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婚姻越轨的女老师(37)(2/2)

“我没事。”她摇摇头,重新垂下眼,“专心看题。”

宁煦抿了抿唇,没再追问,但接下来的时间,他听得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提问也格外仔细,仿佛想用自己的专注,将她从某种糟糕的情绪里拉出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等最后一道题讲完,已经快九点了。

“谢谢容老师。”宁煦合上习题册,却没立刻起身。

容妤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您……也早点休息。”宁煦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我送您到车棚?”

“不用。”容妤也开始收拾东西,“我自己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锁门。寂静的走廊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快到楼梯口时,宁煦忽然停下,转身看着她,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低沉:“容老师,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就是想找人说话,可以,可以找我。”

他说得有些磕绊,耳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红,但眼神执拗而认真:“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我嘴巴严。”

容妤看着他。少年挺拔的身形站在阴影里,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却绷着一股真诚的劲儿。

他知道了什么吗?还是仅仅察觉了她的低落?

“谢谢你,宁煦。”她轻声说,这次的笑容真切了一些,“我没事。回去路上小心。”

宁煦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快步下了楼,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容妤独自走到车棚,推出电动车。夜晚的风带着寒意,她裹紧了外套。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封亦诚发来的消息,已经登机了,附带一张机舱窗外黑暗的照片。

「老婆,我起飞了。到了联系你。记得吃饭,早点睡。」

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按熄屏幕,没有回复。

车子驶出校园,汇入夜晚的车流。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又骑到了江边。

晚上的风更大,吹得她头发凌乱。她靠在栏杆上,望着对岸的灯火。

宁朔的话又响在耳边——“装得再像,假的也成不了真。久了,对自己是折磨。”

她也一直在装。装成温婉得体的妻子,装成不计较他过去的隐忍,装成相信他们之间没有第三个人的影子。

可昨晚的醉话,那张照片,新加坡的巧合,像一把把锤子,敲碎了她辛苦维持的假象。

如果他心里那个人真的是苏晚晴,那他这些年在她身边的温柔体贴,算什么?对现实的妥协?对“白月光”求而不得后,退而求其次的将就?

那她容妤,又算什么?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一个用来扮演“幸福婚姻”的道具?

江风刺骨,吹得她脸颊生疼,眼眶发热。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猜忌,侦查,自我折磨。

她需要谈清楚。等封亦诚回来,她必须问清楚。

无论答案是什么,都比现在这样活在谎言和猜疑的炼狱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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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容妤照常上班。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用忙碌麻痹自己。

宁煦似乎察觉了什么,每天放学都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问问题,问完也不多留,但存在感极强。

他不再提任何越界的话,只是用那种沉默的、陪伴的姿态,待在她能看到的地方。

偶尔,容妤从堆积如山的作业中抬头,会看到少年靠在走廊窗边看书,或者低头刷题,安安静静,却像一道沉默的屏障,隔开了外界一些不必要的打扰。

一周后,封亦诚从新加坡打来视频电话。

背景是酒店房间,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笑容依旧温和:“老婆,想我没?这边项目比预想的麻烦,可能要多待几天。”

容妤看着屏幕里的他,他穿着休闲衬衫,领口松开,身后桌子上摊着文件,确实是一副忙碌工作的样子。

“工作顺利吗?”她问,声音平静。

“还行,就是扯皮。”封亦诚揉了揉太阳穴,“你呢?这几天怎么样?吃饭规律吗?”

“老样子。”容妤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新加坡天气怎么样?听说那边最近有艺术展?”

封亦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天气?挺热的,跟江城夏天差不多。艺术展?我没注意,天天跟客户泡在会议室和酒店,哪都没去。”他笑道,“怎么了?你想看?等我回去,下次假期带你去?”

容妤看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

没有。至少,视频里看不出。

“随便问问。”她移开视线,“你忙吧,注意休息。”

挂断视频,容妤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里更乱了。

他表现得毫无破绽。要么,他真的只是去工作,和苏晚晴毫无关系,一切只是她的多心和巧合。要么他的演技已经精湛到连视频通话都看不出端倪。

她宁愿相信前者。可心底那个冰冷的洞,却越来越大。

又过了几天,宁煦的物理竞赛复赛成绩出来了,全省前十,拿到了参加全国赛的资格。

消息传来,整个高二(三)班都沸腾了。张烨咋呼着要庆祝,连李梅都在课堂上表扬了宁煦。

宁煦自己倒是很平静,只是在放学后,把全国赛的邀请函轻轻放在了容妤的办公桌上。

“容老师,”他看着她,眼睛很亮,“谢谢。”

容妤拿起那张制作精良的邀请函,心里那点因他而产生的欣慰,冲淡了些许连日的阴郁。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她微笑道,“全国赛高手如云,压力会更大,但也是更好的机会。继续加油。”

“嗯。”宁煦重重点头,犹豫了一下,问,“您最近好像有心事。是和家里有关吗?”

容妤笑容淡了些,没承认也没否认:“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猜。”

“我不是小孩子了。”宁煦低声反驳,但没再追问,只是说,“不管什么事,您别一个人扛着。”

他说完,像是怕听到拒绝,转身就走。

容妤看着少年仓促却坚定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