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婚姻越轨的女老师(31)(1/2)

周围进出的人群纷纷侧目。探究、好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们身上。

容妤脸色一沉,不再与他废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拖着将他拽离了医院门口,快步走到旁边一处相对僻静的绿化带角落。

“宁煦!”她甩开他的手,胸口微微起伏,不是累的,是气的,也是被他这不管不顾的劲头给惊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宁煦靠着冰凉的墙壁,眼眶红着,执拗地重复:“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喜欢你!凭什么不行?!”

“就凭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这条线,永远不能越,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是给你自己挣一个光明正大的前途,而不是在这里纠结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毫无意义?”宁煦嗤笑,眼底是破碎的痛楚,“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有意义,像你一样按部就班地生活,就是有意义?”

容妤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想起他那显赫却冷漠的家庭,语气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

“是,对你宁大少爷来说,前途或许根本不算什么。

你家里早就为你铺好了金光大道,你当然有资本在这里为了点虚无缥缈的感情要死要活!”

这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容妤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说得太重了,可看着宁煦这副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

那时候她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不是因为她多热爱,而是她根本没有选择,她连吃饭都要精打细算,哪有多余的精力去伤春悲秋?

封亦诚高中时帮她修车的画面,确实毫无预兆地闪过了脑海。

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曾在她灰暗压抑的青春里,投下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亮光。

但那点朦胧的好感,在她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面前,太微不足道了。

她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精力去细细品味什么风花雪月和那段她自己都快遗忘的、甚至算不上暗恋的过往。

她比谁都清楚,唯有抓在手里的知识和前途,才不会背叛自己。

那些为爱痴狂的戏码,在她看来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是那些家境优渥、从不用为生计发愁的人才会有的奢侈烦恼。

宁煦被她这番话刺得脸色煞白,他猛地站直身体,声音都在发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容妤逼自己狠下心肠,“宁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任性的资本。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根本没资格谈什么喜不喜欢。”

这话像一盆冰水,把宁煦浇了个透心凉。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师生这道鸿沟。

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回学校的出租车里,死一样的寂静。

宁煦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城市繁华依旧,却在他眼中褪尽了所有颜色,只剩下灰败。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是愤怒,不是被拒绝的难堪,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疼。

细细密密的,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在发颤。

他以前也疼过。小时候摔跤,打球受伤,甚至跟人打架被打断肋骨,都没这么疼过。

那种疼是尖锐的,表面的。而此刻的疼,是钝的,沉重的,带着绝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经过篮球场时,他看见几个男生正在为隔壁班女生的一句加油而卖力表现,那种青春躁动的模样,突然让他觉得无比遥远。

在容妤眼里,他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不过是“何不食肉糜”的无病呻吟。

“煦哥,怎么了?”张烨凑过来,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

宁煦摇了摇头,第一次没有用暴躁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抬头看向教学楼的方向,轻声问:“你说……一个人要有多努力,才算够?”

张烨被问懵了,挠着头说:“这我哪知道啊?不过容老师以前不是说过吗,她高中时每天只睡四小时,连吃饭都在背单词。”

宁煦的心猛地一沉,他有一些事情急需证实。

在他为了那点自以为惊心动魄的感情要死要活的时候,容妤正在经历什么?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交代了几句。

几天后,一份详细的资料发进了他的邮箱。他几乎没有勇气点开。

仿佛那不是一个文档,而是容妤鲜血淋漓的过去,他怕自己看了,会承受不住那份迟来的、沉重的愧疚。

指尖悬在邮箱图标上,犹豫,颤抖,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那份关于容妤高中时代的资料,简洁,却字字诛心。

「家庭住址:江城老城区xx巷,面积狭窄,环境嘈杂。」

「父亲:容xx,曾有赌博史,收入不稳定。」

「母亲:李xx,家庭主妇,有明显重男轻女倾向。」

「弟弟:容磊,小其两岁,备受溺爱。」

「高中时期:成绩极其优异,常年位列年级前三。生活极为拮据,曾因学费问题一度面临辍学,后由班主任及校方协调解决。在校期间,除必要学习活动外,几乎无任何社交与娱乐消费记录。多次目睹父母因经济、弟弟教育问题激烈争吵……」

下面甚至附了几张模糊的、似乎是当年学校档案或证明文件的扫描图,还有一两张容妤高中时期证件照的翻拍。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依稀是现在的轮廓,却瘦削得多,眼神沉静,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坚韧和不属于那个年纪的黯淡。

没有具体描述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但这些冰冷的文字和模糊的影像,已经足够宁煦在脑海里拼凑出一个清晰的画面——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旧校服的女孩,在逼仄的、充满争吵的家里,是如何蜷缩在角落,借着昏暗的灯光拼命学习;

她是如何计算着每一分钱,连买个包子都要犹豫是选菜包还是肉包;

她是如何面对父母对弟弟无条件的偏袒,将所有的苦涩和不甘默默咽下;

她是如何顶着巨大的压力和周围人或同情或轻视的目光,咬着牙,一步一步,从那个令人窒息的泥沼里挣脱出来……

而他呢?

他坐在北京宽敞明亮的别墅里,挑剔着米其林三星的外卖不合口味;

他因为限量版球鞋晚到了一天而大发雷霆;

他开着百万跑车,载着狐朋狗友呼啸过街,只为寻求一点点无聊的刺激;

他因为觉得父母哥哥不够关心他,就用最极端的方式叛逆、堕落,以为这样就能报复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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