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边境调查（1/2）

越野车的轮胎碾过最后一段坑洼的砂石路，终于驶上了边境线特有的柏油公路。路面被常年的风沙侵蚀得有些斑驳，路的一侧是连绵起伏的戈壁滩，枯黄的骆驼刺在寒风中倔强地挺立，另一侧则是铁丝网围起的隔离带，铁丝网外隐约能看到异国的村落轮廓。

“陈队，还有二十公里就到清水河镇派出所了。”开车的年轻警员小李握紧方向盘，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的路况。他刚从警校毕业不久，这是第一次参与边境线的专项调查，脸上难掩一丝紧张。

陈宇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他穿着一身便装，深蓝色的冲锋衣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丝毫没有影响那双锐利的眼睛。连续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让他的颈椎有些僵硬，但他只是简单地活动了一下脖子，便再次将注意力投向窗外。

“通知后面的车，保持车速，注意观察两侧的可疑车辆和人员。”陈宇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有力。这次行动，他带领了市局刑侦支队的八名骨干警力，目标是追查一个近期在省内多次作案的跨境贩毒团伙。根据前期的线索，这个团伙的核心成员很可能隐藏在边境地区，利用复杂的地形和跨境通道进行毒品运输。

对讲机里传来几声清脆的回应，车队继续沿着公路前行。清水河镇是边境线上的一个重要城镇，这里既是两国贸易往来的中转站，也是跨境犯罪的高发区域。由于地理位置特殊，镇上鱼龙混杂，既有做正当生意的商人，也有潜藏的不法分子，给警方的调查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半个多小时后，车队抵达了清水河镇派出所。派出所的院子不大，几栋低矮的平房排列整齐，院子里停着几辆警车。看到陈宇等人的车队，派出所所长赵建军立刻带人迎了上来。

“陈队，一路辛苦了！”赵建军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风霜，一看就是长期在边境工作的老警察。他紧紧握住陈宇的手，语气热情。

“赵所长，麻烦你了。”陈宇笑着回应，“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追查‘秃鹫’团伙的下落，还需要你们多多配合。”

“‘秃鹫’团伙？”赵建军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这个团伙我们也一直在关注。最近几个月，边境线上的毒品案件明显增多，我们怀疑就是他们在背后搞鬼。”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派出所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名派出所的民警，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清水河镇及周边地区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着几个重点区域。

“陈队，这是我们整理的近期边境线的治安情况，还有一些可疑人员和车辆的信息。”赵建军将一叠资料递给陈宇，“你看，这几个地方是我们重点监控的对象，都是些偏僻的村落和废弃的厂房，很可能被犯罪团伙用作落脚点。”

陈宇接过资料，仔细地翻看起来。资料上详细记录了近期在边境线活动的可疑人员的体貌特征、车牌号以及活动轨迹。他一边看，一边在地图上用铅笔做着标记。

“赵所长，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团伙的运输路线？”陈宇抬起头，问道。

赵建军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边境线太长了，而且地形复杂，除了几条正规的通道，还有很多隐蔽的小路和山口。我们虽然加强了巡逻，但还是很难全面覆盖。不过，根据我们的观察，这个团伙似乎更倾向于利用夜间在戈壁滩上的小路进行运输。”

陈宇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夜间运输，加上复杂的地形，确实给追查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但同时，这也意味着团伙的运输路线相对固定，只要能够找到他们的规律，就有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这样吧，赵所长。”陈宇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赵建军，“我们分成两组，一组由我带领，负责对镇上的可疑人员和车辆进行排查；另一组由你带领，负责加强对边境线的巡逻，重点监控那些隐蔽的小路和山口。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一旦发现线索，立刻汇合。”

“好，没问题！”赵建军立刻点头同意，“我这就安排人手。”

会议结束后，陈宇将带来的警员分成了四个小组，分别对清水河镇的四个区域进行排查。他自己则带领小李和另外一名老警员老张，负责排查镇上最繁华的商贸区。

商贸区里店铺林立，人流涌动。这里有卖日用品的小商店，有做跨境贸易的批发市场，还有不少餐馆和旅店。由于是两国贸易的中转站，这里的人员构成非常复杂，既有中国人，也有不少外国人。

