金色旋涡！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那金色的、由“混沌银行”力量构成的旋涡，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试图“虎口夺食”的行为！

“警告！检测到低维污染物试图侵夺抵押物！”

“根据条例，启动‘净化性防护’ ！”

“清除威胁！保全资产！”

旋涡中，那冰冷的金色数字和契约符文猛地亮起！一道纯粹由“清算”与“规则”力量构成的、仿佛能斩断一切因果联系的金色光柱，后发先至，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朝着“千面蛭”那扑来的巨口，以及被巨口笼罩的陈凡，无差别地……斩落！

“归寂”核心的意志在这一刻发出了近乎悲鸣的警报，但它已经无力阻止任何一方！

陈凡“看”着那从上而下斩落的、代表着绝对秩序与清算的金色光柱，又“看”着那从下而上咬来的、代表着混沌与贪婪的淤泥巨口。

他的意识，在这一刻反而变得无比平静。

（心理活动： 来吧！看看是银行的剑利，还是这怪物的嘴硬！）

下一刻——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爆炸，在古船的核心区域爆发了！

那不是能量的碰撞，而是规则层面的剧烈冲突与湮灭！

“混沌银行”的“清算金光”与“千面蛭”那融合了寂灭能量与自身混沌特性的“吞噬之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金色与暗紫色的光芒疯狂交织、侵蚀、湮灭！爆发出的冲击波，并非物质层面的破坏，而是直接作用于规则和概念！

咔嚓！咔嚓！

陈凡感觉到，施加在他身上的“强制休眠”封印，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在这两股至高力量的碰撞余波中，寸寸碎裂！

那一直锚定着他意识的、由“归寂”核心力量构成的苍白枷锁，也随之崩断！

他……自由了！

但这份“自由”，是置身于毁灭的风暴眼之中！

那恐怖的规则冲突风暴，瞬间席卷了他的意识体！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宇宙大爆炸的中心，意识在无数混乱、对立、破碎的规则碎片中被疯狂撕扯！

“呃啊啊啊——！”即便没有实体，他也发出了痛苦的灵魂嘶鸣！

他体内的债务锁链在风暴中狂舞，拼命地想要保护宿主，却如同暴风雨中的芦苇，随时可能断裂。那缕阿雅留下的温暖气息瞬间黯淡到了极致，几乎熄灭。邪种更是发出了濒临崩溃的哀鸣。

（心理活动： 撑不住！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彻底撕碎！）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规则风暴彻底磨灭的瞬间——

异变再生！

那本一直沉寂、封面甚至开始变得虚幻的账簿，在这极致混乱的规则风暴刺激下，仿佛回光返照般，猛地从他意识深处浮现出来！

账簿的封面不再是血字，而是变成了如同星空般深邃的黑暗，上面浮现出无数流动的、仿佛记载着宇宙所有债务关系的银色符文！

一个不再是混混头子腔调，而是充满了古老、疲惫与一丝决然的宏大声音，如同最后的钟声，响彻陈凡即将消散的意识：

“契约……反转……”

“以‘世界’为名……以‘重启’为契……”

“所有施加于此身之力……皆为……‘欠款’！”

“强制……订立……‘债务转移协议’！”

“债权人：陈凡（世界重启债关联体）！”

“债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