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毒贩动向监控(1/2)

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滨海市的上空。缉毒支队的指挥中心里,十二块拼接屏将整面墙占得满满当当,荧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斑。陈宇捏着保温杯的手指泛白,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后颈突突直跳的动脉——距离线人提供的交易窗口还有七十二小时,可屏幕上那几个代表毒贩的红点,正像受惊的鱼群般在城市地图上乱蹿。

“三组汇报,目标车辆刚从城西物流园出来,没停三分钟就拐进了拥军路的老巷子。”耳麦里传来林伟压着嗓子的汇报,背景音里混着老式自行车叮铃铃的脆响,“巷子里全是岔路,我们跟到第三个拐角就丢了。”

陈宇的指节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目光死死锁在地图上拥军路那片蛛网般的巷道。那里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棚户区,三米宽的主路两旁挤着两百多户人家,私搭的棚子把阳光都切成了碎片。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类似的巷子里,老队长为了追一个带枪的毒贩,被晾衣绳上的竹竿绊倒,子弹擦着耳朵钉进砖缝里。

“让三组原地待命,调无人机从东北角的信号塔起飞。”他抓起桌上的红色马克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亮着红光的监控探头,“通知技术科,把这三个点位的实时画面切过来,重点盯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左撇子,走路时左肩比右肩低两公分。”

话音刚落,屏幕左侧的画面突然一阵晃动。技术员小张手忙脚乱地调整参数,嘴里念叨着:“奇怪,信号怎么突然断了?”陈宇凑近屏幕,看见画面消失前的最后一帧:拥军路中段的电线杆上,一个穿着环卫服的人正仰头摆弄摄像头,手里的抹布下面露出半截剪线钳的银光。

“他们在反监控。”副队长赵刚猛地攥紧拳头,指关节发白,“这群杂碎比上次那伙更专业,连我们新装的4g探头都能找着。”

陈宇没接话,转身走到白板前。上面贴着五张模糊的监控截图,都是近三天拍到的毒贩身影。他拿起磁贴在第五张图上重重一按——那是昨晚在码头拍到的侧脸,男人下颌线有道三厘米的疤痕,嘴角总是习惯性地向右撇。线人说这是“刀疤”,这次交易的主要接头人,据说以前是边境线上的雇佣兵。

“把近一周全市所有监控设备的故障记录调出来。”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按时间排序,标在地图上。”

小张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很快,屏幕上的城市地图被密密麻麻的黄色三角覆盖。陈宇盯着那些三角看了足足五分钟,突然用红笔在中间画了个圈——以城中心的百货大楼为圆心,半径五公里的范围内,三天内竟然有十七处监控设备“故障”,而且全集中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他们在画安全区。”赵刚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圈里的位置,“这里面有三个地铁站,七个公交枢纽,还有火车站的侧门。”

陈宇的目光扫过圈里那个亮着蓝灯的图标——市第一医院。上周刚有护士举报,说急诊科总有些陌生人用现金买注射器,而且每次都指定要带针头保护套的那种。他想起资料里写的,这批新型毒品是晶体状,要用特制的针管静脉注射,比传统粉末的隐蔽性强十倍。

“让二组去医院门口守着,重点看内科门诊的取药窗口。”他扯下墙上的值班表,把林伟的名字划掉,换上了女警苏晴的名字,“苏晴去,穿便装,假装成候诊的病人。刀疤对女性戒心低,上次在菜市场,他跟卖菜大妈聊了五分钟才走。”

凌晨两点,苏晴坐在医院门诊楼的长椅上,手里捏着张伪造的胃镜检查单。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让她想起五年前当实习医生的日子——那时她总穿着白大褂在病房里穿梭,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穿着碎花裙,在候诊区盯梢。

“姑娘,你也胃疼啊?”旁边的老太太递过来个暖水袋,皴裂的手背上布满老年斑,“我家老头子疼了二十年,喝这个偏方就好。”

苏晴刚要接话,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取药窗口前的身影。男人戴着压得很低的棒球帽,左手捏着处方单,右手插在裤袋里。轮到他时,苏晴清楚地看见,他递过去的单子上写着“胰岛素注射液”,可接过药盒时,右手食指在盒底飞快地敲了三下——那是毒贩常用的确认信号,代表“货没问题”。

她悄悄按下藏在袖口的录音笔,起身假装去接热水。经过男人身边时,一股淡淡的柴油味飘进鼻子,混杂着廉价古龙水的味道。这味道她在码头的监控录像里闻到过——刀疤每次从货轮上下来,身上都带着同样的气息。

“热水间在那边。”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苏晴转头,看见他帽檐下露出的半截脸,疤痕在惨白的灯光下像条扭曲的蜈蚣。

“谢谢。”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发虚,手故意一抖,暖水瓶里的水溅在男人的鞋面上。

男人猛地后退一步,右手闪电般从裤袋里抽出来——那是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关节突出,虎口处有层厚厚的茧。苏晴注意到他手套的食指处有个破洞,露出里面结痂的伤口。

“走路不长眼啊?”男人的声音陡然变厉,但眼神却瞟向了门诊楼的玻璃门。苏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三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正站在门外卖烟,手指都插在夹克口袋里,明显是在放哨。

她低下头假装道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按出“发现刀疤,身边有三名护卫,取药窗口可能有内鬼”,发送给指挥中心。抬头时,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取药窗口的护士在低头数着什么,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凌晨四点,指挥中心的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的焦味。陈宇把苏晴发回来的录音反复听了三遍,当听到“胰岛素注射液”几个字时,突然按下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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