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根据地防守(1/2)

第二天天色微亮,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那微弱的光线努力地穿透晨雾,洒在一群严阵以待的战士们身上。

一团的战士们早已收拾妥当,整装待发。

前一天,他们就已经将干粮仔细地打包好,弹药也一一检查、规整,确保每一颗子弹都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看着一位位身姿挺拔、站得笔直的战士,吕胜心里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深知战争是极其残酷的,在那弥漫着硝烟与死亡气息的战场上,不可能没有牺牲。

这场战斗打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再次站到这片土地上。

“爱兵如子,用兵如泥”,经过之前几场惨烈的战斗,吕胜已经渐渐明白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以前,吕胜总是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能少牺牲一点战士,他会反复研究作战方案,力求找到最完美的策略。

然而,慢慢他发现,有时候为了大局,不得不做出牺牲。

因为没有小的牺牲,就可能会导致战斗的失败,而失败就意味着全部牺牲。

现在,吕胜依然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减少战士们的牺牲,但他也清楚,在该拼的时候还是要拼,这是战争的无奈,也是军人的使命。

吕胜缓缓走到一位年轻战士面前,轻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也许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他依然还是做了,这是他对战士们的关怀,也是一种无声的鼓励。

“同志们!”吕胜提高了音量,声音坚定而有力。

“守好我们的根据地,这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战斗的根基。

保存好自己,在战场上要时刻保持警惕,保护好自己的生命。

不要畏惧敌人,但也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我们要采用游击作战的方式,灵活应对敌人,不准上头,要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智。”

吕胜回身看了看曾诚等人,还是忍不住又嘱托了一遍,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想了半天,吕胜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话,也许很符合现在的情况,虽然好像不太吉利,但是没有比这更贴切的话了。

“曾诚同志,我就一句话,坚定守住就是胜利。”吕胜目光炯炯地看着曾诚。

“是,司令员,我明白。”

曾诚语气低沉但是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

“二喜,你一定要配合曾诚,做好同志们的思想工作。

在战场上,思想的稳定至关重要,你要确保部队的后勤保障,让战士们有足够的食物和弹药。

该批评就批评,该表扬就表扬,要做到赏罚分明。”

吕胜看着旁边的二喜,二喜作为留守部队的政治负责人,他的压力会更大。

毕竟留守的战士们在战场上是看不到胜利的曙光的,他们也不可能依靠自身取得胜利,胜利的希望都寄托在吕胜的身上。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做好政治工作。

因为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如果不做战士们的政治工作,压力会把战士们压垮的。

“你放心,我不会掉链子的,会配合好的。”

二喜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回答,他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和担当。

嘱咐完所有人,吕胜走到队伍旁边,高高地举起手臂,高声喊道:

“出发!”战士们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吕胜默默注视着队伍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晨雾中,心中满是牵挂。

而曾诚也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开始继续加固防御工程。

他结合地形,仔细模拟敌人可能的进攻方式,然后耐心地指导战士们如何更好地排兵布阵,力求在保存自己的情况下给予敌人最大的杀伤力。

都庞岭北麓,这里山峦起伏,树木郁郁葱葱。

距离吕胜带队离开已经两天了,敌人已经进入根据地边缘,开始试探性地进攻根据地。

十七岁的小战士李铁柱像一只灵巧的山猫,猫着腰在密林间快速穿行。

他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灰军装已经被荆棘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粗糙的布料。

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闪烁着机智和勇敢的光芒,紧紧盯着山下那队正在艰难行军的国民党士兵。

“二十三个……还扛着挺轻机枪……”铁柱默默数着,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心里盘算着:

“够二班喝一壶的了。”他悄无声息地后退,脚步轻盈得如同林间的微风。

来到一处长满青苔的巨石后,那里已经等着两个年轻战士:胖乎乎的王小胖和瘦高的陈长根。

“咋样?”长根压低声音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二十多个,有挺机枪,正往黑风峪那边走呢。”

铁柱一边比划着,一边详细地描述着敌人的情况,“按计划来?”

三个少年相视一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他们都是都庞岭本地娃,对这片山林有着深厚的感情。

都庞岭范围内的村庄推行减租减息后,有一部分像他们一样满怀热血的青年想加入红军,也被收入了队伍。

他们虽然参加红军才不久,但对这片山林的熟悉程度,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掌心一样。

每一条小路,每一处隐蔽的地方,他们都了如指掌。

铁柱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个简易的竹哨,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学起了山雀叫。

几声清脆的鸟鸣在山谷间回荡,这是给其他小组传递信号。

“行动!”随着铁柱一声令下,三人立即分头没入丛林。

铁柱像一只敏捷的猎豹,直奔黑风峪入口。那里有一处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

黑风峪入口狭窄,两侧山崖陡峭,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

铁柱利索地爬到一处凸出的岩石后,那里藏着一捆用藤蔓编好的滚木礌石。

他双手颤抖着小心地解开固定绳索,然后掏出个铁皮喇叭,紧张而又兴奋地等着猎物上门。

不一会儿,国民党士兵的嘈杂声由远及近。

带队的是个胖军官,他满脸肥肉,正骂骂咧咧地催促士兵快走。

“妈的,这鬼地方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红军崽子躲哪去了?”

