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数据被盗分析(1/2)

陈宇刚挂断技术科的电话,走廊尽头的电梯就“叮”地响了一声。金属门缓缓向两侧展开,苏悦抱着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快步走出来,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兜帽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雨珠,显然是刚从外面赶过来。

“陈队,我来了。”她走到陈宇面前,抬手把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发梢还带着点潮气。笔记本电脑被她牢牢抱在怀里,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串不断滚动的绿色代码,“路上看了技术科传过来的服务器日志,有点发现,先跟你同步一下。”

张敬山和林薇站在旁边,见苏悦年纪不大,眼神里难免带着几分疑惑。陈宇察觉到两人的神色,连忙介绍:“张主任,林女士,这是苏悦,我们队里的技术顾问,专攻网络安全和数据追踪,之前好几起复杂的网络盗窃案都是她破的。”

苏悦朝两人点了点头,语气干脆:“张主任,林女士,耽误你们几分钟,我需要先确认几个关于存储室服务器的细节——服务器用的是什么操作系统?防火墙是自主研发的还是商用版本?最近一次系统更新是什么时候?”

她的语速很快,问题密集却精准,林薇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回答:“服务器用的是定制化的linux系统,防火墙是我们和高校联合研发的,专门针对科研数据防护做了优化。最近一次系统更新是上周三,更新后还做过三次安全测试,都没发现漏洞。”

“三次安全测试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有没有测试过‘零日漏洞’的防御能力?”苏悦追问,手指已经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敲击起来,屏幕上的代码滚动得更快了,“另外,内部局域网的ip分配规则是固定的还是动态的?有没有设置mac地址绑定?”

林薇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张敬山,才缓缓开口:“安全测试主要针对已知漏洞,零日漏洞……我们没专门测过,毕竟这种漏洞的防御难度太大,一般科研机构很少会遇到。ip是动态分配的,但每个设备的mac地址都和员工身份绑定了,只有授权设备才能接入局域网。”

苏悦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向陈宇,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动态ip+未绑定mac地址的临时接入端口,再加上零日漏洞的防御空白,这给了盗窃者可乘之机。”

她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走廊旁边的休息区桌子上,调整屏幕角度,让所有人都能看清:“你们看,这是服务器凌晨四点零五分的登录日志。盗窃者用的是一个临时生成的虚拟ip,伪装成了科研中心的内部设备ip段,但仔细看这里——”

苏悦用指尖点了点屏幕上一串不起眼的代码,“这个ip的后缀是‘.254’,而你们的内部ip分配规则里,后缀‘.200’以上的都是预留端口,平时不启用,只有系统维护时才会临时打开。上周三系统更新后,维护人员可能忘了关闭这个预留端口,给了盗窃者接入的机会。”

陈宇凑过去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也就是说,盗窃者不仅技术高超,还知道你们系统更新后的漏洞?”

“不止。”苏悦又调出另一份文件,是存储室的门禁系统日志,“你们的指纹授权系统有个隐藏的‘应急验证通道’,为了防止主系统故障时无法开门,这个通道的验证逻辑比主系统简单,只需要匹配指纹的核心特征点,不需要二次密码验证。盗窃者应该是破解了这个通道的加密算法,用伪造的指纹模板打开了门。”

她顿了顿,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一段模拟动画:“我还原了一下当时的过程。盗窃者先通过预留端口接入局域网,用零日漏洞突破防火墙,获取了服务器的临时访问权限;然后破解应急验证通道,伪造授权指纹打开存储室门;接着用提前获取的密码和钥匙打开保险柜,拿走备份硬盘;最后清空服务器数据,篡改监控,清理痕迹。整个流程环环相扣,没有一点多余动作,显然是做了长期准备。”

张敬山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可我们的应急验证通道是去年才加上的,知道这个通道存在的人不超过五个,都是项目组的核心成员,盗窃者怎么会知道?”

“要么是这五个人里有内鬼,要么是盗窃者通过其他渠道获取了信息。”苏悦说,“比如你们和高校合作研发防火墙时,会不会有相关技术文档泄露?或者系统更新时,外包的维护人员有没有可能接触到应急通道的信息?”

