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贩毒网络调查(1/2)
审讯室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陈宇捏着笔的指节泛白,视线落在对面铁椅上那个脸色蜡黄的男人身上。阿坤的袖口还沾着加勒比海的海盐,被缉毒警从货轮夹层拖出来时,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西班牙语混着闽南语,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椅背上盯着地面瓷砖的裂缝。
“集装箱编号tcku,”陈宇把打印出来的海运单据推过去,纸张边缘在桌面上划出轻响,“巴拿马注册的‘幸运星号’,上周三从哥伦比亚卡塔赫纳港出发,原定停靠新加坡港换箱。你藏在冷藏柜夹层里的可卡因,纯度89%,共计230公斤——这些数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阿坤喉结滚动了两下,突然抬起头撞向桌面。金属手铐与铁椅碰撞的脆响惊得记录员笔都掉了,陈宇早有防备地按住他后颈,指腹触到皮肤下凸起的脊椎骨。“想死?”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审讯室特有的冰碴子,“你女儿在马尼拉的国际学校刚交了下学期学费,账户尾号3742,需要我念出她班主任的名字吗?”
男人的肩膀瞬间垮了。陈宇松开手时,看到他后衣领洇出深色的汗渍,混着淡淡的鱼腥味。这是个在海上漂了半辈子的老水手,左手虎口有被鱼线勒出的终身疤痕,却在毒品链条里只是个最末端的“骡子”。
“不是我要运的...”阿坤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是‘老鬼’,他在卡塔赫纳的鱼市有个摊位,每次都把可卡因混在冷冻金枪鱼的内脏里。我只负责在新加坡港把货转到‘东兴号’,他们给我...给我五万美金。”
陈宇在笔记本上画下第一个节点:卡塔赫纳鱼市。笔尖顿了顿,又添上“冷冻金枪鱼”几个字。三个月前截获的那批冰毒藏在榴莲罐头里,上个月是伪装成红酒木塞的摇头丸——毒贩们对货物伪装的想象力,总能超出缉毒警的预判。
“老鬼长什么样?”
“矮个子,左手缺根小指,”阿坤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每次交易都带着个黄铜罗盘,说是从沉船上捞的...”
凌晨三点的interpol联络中心灯火通明,陈宇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色光点。国际刑警组织亚洲区协调官苏菲把一杯黑咖啡推过来,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桌面上晕开小圈。“哥伦比亚警方刚传来消息,卡塔赫纳鱼市确实有个叫里卡多的摊主,五年前在酒吧斗殴被人砍掉左手小指。”她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穿橡胶围裙的男人正在给金枪鱼开膛,左手腕上挂着个黄铜物件,“更有意思的是,他的渔船登记在巴拿马一家空壳公司名下,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香港的‘宏业贸易’。”
陈宇放大图片里的渔船编号,突然想起阿坤提到的“幸运星号”。两艘船的注册地址都指向巴拿马城的同一间律师事务所,玻璃幕墙写字楼里的西装革履,正通过卫星电话指挥着远在太平洋上的毒品运输。
“宏业贸易的老板是谁?”
苏菲敲了几下键盘,调出一份加密档案。“林振宏,香港居民,十年前从台湾移居过去。表面上做电子产品进出口,实际通过越南海防港把麻黄碱运到墨西哥,再制成冰毒分销到北美。”她指向档案里的照片,穿定制西装的男人正在剪彩,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格外显眼,“interpol盯上他三年了,但他每次交易都用加密通讯,资金链通过十七家离岸公司洗白,根本抓不到实证。”
陈宇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节奏,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从哥伦比亚的可卡因,到越南的麻黄碱,再到通过香港中转到全球的各类毒品,这个网络像章鱼的触手,渗透在合法贸易的缝隙里。而林振宏,就是那个藏在深海里的大脑。
“让技术部门破解阿坤的手机,”他突然起身,咖啡在杯底晃出涟漪,“毒贩总会留下痕迹,哪怕是个表情符号。”
技术科的荧光灯比审讯室更刺眼,年轻警员小张指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眼睛里布满血丝。“找到了!阿坤和一个备注‘船老大’的人联系频繁,每次发船前都会发三个海浪表情。但对方的ip地址在尼日利亚,查不到具体位置。”
陈宇凑近屏幕,突然指着其中一条消息:“这个时间点,他说‘月亮圆了’,那天是农历十五。”他调出海运时刻表,“幸运星号出发那天正好是满月,而‘东兴号’预定在新加坡港靠岸的日子,也是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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