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铉视角的番外(2/2)

我作为伴郎,站在卫弘简身边,听他对着容妤说“以前他们说我浪荡,我不在乎,可我怕你也这么想。现在我可以坦坦荡荡告诉你,我卫弘简,这辈子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妈的,说得我都想掉眼泪。

再后来景骁回来,我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

那天卫弘简给我打电话,语气平静得不像他:“景骁转业了,来花店了。”

我以为他要干架,毕竟哪个男人能容忍老婆的初恋突然出现,结果他说:“那小子送了容妤枚戒指,跟我的那枚还挺配。”

我当时拿着电话,半天没说出话来。

后来听他说,他居然把人请进了家,两个人围在火锅旁抢着给容妤夹菜。

那场面,我想想都觉得诡异。

容妤生双胞胎女儿那天,我去医院探望。卫弘简抱着两个粉团,手都在抖,眼圈红得像兔子。

大的叫令仪,小的叫令珺。

大概孩子满月后,卫弘简把令珺过继给了容珩。

我知道后,差点惊掉下巴:“你疯了?那是你亲闺女!”

“手续都办好了。”

“为什么?”我追问,“容珩是缺孩子还是怎么着?”

卫弘简沉默了会儿,“他打算这辈子不结婚了。”

我愣了愣。

容珩这些年身边确实没出现过适龄的姑娘。

听容妤说家里催得紧,他总笑着打哈哈,我原以为是没遇上合适的,没想到……

“就为这?”我还是觉得离谱,“他不结婚,你就把闺女过继给他?卫弘简,你是不是当爹当傻了?”

“他是令珺的亲舅舅,还能亏待她?再说,令珺还小,现在还是跟我们住,就是户口本变了。”

他没多说,我也没多问。

有些事,卫弘简不想说,我再逼也没用。

就像我至今没搞懂,容珩为什么对容妤那花店的事比谁都上心,为什么看容妤的眼神,总带着点我读不懂的温柔。

直到有次家庭聚会,我撞见容珩给令珺讲故事。

小姑娘趴在他膝头,手里攥着本童话书,容珩的声音放得极柔,讲到公主遇袭时,还会温柔地把令珺往怀里拢了拢。

卫弘简站在我旁边,看着那一幕,忽然低声说:“有些事,总得有人退一步。”

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但没敢细想,或许糊涂点,对大家都好。

又过了两年,卫弘简突然约我喝酒,说要去私人海滩待几个月。

“干嘛去?度蜜月?”我调笑他。

他灌了口酒,难得有点含糊:“容妤……怀了,景骁的。”

我愣住了,随即骂了句脏话:“卫弘简你疯了?”

他却笑了,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平静:“她开心就好。”

我知道景骁这两年的能耐。

转业后没靠任何人,凭着在边疆练出的狠劲和人脉,硬生生把一家小安保公司做到了业内顶尖,手下的人各个是好手,连卫氏集团的部分安保业务,后来都包给了他。

我是真服了这三个人。

那几个月,我帮他们打掩护,对外说卫家全家去私人海滩度假,谢绝探访。

媒体追问得紧,我就拉着几个狐朋狗友组局,故意在社交场合露面,扯些无关痛痒的八卦,把话题引开。

有相熟的记者旁敲侧击,我就打着哈哈说:“卫总宠老婆呗,带着全家躲清静呢,你们就别瞎猜了。”

等他们回来,多了个叫景念深的小子,眉眼像景骁,笑起来却像容妤。

小家伙被裹在襁褓里,景骁抱着他,动作生涩却小心翼翼,眼里满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卫弘简站在旁边,伸手逗了逗孩子的小脸,笑得坦荡,仿佛那是自己的亲儿子。

有次我去卫家蹭饭,看着景念深那小子追在令仪姐妹身后跑,卫弘简在替他们拼乐高,景骁在给几个孩子削苹果,容妤和容珩在厨房说笑,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得让人想打瞌睡。

或许这世上,真有一种爱,能让人放下所有骄傲和算计,只愿守着眼前的人,安稳度日。

就像卫弘简,就像景骁,就像那个一辈子没结婚的容珩。

而我?我大概是来当这出戏的观众的。也好,看着他们幸福,总比自己瞎折腾强。

我掏出手机,删了通讯录里一大半女伴的号码。

旁边的卫弘简瞥见,挑眉笑我:“转性了?”

我踹了他一脚,夹起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爷乐意,不行?”

其实是突然觉得,那些莺莺燕燕,那些灯红酒绿,都他妈是过眼云烟,哪有眼前这人间烟火气,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