林薇立刻摇头:“技术文档都是加密存储的,只有我和张主任能查看;维护人员是我们自己的员工,都是跟着项目组干了三年以上的老员工,不可能泄露信息。”

苏悦没再反驳,只是继续分析:“从技术层面看,盗窃者的水平至少在专业黑客之上。一般的黑客想要突破你们的防火墙可能需要几个小时,而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还能伪造指纹模板和虚拟ip,清理痕迹的手法也很专业,不是普通犯罪团伙能做到的。”

她调出一个数据图表,上面是盗窃者操作服务器时的指令记录:“你们看,他在下载数据时用了‘分片加密传输’技术,把数据分成了24个小块,每块都用不同的加密算法加密,传输到不同的虚拟服务器上,最后再汇总。这种技术一般用于高端的数据走私,普通黑客根本不会用。”

陈宇看着图表,若有所思:“这么说,盗窃者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获取数据,而且有能力把数据安全地传出去?”

“对。”苏悦点了点头,“从他的操作手法来看,他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获取完整的数据。如果只是为了搞破坏,直接格式化服务器就行了,没必要这么麻烦地下载和加密。”

她顿了顿,继续说:“结合之前发现的淡蓝色荧光粉和不属于项目组的头发,我推测盗窃者可能是一个‘技术团队’,至少有两个人——一个负责网络攻击和数据下载,另一个负责现场潜入和清理痕迹。现场的荧光粉可能是他们用来标记目标的,比如在服务器上做标记,方便后续操作;头发则可能是现场潜入的人留下的。”

林薇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可他们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偷数据?我们的技术还没成熟,就算偷回去,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转化成实际利益啊。”

“这就是他们的聪明之处。”苏悦说,“‘高效可控核聚变能源转化技术’虽然还没成熟,但它的理论框架和核心数据已经很完整了。对于竞争对手来说,拿到这些数据,就能省去至少五年的研发时间,直接在你们的基础上进行优化,抢先推出产品;对于犯罪组织来说,这些数据可以卖给其他国家的企业或机构,获取巨额利润,甚至可能被用来研发新型武器。”

她打开一个加密的数据库,里面是近年来国际上发生的科研数据盗窃案:“你们看,去年美国一家能源公司的核聚变数据被盗,后来查明是被一家跨国科技公司买走了,支付了超过10亿美元的赎金;还有前年德国的一家研究所,量子计算的核心数据被盗,最终数据流入了黑市,至今没找到下落。”

张敬山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这么说,我们的技术已经引起了国际上的关注?”

“很有可能。”苏悦说,“‘高效可控核聚变能源转化技术’一旦成熟,会彻底改变全球的能源格局,谁先掌握这项技术,谁就掌握了未来能源市场的主动权。这种级别的技术,必然会成为各方争夺的目标。”

陈宇这时开口了:“苏悦,你能不能通过盗窃者留下的痕迹,追踪到他的真实ip或者位置?”

苏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难度很大。盗窃者用了至少三层虚拟专用网络,还不断切换服务器地址,从欧洲到美洲再到亚洲,绕了好几个圈,我们追踪到的最后一个节点在东南亚的一个小国家,那里的网络监管很松,很难继续追踪。不过——”

她话锋一转,调出一段代码:“我在服务器的日志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指令,这个指令不是用来下载数据的,而是用来检测服务器的存储容量。一般来说,盗窃者只要知道数据大小就行了,没必要检测存储容量,除非他还想偷其他东西,或者……他在确认服务器里有没有其他备份。”

陈宇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还会回来?”

“有这个可能。”苏悦说,“如果他发现服务器里没有其他备份,或者想偷更多的相关数据,说不定会再次潜入。我们可以在服务器里设置一个‘陷阱’,比如伪造一份‘第二代技术优化方案’,引诱他上钩,然后追踪他的位置。”

张敬山立刻表示赞同:“这个办法好!我们可以伪造一份看起来很真实的优化方案,里面加入一些隐藏的追踪代码,只要他下载,我们就能定位到他。”

林薇却有些犹豫:“可是,这样会不会有风险?如果他发现是陷阱,会不会销毁已经偷走的数据?”

“风险肯定有,但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苏悦说,“我们可以把伪造的方案做得逼真一点,比如加入一些之前实验中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让他以为这是真正的优化方案。而且,追踪代码会隐藏在数据的底层,除非他用专门的检测软件,否则很难发现。”

陈宇点了点头:“就按苏悦说的办。林女士,你和张主任负责伪造优化方案,尽量做得真实,加入一些只有项目组内部人员才知道的细节;苏悦,你负责在方案里植入追踪代码,并且监控服务器的异常访问;技术科的人继续勘察现场,重点排查淡蓝色荧光粉的来源和那根头发的dna;我去询问项目组的成员,尤其是昨天晚上有可疑行踪的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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