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降维打击(1/2)
天光微亮,残夜的墨蓝正被一缕惨白的晨曦缓缓撕开,薄雾如纱,缠绕在铜山关起伏的山脊之上,仿佛天地尚未彻底苏醒,却已嗅到了血腥的气息。远处山峦间,敌军集结的火把早已熄灭,只余下焦黑的木桩与零星的灰烬,在冷冽的晨风中飘散着呛人的硝烟味——那是恐惧与焦灼的前奏。
如烟的二十万大军早已悄然完成合围,像一张无形的巨网,从东西两翼悄然收紧,埋伏在沟壑与密林之间,静默如鬼魅。风掠过荒草,发出沙沙的低语,仿佛大地也在屏息,等待那一声撕裂长空的号角。
敌军主将果然中计,五万大军在黎明前的混沌中推进,刀车在前,如铁甲巨兽般缓缓碾过冻土,木轮吱呀作响,像是死神的车辙。
长枪林立,盾牌如墙,弓箭手隐于其后,阵型严整,杀气腾腾。他们以为这是一场夺回失地的反扑,却不知自己正踏入一座精心布置的地狱之门。
当双方相距五百步时,我手中的歪把子机枪猛然咆哮,枪口喷出一道赤红的火舌,如同地狱之门被骤然拉开。紧接着,全营的歪把子、捷克式、齐齐开火,枪声如雷暴炸裂,瞬间撕碎了清晨的宁静。
子弹如暴雨倾泻,金属风暴呼啸而过,刀车的厚实木板在密集弹雨下如同纸糊般碎裂,木屑与铁片四溅,发出刺耳的“噼啪”声。盾兵的藤盾与铁盾在子弹面前形同虚设,盾后士兵的胸膛被穿透,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冻土。弓箭手尚未拉开弓弦,便已成片倒下,像被无形镰刀收割的稻草人,身体抽搐着,箭矢散落一地。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火药燃烧后的刺鼻焦糊味,令人作呕。受伤的士兵在泥泞中翻滚哀嚎,断肢残臂散落各处,有的手臂还紧紧握着长枪,有的头颅已被打碎,脑浆与鲜血糊在泥土上,形成暗红与灰褐交织的诡异图案。阳光终于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战场上,却照不亮这人间炼狱——光越亮,影越深,尸体的轮廓在晨光中拉得细长而扭曲,宛如恶鬼的剪影。
我举起黑漆漆的步话机,声音冷静如冰:“全体注意,困兽行动开始。”话音落下,步枪营如猛虎出笼,从正面发起冲锋,脚步踏地如雷,喊杀声震彻山谷。两侧山林中,如烟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出,旗帜翻飞,杀声震天,完成最后的合围。敌军尚未反应过来,便发现四面八方皆是敌人,而更恐怖的是——他们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模样。
“他们在哪里?敌人到底是谁?!”中军主将怒吼着,战刀高举,砍下一名溃逃士兵的头颅,头颅滚落于地,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可恐惧已如瘟疫般蔓延,士兵们只觉身边同伴一个个无声倒下,或脑袋爆裂,或胸口炸开,却不见敌影,只闻枪声如鬼哭,子弹如无形之刃。有人疯了,有人跪地祈祷,有人转身就逃,溃逃如雪崩般不可遏制。
就在此时,敌军外围猛然响起连绵不绝的爆炸声——轰!轰!轰!——那声音如九天落雷,震得大地颤抖,山石滚落。白烟升腾,如地狱之门喷出的毒雾,数万枚手榴弹被精准投掷,落在敌阵中央。百夫长与千夫长们早已熟稔使用,拉弦、投掷,动作如行云流水。冒着白烟的小木棍划破空气,精准落入密集的方阵,落地即炸。
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与黑烟交织升腾,气浪将士兵掀飞数丈,残肢断体如雨点般抛向空中,又重重砸落。有人被炸成两截,肠肚流了一地;有人整条手臂被撕下,却还本能地抓着长枪;更有士兵直接化作血雾,红雾弥漫,与白烟混成一片诡异的粉红,随风飘散。车辆被炸得四分五裂,刀枪碎片如暗器般横飞,割裂着幸存者的皮肤与神经。
整个战场仿佛被投入了熔炉,温度骤升,空气扭曲。阳光被硝烟遮蔽,天地间只剩红、黑、灰三色交织——血红、烟黑、土灰。风中传来焦肉的气味,混合着火药、泥土与尿臊,那是人类在极致恐惧中失禁的痕迹。敌军彻底崩溃,军阵瓦解,士兵们丢盔弃甲,哭喊着四散奔逃,有人甚至跳下山崖,只为远离这非人的炼狱。
中军主将双目赤红,他望着自己亲手训练的精锐如沙堡般崩塌,耳边是无尽的惨叫与爆炸,心中却是一片荒芜。他不信,不信这世上竟有如此战法——不见敌影,却已全军覆没。他想怒吼,想冲锋,却发现自己连敌人的脸都未曾看清。
可惜,我没有给他提高认知的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混杂着焦土与烧焦的皮革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灰烬。远处零星的爆炸声仍在回荡,如同闷雷滚过大地,但那已不再是战场的中心——真正的死寂,正笼罩在这处被精心设计的山谷之中。
