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传播恐惧(2/2)
拉下老虎机右侧拉杆时,金属杆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仿佛打开了一道禁忌之门。
机器中的滚筒开始旋转,齿轮咬合声与电子音混杂,第一个滚轮停下是7,第二个停下是7,第三个终于停在了7上。
机器立即爆发出中大奖的刺耳音乐,霓虹灯骤然熄灭又亮起,将整个赌场映成一片狂欢的绯红。
下方筹码如金雨倾泻,哗啦啦的声响惊动了四周赌客,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围观的家伙们看到中奖金额是10w时,竟鼓起掌来,掌声中夹杂着几声嘶哑的惊叹,仿佛目睹了神迹。
冰月蹲下身,潮湿的瓷砖地面透出丝丝凉意,她将筹码一枚枚拾入袋子,动作娴熟如拾穗者。
袋中筹码碰撞的声响清脆悦耳,仿佛奏响了一曲胜利的乐章。
起身时,她马尾辫扫过我的手腕,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仿佛被冰晶划过。
她拉起我的手,指尖残留的电弧还未消散,在掌间留下酥麻的余韵:“哥哥,我们去吃东西吧。”
赌场经理将我们视为了运气极好的游客,给我们安排了奢华的顶层客房。
冰月随手扔给他一枚100的筹码,那筹码在吊灯洒下的碎金般光芒中划过一道银弧,坠入经理谄笑的手心。
他退下后,侍者很快送来了五只大龙虾,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海洋的咸腥与黄油焦香扑面而来,龙虾壳在瓷盘上泛着暗红的油光,仿佛凝固的岩浆。
冰月又开了瓶法国香槟,瓶塞‘啵’地弹出时,细密的气泡如银蛇窜上水晶杯壁,溢出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涟漪。
我站在房间的小阳台上,夜风裹着赌城特有的燥热与霓虹的尘埃拂过面颊,远处赌城的轮廓在霓虹中扭曲成流动的黄金熔岩。
抬手看了看表,距离那个油腻男进入洗手间,这都过去了1个多小时,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死人的动静。
楼下赌场依旧喧嚣,筹码碰撞的脆响、荷官的唱牌声、醉客的浪笑,隔着楼层与玻璃仍隐约可闻,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嘈杂。
我摇摇头暗自感叹这估计到了明天早上都不会被发现,正欲转身去泡个热水澡,城市的角落骤然曝起一阵火光——那火光起初如巨兽舔舐夜空的舌,继而炸裂成冲天而起的赤红巨浪,将半边天际染成炼狱的熔铁色。
紧接着,消防车的警笛声撕破了夜幕,红蓝交错的警示灯在楼宇间疯狂闪烁,映得阳台的玻璃栏杆忽明忽暗,仿佛无数电子毒虫在爬行。
通讯器这时传来艾米的汇报:“龙5小组得手了,动静有点大,但人已经跑到10公里以外了”。
我望着远处被火光舔噬的楼宇轮廓,嗅到夜风里飘来的焦糊味混着香槟残余的甜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等会儿,给你传送2个大龙虾,晚上盯着点,只要没有被抓住,就不用汇报,我要睡觉了。”
“好的,谢谢姐夫的大龙虾!”