胖军官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铁柱咧嘴一笑,举起铁皮喇叭,突然用浓重的湖南土话大喊:

“白狗子来喽!快跑啊!”声音在山谷间不断回荡,听起来好像四面八方都是人。

国民党士兵顿时乱作一团,惊慌地举枪四顾,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哪里?人在哪里?”士兵们惊恐地喊道。

就在这当口,铁柱猛地砍断绳索。滚木礌石轰隆隆地倾泻而下,巨大的声响在山谷间回荡。

虽然没有砸中人,但却激起了漫天尘土,吓得国民党兵趴了一地。

“有埋伏!快撤!”胖军官吓得声音都变调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等尘土稍散,国民党士兵才发现根本没人袭击,只是些滚石而已。

胖军官恼羞成怒,他涨红了脸,大声命令士兵继续前进。

但他们刚走出不到百米,西边山林里突然传来王小胖的吆喝声:

“一排向左!二排向右!包饺子喽!”接着是几声响亮的鞭炮声——这是红军常用的疑兵之计。

国民党士兵又吓得趴倒在地,盲目地向山林里射击。

他们的子弹在山林中呼啸而过,却没有任何目标。

铁柱趁机溜到另一个预设点位,这次他掏出自制的弹弓和土制炸弹。

这种炸弹威力不大,但响声惊人。

“吃你铁柱爷爷一弹!”他嘀咕着,将炸弹射向敌军尾部。

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士兵的惊叫声。

“后面!后面也有红军!”国民党士兵们惊恐地喊道,他们的队伍更加混乱了。

就在国民党部队首尾难顾之时,陈长根在东面山坡上点起了好几处浓烟,远远看去就像大军生火造饭的炊烟。

胖军官吓得脸色发白,以为陷入了红军主力包围,慌忙下令:

“撤退!快撤退!”国民党士兵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向来路逃去。他们的身影在山林中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助。

三个小战士在山坡上汇合,看着敌人狼狈逃窜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看那胖军官,跑得比兔子还快!”王小胖乐得直拍大腿,他的笑声在山林间回荡。

“赶紧收拾,换个地方。”铁柱止住笑,严肃地说道,“白狗子吃了亏,肯定要回来报复。”

他们迅速清理痕迹,将用过的物品藏好,然后钻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这是他们发现的无数秘密藏身点之一,洞口被藤蔓遮掩得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里面却别有洞天,空间虽然不大,但却很安全。

果然,不到一小时,大批国民党士兵返回黑风峪,还带来了迫击炮。

他们疯狂地对着山林一通狂轰滥炸,炮弹在山林中爆炸,树木被炸得东倒西歪。

“乖乖,动这么大肝火。”

长根从石缝里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让他们炸,正好浪费炮弹。”

铁柱满不在乎地啃着干粮,自信地说道,“等天黑了,咱们再去给他们‘拜个晚年’。”

夜幕降临,山林被黑暗笼罩。三个小战士像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摸到国民党军营附近。

铁柱仔细观察着营地布局,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很快找到了伙房的位置。

他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个纸包,里面装着巴豆粉。

“小胖,长根,你俩去东面弄出点动静。我去给白狗子的晚饭加点‘料’。”铁柱低声说道。

三人分头行动,不一会儿,东面营地外传来奇怪的声响和闪烁的火光,哨兵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铁柱趁机像一只幽灵一样溜进伙房,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将巴豆粉均匀地撒进正准备下锅的米粥里。

“明天有你们好受的。”他偷笑着溜出营地,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据侦察兵汇报,该营国民党士兵集体腹泻,一个个脸色苍白,有气无力。战斗力大减,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

如此一连数日,三个小战士带领的游击小组神出鬼没,把敌军一个营耍得团团转。

他们时而设置假营地,用树枝和茅草搭建出一个个看似真实的营地,引诱敌人空袭。

时而改变路标,让敌人在山林中迷路,找不到方向;时而夜间骚扰,在敌人营地周围放鞭炮、喊口号,让敌人无法安睡。

“铁柱,你们小组这几天已经缴获了三十多条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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