主将的副官们拖着踉跄的步伐,护着满脸灰土、铠甲残破的主将仓皇撤退。他们的脚步踩在碎石与断矛之间,发出凌乱而急促的脆响,仿佛每一步都在与死神赛跑。到处都是爆炸的轰鸣,火光在身后接连炸开,映红了半边天空,浓烟如黑蛇般盘旋升腾,遮蔽了归路。所有人本能地朝着那唯一没有火光、没有浓烟、没有爆炸的方向奔逃——那道狭窄的山谷缺口,像命运开的一道假门,诱饵般敞开着。
他们不知道,那是我亲手为他们留下的陷阱。
当溃军如潮水般涌入山谷,欢呼声尚未落下,便在尽头撞上了绝壁。那一刻,死寂降临。有人嘶吼,有人哭嚎,有人疯狂地用刀劈砍岩壁,仿佛能劈出一条生路。而就在这混乱达到顶峰时,我的步枪营已如幽灵般封锁了谷口。黑色的枪管在斜阳下泛着冷铁的光泽,整齐的队列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幕。我一声令下,第一轮齐射撕裂空气,子弹如镰刀扫过麦田,瞬间收割了数十条性命。溃军惊恐四散,仓皇间搬来巨石堆砌成临时工事,床弩吱呀作响地架起,箭矢如雨点般射出,竟一时遏制住了我军的推进。
手榴弹在巨石上炸开,火光迸溅,碎石飞溅,却始终无法撼动那层层叠叠的屏障。我抬手,下令停止进攻。硝烟缓缓散去,山谷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只有伤者的呻吟和风吹过岩缝的呜咽,在空谷中回荡,如同亡魂的低语。
我命士兵将黑色战旗插满四周山头,猎猎作响的旗帜在血色残阳中翻飞,像一群盘旋的乌鸦,宣告着死亡的降临。狙击手们如壁虎般潜伏在岩缝与树影之间,枪口冷静地瞄准谷中每一处可能的动静。“砰——” 一声枪响,划破寂静,如同死神的钟摆敲响。谷中一名正欲探头观察的敌兵眉心绽开一朵血花,身体软软倒下。刹那间,所有蜷缩在巨石后的士兵浑身一颤,有人闭眼祈祷,有人紧咬牙关,有人在确认死者不是自己后,悄然松了口气,却又立刻被下一次枪响攫住心跳。
每一次枪声,都是一次心理的凌迟。
我派出的狙击小队已悄然散布于四周高地,专盯传令兵与送水送饭的杂役。只要有人露头,便是一颗子弹送行。谷中水源渐竭,食物难继,恐慌如瘟疫蔓延。
我站在山谷最高处的一块突出岩壁上,手中握着望远镜,冷眼俯视着这一切。风卷起我的披风,猎猎作响,带着战场的腥冷与尘土的气息。就在这时,身边一暖,如烟悄然靠近,她的身影在暮色中如一缕轻烟,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你这是想围点打援。”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山涧清泉,却穿透了战场的肃杀。
我仰头一笑,笑声低沉而笃定:“这里的山脉地形狭窄陡峭,易守难攻,正适合我们的火力封锁。若是平原旷野,以我们目前的兵力与弹药储备,还真不敢这么玩。”我顿了顿,目光落在谷底那个隐蔽的山洞——洞口已被巨石半掩,但那杆断裂的将旗,暴露了主将的藏身之地。
此刻,那曾经不可一世的主帅正暴跳如雷,砸碎了案几,吼声在洞中回荡,却传不出这死亡之谷。
“天元底蕴,毕竟是三国中最深厚的。”如烟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脊,轻声道,“这里才四十万大军,据说后方还藏着百万精锐……我们若强攻,恐怕会陷入泥潭。”
我缓缓摇头,眼神深邃如夜:“杀一个皇帝,换一个王朝?容易。但我要的,不是恐惧下的臣服,而是民心所向的归顺。我要让这里的百姓亲眼看见,他们的将军是如何被围困、如何崩溃、如何失去尊严——我要让他们明白,旧秩序已腐朽,唯有变革,才能迎来新生。”
如烟沉默片刻,忽然一笑:“难道不是因为芯片数量不多了吗?”我轻咳一声“夫人,能不能不要说大实话啊”
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阴险而从容的微笑,抬手轻挥。远处山头,又一缕青烟升起——那是狙击手再次扣动扳机的信号。
几只灰白色的鸽子猝然从岩壁间的巢穴中惊起,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清脆而急促,“扑棱棱”地划破寂静,像几道闪电撕开凝重的天幕。小兰眸光一凛,手中长枪瞬间抬起,枪尖在斜阳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如同冰刃指向天空。她指尖扣紧机关,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那几只信鸽尽数射落。
