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惊险救下(2/2)

身后是那人的追赶声和叫骂声,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在逼近。

钱潮强忍着疼痛和伤病跑出一里多地后,他已气喘吁吁,脚步也开始踉跄。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

追赶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狗日的!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聂众山的叫骂声在这山中格外清晰,像一把把利剑刺痛着钱潮的耳朵。

钱潮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他一边跑一边观察四周地形,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他发现前面有一片竹林,竹林里的竹子密密麻麻的,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钱潮决定进去躲一躲。

竹林很密,钱潮钻进去后立即蹲下隐藏,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地面,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竹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掩盖了他的动静。

很快,聂众山也追到了竹林外。他站在竹林边,大声吆喝着:

“出来!我看见你了!”

实际上是在虚张声势,他拔出柴刀,小心翼翼地走进竹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凶狠,每走一步都要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钱潮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慢慢向竹林深处移动,脚步轻得像猫一样,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聂众山在竹林中搜索了一阵,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竹林中显得格外诡异。

“读书人,你别躲了,这样吧,你出来,银元分你一半怎么样?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咱们交个朋友。”

聂众山试图用利益诱惑钱潮出来。

钱潮不为所动,继续悄悄移动。他知道这是对方的阴谋,一旦出去就会陷入绝境。

突然,他的脚踩断了一根枯竹,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竹林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一颗炸弹在耳边爆炸。

聂众山立即循声扑来,他的速度极快,像一只敏捷的猎豹。

钱潮只得继续逃跑,他的脚步慌乱而急促,树枝和竹叶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两人在竹林中追逐,距离越来越近。聂众山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仿佛要把钱潮生吞活剥。

终于,在竹林边缘,那人追上了钱潮,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

钱潮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往后拉,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

“跑啊!怎么不跑了?”

聂众山恶狠狠地说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钱潮转身,一拳打向对方面门。他的拳头带着一股愤怒和力量,狠狠地砸在聂众山的脸上。

那人没想到这个文弱书生还会反抗,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鼻血顿时流了出来,像一条红色的小溪流淌在他的脸上。

“妈的!敢打你大爷”

那人暴怒,抡起柴刀就砍。柴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向钱潮砍来。

钱潮急忙闪避,他的身体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迅速地向旁边一闪。

柴刀砍在旁边竹子上,入木三分,竹子被砍成了两截。

趁对方拔刀之际,钱壮飞又踢出一脚,正中对方小腹。

聂众山痛呼一声,身体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他双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聂众山痛呼一声,后退几步,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仿佛被激怒的野兽。

“好小子,有两下子!看来你真是红军无疑了!抓了你,保安团的赏钱可比这银元多多了!”

他再次扑来,柴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刀风在空气中呼啸着,仿佛要把钱潮切成碎片。

钱潮虽然学过一些格斗技巧,但毕竟不是专业战士,加上身体原因,很快落了下风。

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笨拙,每一次防御都显得那么吃力。

几个回合后,黎丛山一脚踢中钱潮腹部,钱潮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他的肚子上,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趁他弯腰痛楚之际,又一柴刀背砸在他后颈上。钱潮眼前一黑,扑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聂众山用脚将钱潮踢翻过来,狞笑着:

“说吧你是不是红军,在附近还有没其他红军?说了,大爷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活路。”

钱潮啐出一口血水,血水在地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抢劫钱财,还要诬陷好人吗?”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和愤怒。

聂众山哈哈大笑:

“装!继续装!等到了保安团,看你还嘴硬不!”

说着,他从腰间解下一根绳子,打算将钱潮捆起来。

他的手粗糙而有力,紧紧地握着绳子,仿佛要把钱潮的生命紧紧地握在手中。

就在聂众山弯腰的瞬间,钱潮突然暴起,一头撞向对方面门。

他的脑袋像一颗炮弹一样狠狠地撞在聂众山的脸上,聂众山这下子猝不及防,被撞得眼冒金星,踉跄后退。

钱潮趁机向竹林外跑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跑到村口,或许就能遇到行人得救。他的脚步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希望。

聂众山被彻底激怒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咆哮着追出竹林:

“狗日的!今天不宰了你,老子就不姓聂。”他的声音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咆哮。

钱潮拼命向前跑,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仿佛前方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看见前面有个小山坡,看远处的炊烟,明显不远处就是村子。

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烟囱里冒出的炊烟袅袅升起,仿佛是一幅宁静的画卷。

山路因为之前下雨变得异常滑溜,钱潮跌跌撞撞地爬上山坡,他的身体不停地摇晃着,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回头一看,黎丛山已经追到坡下。

就在这时,钱潮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溜去。

他的身体像一个失控的玩偶一样向下滑落,他急忙抓住坡上的灌木,才稳住身形。

只听听到黎丛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声音像闷雷一样在他耳边响起。

“跑啊!怎么不跑了?”

