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皇者之晤，共御外秽（2/2）

“嗡——！”

深蓝水箭撞击在翡翠巨盾之上，发出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没有能量爆炸，但交锋处的空间明显凹陷下去，法则的涟漪剧烈震荡。翡翠巨盾上光华流转，生命法则顽强地抵抗、消融着水之法则的侵蚀与重压。僵持片刻，水箭与巨盾同时湮灭，化为最精纯的灵能消散。

短暂交手，平分秋色。玄冥皇主眼眸中的平静更深了一分，认可了苍榕的实力。

“汝之力量，确已登堂入室。”玄冥皇主的意念缓和下来，“关于此‘异种’，本皇蛰伏深海，亦感其害。在其入侵撤离之后遗留下的气息与此界法则格格不入，如同毒瘤，缓慢侵蚀海洋生机。近年以来，多处深海沟壑、灵脉节点，皆有异常能量波动，似有非本界之物活动痕迹。”

它果然并非一无所知！苍榕心中振奋，追问道：“皇主可知其源头？或其最终目的？”

玄冥皇主巨大的头颅微微摆动，带动周围海水轻轻荡漾：“源头莫测，似与诸多空间薄弱点相连，难以锁定唯一。至于目的…”它那深邃的眼眸望向无尽的海洋深处，意念中带着一丝凝重，“依本皇观之，此秽物目前渗透之力，尚不足以威胁吾等存在。然其种种行径——稳固裂缝、腐化本土生灵、探寻灵脉——更大之可能，并非急于引入远超吾等之强者，因其自身亦需适应此界法则排斥。其所图，或是在‘铺路’。”

“铺路？”苍榕若有所思。

“正是。”玄冥皇主缓缓道，“或是在改造裂缝，使其裂缝之后的生物可以影响裂缝，或使其能容纳更强大的异界存在降临；或更甚者，是在解析、窃取此界灵机法则，企图让其后继者乃至其本身意志，能更好地在此界发挥力量。无论何种，若任其发展，终成大患。”

这番分析与苍榕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且更为深入。皇级存在，感悟天地法则，其思维已超越个体恩怨，更多地开始关注整个生态乃至世界法则的平衡与稳定。异种的出现，是对这种平衡的根本性破坏，是所有达到此层次生灵的共同威胁。

“皇主明鉴。”苍榕郑重道，“此祸非一族一域之事，乃关乎此界所有生灵。陆地海洋，皆难独善其身。”

玄冥皇主沉默片刻，浩瀚的意念扫过自己的领地，似乎在感知着什么。良久，它才回应道：“汝言不错。本皇虽不喜纷扰，亦不能坐视此秽物荼毒海洋根基。此前疏于理会，是觉其尚不成气候。如今观之，其蔓延之速，超乎预估。”

它看向苍榕，意念中透出一丝决断：“本皇会下令，彻查领地内所有可疑空间节点与能量异常之处，清理已发现之秽物装置。至于那骸骨领地…既与秽物有所牵连，本皇会亲自过问。”

苍榕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有这位深不可测的海洋皇者出手，清理和探查海洋异种的效率将远超自己孤身行动。“如此甚好。本皇在陆地亦会加紧探查，若有发现，愿与皇主共享信息。”

两位皇者之间，一种基于共同利益和更高层面责任的临时同盟，在此刻初步达成。没有歃血为盟，没有繁文缛节，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一言一行皆契合法则心意，承诺重于山岳。

“可。”玄冥皇主简洁回应。它巨大的头颅开始缓缓沉入海中，“此间事了，汝可自便。海洋深处，非汝久留之地。”

苍榕明白这是送客之意，亦不再多言，拱手一礼：“告辞。”

青金色的古树虚影缓缓收敛，苍榕身形化作流光，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玄冥皇主完全沉入海中，庞大的意志再次与无尽海洋融为一体，但一道无形的指令，已随着洋流传向领地各处沉睡或巡弋的强大存在。平静的海面之下，一场针对异种渗透的暗流，开始悄然涌动。

苍榕穿梭于云层之上，心中思绪翻涌。此行虽未直接铲除异种源头，但能与一位海洋皇者达成共识，已是重大突破。他深知，与玄冥皇主这类古老存在打交道，保持自身实力与价值是关键。同时，他也更加确认，对抗异种，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更长期的布局和更广泛的联合。

“路，还很长。”他望向大陆方向，速度再增。接下来，需要整合陆地的力量，并密切关注骸骨君王那条线，以及…海洋皇者这边的动静。这场关乎世界命运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