艾米的声音带着笑意消失在电流杂音中。
我转身走向浴室,热水淋下时,皮肤上仍残留着夜风的燥热与龙虾余香的黏腻,而窗外,赌城的霓虹与火灾的余烬仍在交缠,如同这座城市永不熄灭的罪恶焰火。
第二日上午九点多,冰月冰凉的手指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的警觉:“哥哥,刚刚有警察来查房,似乎在找龙4。”
我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睡意尚未褪去,裹着薄毯的触感还黏在皮肤上。
踱步到小阳台时,晨风裹挟着消毒水与陈旧霉味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初秋特有的冰凉。
我扶着锈迹斑斑的铸铁栏杆往下望去,视线穿透楼下斑驳的停车场。
晨光像一把生锈的钝刀,斜斜劈开灰蓝色的天空,将阴影与光亮粗暴地切割在水泥地上。
楼下,一辆漆色发暗、车窗贴着反光膜的小黑车正缓缓驶离。
车尾处,一个担架被白布单严严实实裹着,边缘隐约渗出暗褐色的污渍,仿佛有液体正缓慢浸透布料。
担架被两名身着深蓝制服的警察粗鲁地抬进车厢,其中一人的袖口露出半截纹身,图案在晨光中泛着幽青的光泽。
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夹杂着远处警笛的残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那抹刺眼的白布单随着车身颠簸微微晃动,像一具无声的幽灵在晨雾中飘荡。
我退回室内,唤来服务员。
走廊里残留着昨夜派对后的烟味与酒精气息,服务员端着托盘走来,托盘上咖啡杯与刀叉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
我随意点了几样早餐,顺口询问楼下的骚动。
服务员耸了耸肩,嘴角扯出一丝麻木的笑,仿佛早已见怪不怪:“哦,可能是哪个吸毒的死在厕所了。这种事在自由的米国太常见了,昨天半夜我还看见两个流浪汉在消防楼梯口注射呢。”
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黑垢,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带着廉价的薄荷糖味。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在陈旧的地毯上拖出沉闷的回响,仿佛踏过一片腐坏的沼泽。
我回到了艾米的飞船上,船舱内弥漫着微凉的金属气息与全息屏幕散发的幽蓝荧光。
大屏幕上实时投射着各个小组的逃离画面,仿佛一场精密的棋局在眼前铺开。
镜头切换间,海岸线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柴油与锈铁的味道,从虚拟影像中扑面而来。
龙影小队成员们那原本张扬的五彩发色已被金棕色染发剂覆盖,在码头路灯昏黄的光晕下泛着低调的柔光,她们换上小西装与黑框眼镜,活脱脱变成了都市白领的模样。
二手面包车斑驳的车漆在霓虹灯下泛着灰青光泽,车厢内堆叠的矿泉水瓶与压缩饼干盒发出窸窣声响,仿佛藏着某种急促的心跳。
车队驶过盘查关卡时,交警手电筒的强光扫过车窗,凌霜镇定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用流利的本地口音应答着“周末露营”的借口。
轮胎碾过路面碎石的震颤从脚底传至脊背,她瞥见后视镜中交警挥手放行的手势,暗自舒了口气。
货运码头此刻如同巨兽蛰伏,集装箱堆叠成错落的钢铁迷宫,探照灯在夜空中划出惨白的光束,起重机吊臂的轰鸣声与海浪拍岸的节奏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凌霜借着夜色掩护,摸到一艘悬挂五星红旗的远洋集装箱船旁。
她亮出门派印章时,船务主管的眉头皱成川字,却在指尖触到那封沉甸甸的信封后舒展。
集装箱铁门被液压装置“咔嗒”一声锁闭的瞬间,咸腥海风卷进舱内,凌霜嗅到箱内本土腌菜特有的酸香味——这是她们用峨眉秘制腌菜冒充门派物资的伪装。
夜幕彻底降临,万吨巨轮汽笛长鸣,拖拽出震耳欲聋的声浪。
龙影队员们如灵猫跃上船舷,集装箱内壁的锈蚀触感硌着掌心,她们蜷缩在腌菜箱堆砌成的暗角,听着头顶起重机吊运货物的闷响与海浪冲刷船体的哗哗声。
飞船上的我透过全景屏幕,望着那艘巨轮缓缓驶离港口,船尾拖曳的浪花在月光下泛着银鳞,不禁拍掌笑道:“干得不错,有干蛇头的潜力啊!”