黎丛山喘着粗气爬上山坡,手中柴刀滴着树叶上溅落的露水。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和凶狠的光芒。

钱潮知道自己今天难以幸免了。他慢慢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被撕破的长衫,神情异常平静。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从容,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

“聂众山,你今日所为,将来必遭报应。

聂众山狂笑到:

“报应?报应?哈哈哈哈,老子只信手里这把锋利的刀和兜里白花花的银元!什么报应,在这刀和银元面前,统统都是狗屁!”

说罢,他猛地将手中的柴刀高高举起,刀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带着一股凶狠的气势朝着钱潮狠狠砍来。

钱潮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紧张与警惕,他身体本能地快速向后撤步,脚步在泥泞中踉跄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勉强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第一刀。

然而,聂众山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只见他迅速调整身形,紧接着飞起一脚,这一脚又快又狠,直直地踢向钱潮的腹部。

钱潮躲避不及,被这一脚踢了个正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倒在满是泥水的地上,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狗日的,你就乖乖去见阎王吧!”

聂众山恶狠狠地骂道,再次高高举起柴刀,双手握紧刀柄,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钱潮的脑袋狠狠劈下,那架势仿佛要将钱潮劈成两半。

钱潮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强忍着腹部的剧痛,侧身快速翻滚起来。

柴刀擦着他的胸前划过,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他的衣衫和皮肤,鲜血顿时如喷泉般涌出,那殷红的鲜血与冰冷的雨水迅速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下来。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几乎让钱潮昏厥过去。

他的额头满是汗珠,脸色苍白如纸,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紧紧咬住牙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脚踢向聂众山的膝盖。

聂众山痛呼一声,单膝“扑通”一声跪在了泥地里,溅起一大片泥水。

两人在这泥泞不堪的山坡上扭打在一起,雨水不断地打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的动作变得更加迟缓而艰难。

钱潮虽然身上多处受伤,鲜血不停地流淌,但求生的欲望让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他像一头被困的野兽,死死地抓住聂众山持刀的手腕,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聂众山的手腕捏碎一般,坚决不让那把闪着寒光的柴刀落下。

“放手!狗日的,你给老子放手!”聂众山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他的另一只手雨点般地捶打着钱潮的伤口,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凶狠。

钱潮痛得浑身颤抖,几乎就要松开手中的力气,但他心中那股强烈的求生信念支撑着他,依旧咬牙坚持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滴落在泥泞的地上。

突然,钱潮瞅准时机,一个翻身,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敏捷的身手,将聂众山压在了身下。

他双手死死地掐住对方的喉咙,手指深深地陷入聂众山的肉里。

聂众山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他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紫,双手在空中乱抓乱舞,双脚在泥地里拼命地蹬踏。

那把柴刀早已在激烈的扭打中脱手,落在不远处的泥地里,溅起一些泥水。

慌乱之中,聂众山的手突然摸到了一块尖利的石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高高举起,然后朝着钱潮的头部狠狠砸去:“去死吧!”

钱壮飞躲闪不及,只觉得眼前“嗡”的一声,脑袋被石块重重击中。他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手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下来。

聂众山趁机用力一翻身,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衣衫凌乱不堪,头发被雨水和汗水浸湿,贴在脸上,模样十分狼狈。

他捡起地上的柴刀,恶狠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钱潮。一想到刚刚差点被掐死,心中的气血瞬间上涌,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

“本想抓个活的领赏,让你多活两天,你他妈的不识抬举,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他将柴刀高高举起,那柴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然后对着钱潮的脑袋猛然落下…

“砰”

鲜血混着雨水,在山坡上肆意流淌,渐渐汇成了一条淡红色的小溪,那小溪蜿蜒曲折,向着地势较低的地方缓缓流去。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远处吕胜带着 200 多号人正急匆匆地赶来。

他们的脚步在泥泞的道路上溅起一片又一片的泥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与紧张的神情。

队伍里的神枪手眼疾手快,他透过雨幕,隔着 200 米的距离,稳稳地举起手中的枪,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了聂众山。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如一道闪电般射向聂众山,算是把钱潮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