陈宇等人穿着便装，在人群中慢慢穿行。他们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留意着那些行为可疑的人员和车辆。

“陈队，你看那个男人。”小李用胳膊肘碰了碰陈宇，目光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拐角。

陈宇顺着小李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正站在拐角处，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他的身材中等，头发很短，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看起来很是凶悍。

“走，过去看看。”陈宇低声说道，三人慢慢向那个男人靠近。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就想跑。

“站住！”陈宇大喝一声，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小李和老张也立刻跟上。男人跑得很快，但陈宇等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刑警，很快就将他追上。老张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将他按在了墙上。

“你们是谁？干什么抓我？”男人挣扎着，大声喊道。

陈宇拿出证件，在男人面前晃了晃：“警察！我们怀疑你涉嫌违法犯罪，跟我们走一趟！”

男人看到证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挣扎的力度也小了很多。陈宇等人将他带回了派出所，进行审讯。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男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姓名？年龄？职业？”陈宇坐在桌子对面，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男人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叫王虎，今年三十五岁，没什么职业。”

“没什么职业？那你在商贸区鬼鬼祟祟地干什么？”陈宇追问道。

王虎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陈宇的目光：“我……我就是在那里逛逛，没干什么。”

“逛逛？”陈宇冷笑一声，“你身上有刀疤，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你之前因为盗窃和故意伤害罪被判过刑，刚出狱不久。你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又在跟什么人混在一起？有没有参与贩毒？”

听到“贩毒”两个字，王虎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陈宇，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我……我没有贩毒！”王虎急忙说道，“我出狱后就一直老老实实的，没敢再干违法的事。”

“没干？”陈宇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这张照片是我们昨天在边境线附近拍到的，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

照片上，王虎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戈壁滩上交谈，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王虎看到照片，脸色彻底变得绝望了。

“我……我承认，我确实和他见过面。”王虎低着头，声音哽咽地说道，“但我真的没有贩毒。他是我狱友，叫李磊。他找到我，说让我帮他在边境线附近接一批货，事成之后给我一笔钱。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品啊！”

“李磊现在在哪里？他让你接的货是什么时候到？”陈宇立刻追问道。

“李磊说他在清水河镇东边的一个废弃厂房里等着。”王虎说道，“他说货今天晚上就到，让我晚上十点去厂房里接货。”

陈宇和赵建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这很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只要能够抓住李磊，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秃鹫”团伙的更多线索。

“你老实交代，李磊还有什么同伙？他们的运输路线是什么样的？”陈宇继续问道。

王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李磊没告诉我太多，他只让我负责接货，其他的事不让我管。”

陈宇看着王虎的眼神，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他知道，像王虎这样的小角色，往往只能接触到团伙的边缘信息，想要从他嘴里得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恐怕很难。

“好吧，你先在这里等着。”陈宇站起身，对身边的警员说道，“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走出审讯室，陈宇立刻召集赵建军和其他警员开会。

“现在情况很清楚了，李磊今晚十点会在东边的废弃厂房接货。”陈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这个厂房位于戈壁滩边缘，位置偏僻，很适合犯罪团伙进行交易。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将李磊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

“陈队，我们怎么部署？”赵建军问道。

“这样，我们分成三个小组。”陈宇说道，“第一组由我带领，埋伏在厂房的正门附近；第二组由赵所长带领，埋伏在厂房的后门；第三组负责在外围警戒，防止犯罪团伙逃跑。我们晚上九点准时出发，务必在十点前到达指定位置。”

“好！”所有人都齐声应道。

晚上九点，陈宇带领着警员们悄悄出发了。越野车在黑暗中行驶，车灯划破了夜空。戈壁滩上的夜晚格外寒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警员们的心中却充满了斗志。

半个多小时后，车队抵达了废弃厂房附近。陈宇让大家下车，沿着戈壁滩慢慢向厂房靠近。厂房很大，墙壁上布满了裂缝，窗户也都破了，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久。

陈宇等人小心翼翼地埋伏在厂房周围的沙丘后面，目光紧紧盯着厂房的大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十点越来越近了。

突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陈宇立刻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做好战斗准备。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驶到了厂房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李磊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打开了厂房的大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