我一步跨出,衣袖带起一阵劲风,猛地按住她持枪的手腕。“别动。”我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像山间磐石不可动摇,“就是让他叫援军来。
我们拖住天元国的主力,才能给地域的三公主立威的机会。”她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终究缓缓放下了枪。那几只鸽子已飞入云层,身影渐小,如同命运之线被悄然牵动,向着远方传递着生死攸关的讯息。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天元皇宫,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蟠龙柱耸立,琉璃瓦映着残阳余晖,泛出冷金色的光。
殿内香炉袅袅升腾着沉水香的气息,本该庄严肃穆,此刻却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打破——“前线急报!”一名士兵满身血污,铠甲残破,踉跄奔入,靴底在汉白玉阶上留下斑驳血迹。他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如裂帛:“禀告陛下!镇北大将军遭金国偷袭,损兵过半!铜山关……已失守!眼下大将军率二十余万残军被困于铜山万枯谷,粮草断绝,箭矢将尽,无力突围,唯盼援军!”
话音未落,龙椅之上,那位须发斑白的老皇帝猛然站起,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尽是震惊与不甘。刹那间,他唇角溢出一抹鲜红,一口老血喷洒而出,溅落在明黄龙袍之上,如雪地绽梅,触目惊心。众臣惊呼,太医急忙上前,手忙脚乱将皇帝抬入寝宫。大殿之内,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香炉中青烟袅袅盘旋,带着一丝焦苦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尖。
就在这死寂之中,太子缓缓从侧阶走出。他身披玄底金纹战袍,步履沉稳,目光扫过群臣,宛如寒潭深水。他站在丹墀之上,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嘈杂:“各位大臣,看看眼下如何是好?”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拄杖而出,声音苍劲有力:“太子不必惊慌。此必是金国趁我边防松懈,以诡计偷袭得手。虽闻金国近年励精图治,兵势日盛,然其地苦寒贫瘠,人口稀少,粮产不足,国库空虚,纵有雄心,也难养百万大军。依老臣估算,其全国兵力不过四十万尔。此战虽胜,必也伤亡惨重,元气大伤。我天元国坐拥百万雄师,根基稳固,何惧之有?”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地图:“臣请调回镇西大将军所率四十万西境精锐,再抽调二十万护国军东进铜山,三路合围,夺回关隘。届时趁其疲惫,可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踏平金国王庭!国内尚余四十万御林军,固守皇城,万无一失。”
大殿之中,烛火摇曳,映照在众臣脸上,明暗交错。有人低头沉思,有人频频点头。片刻后,一声“臣附议”响起,紧接着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臣等附议!”“愿为国效死!”
山呼声起,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太子静立良久,目光投向殿外——那里,夕阳已彻底沉入地平线,夜幕如铁幕般压来。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无犹豫,唯有杀意如刀。
“那就按老将军所言。”他声音冷峻,一字一顿,“各部协同,即刻调兵。此战,我要让金国那个小娘皮,知道什么叫——亡国之痛。”
我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笑出声来,声音低沉而冷冽,像一把钝刀在青石上缓缓磨动:“这老皇帝不会被气死了吧?这个太子,跟猪头一样,这就上杆子来送人头。”话音落下,窗外一道惊雷劈开天幕,雨点开始噼啪敲打屋檐,仿佛天地也在应和这即将到来的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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