冰月嚼着薯条,番茄酱的酸甜气息在舱内弥散。
“就是这么漂10多天,也怪难受的”
——她话音未落,屏幕里集装箱内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凌霜迅速捂住那队员的口鼻,指尖残留着对方因紧张而沁出的冷汗。
集装箱的金属内壁泛着冷青色的光,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投下斑驳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锈味与海水咸腥的混合气息,三天来,队员们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呼吸声与海浪拍打船体的轰鸣交织成单调的韵律。
龙影小队十人靠墙而坐,战术靴底沾着渗进来的潮气,靴面隐约可见凝结的盐粒。
她们的面容被伪装油彩覆盖,只有眼神在面罩缝隙间闪烁着疲惫与隐忍——像五柄暂时敛鞘的刀,锋芒未减却浸透了忍耐的钝痛。
晚间九点,海雾漫上船舷时,接应的飞船终于破空而来。
舱门开启的刹那,清冷月光与飞船内部的幽蓝辉光同时倾泻而下,照亮了姑娘们绷紧的肩线。
她们依次跃出集装箱,海风裹着湿润的夜气扑面而来,仿佛将积压三日的窒闷从毛孔中一并抽离。
有人下意识仰头深吸,发梢沾的盐晶随风轻颤,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芒。
飞船舱内气压柔和,恒温系统滤去了海风的腥咸,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队员们摘下面罩,指尖抹去油彩的动作带着惯性的利落,露出底下被闷得泛红的肌肤。
队长四师姐凌霜率先撕开伪装网,露出束成马尾的深棕长发,发丝散落时扫过脖颈,带起一阵酥麻的痒。
舱壁冷光映着她们略显苍白的脸,却衬得眼底的坚毅愈发清晰——如同淬过火的钢,在暗处仍泛着微光。
返航途中,飞船无声切割云层,m国主基地的轮廓在舷窗外逐渐显现。
姑娘们倚着舱椅闭目休整,耳畔是引擎低频的嗡鸣与彼此轻缓的呼吸,竟形成某种奇异的安宁。
降落时,基地探照灯骤然亮起,将飞船笼罩在雪亮的光茧中。
舱门再度开启的瞬间,她们已恢复原本容貌:凌霜的眉骨棱角分明,其余众人卸去伪装的眉眼或清冷、或锐利,各自带着经年磨砺出的独特气质。
没有多余的言语,她们列队踏出舱门,皮鞋敲击金属地面的声响,清脆如任务完成的终章叩击。
我站在观测台,注视着她们的身影融入基地光影。
这次任务,精准达成了战略目标。
我指尖轻触屏幕,三千万奖金的转账指令即刻发出。
姑娘们无需多余的褒奖——她们自己会按战功比例分配这笔血汗钱,此刻,她们正走向基地深处的淋浴间,水雾将冲刷掉油彩与疲惫,而我深知,下一次任务的风声,已在她们骨血里悄然流转。
互联网最强大的地方就是信息传播的速度,宛如汹涌的浪潮,瞬间席卷每一个角落。
短短几天,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如阴霾般笼罩在人们心头:40多名龙国人莫名殒命于米国。
那是一片陌生而遥远的土地,此刻却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米国方面,态度冷漠而含糊,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仿佛那些逝去的生命如同风中残叶,无足轻重。
龙国大使馆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微弱而无奈,只是官方谴责了一下,要求米国给一个交代,那声音在茫茫的网络信息海洋中,似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仅泛起短暂的涟漪,便又被汹涌的波涛所淹没。
网络世界仿佛一个巨大的蜂巢,万能的网友们瞬间被这则消息引爆,一时间,他们如一群愤怒的蜜蜂,化身柯蓝大神,纷纷出动,在信息的迷宫中穿梭,人肉出不少资料。
各种线索如丝线般交织,逐渐指向一个神秘而恐怖的存在,一个专门刺杀叛逃人员的组织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浮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一时间,留学群体陷入恐慌的旋涡。
那些身处异国他乡的学子们,如同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孤舟,内心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特别是官员的子女,他们像是被风暴重点袭击的脆弱花朵,在这突如其来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恐慌如野火般蔓延,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办理退学回国。
他们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被迷茫与恐惧所取代,曾经对异国学术殿堂的憧憬,如今已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我静静地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电脑屏幕的幽蓝光芒映照在我的脸上,那光芒如冰冷的水波,轻轻荡漾。
我看着网上各种发言和评论,那些文字如汹涌的潮水,充满了愤怒、恐慌、质疑与无奈。
有的流言如尖锐的利箭,射向未知的黑暗;有的评论如绝望的呼喊,在虚拟的世界里回荡。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夹杂着讽刺、悲哀与一丝莫名的欣慰。
看你们还敢不敢往外面跑,这声音在我心中回响,仿佛是对这个世界无常命运的一种无奈感慨。
窗外的世界,夜色如墨,浓重得化不开。
寒风呼啸而过,吹动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一双双无形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远处的灯光如点点繁星,微弱而遥远,无法穿透这浓重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寂静的夜晚,只有网络世界依旧喧嚣,那些文字和声音,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在人们的心灵深处游荡,引发着无尽的思考与恐惧。
而这场迷雾中的事件,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所有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等待着未知的命运之手的拨弄,推动着情节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深渊,或许那里隐藏着真相,或许那里只有更多的迷雾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