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沉甸甸的希望(1/2)
怀揣着那五千块“巨款”,陈磊感觉自己的胸膛都被烫得发热。他没有立刻回家,强烈的警惕心让他如同受惊的兔子,先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七拐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敢稍稍放缓脚步。
身体的剧痛和极度的疲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收获而被暂时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狂喜、不安和强烈责任感的亢奋。他紧紧捂着外套内衬里那个临时缝制的、此刻被钞票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揣着的不是钱,而是一碰即碎的、关乎全家性命的希望。
他先去了附近一家看起来还算正规的药店。店内弥漫着浓郁的中草药味。他掏出之前林秀雅留下的、已经揉得发皱的药方,递给坐堂的老中医,又仔细描述了父亲咳嗽加剧的症状。
老中医捻着胡须,看了看药方,又问了几个问题,沉吟道:“老爷子这是陈年旧疾,加上急火攻心,伤了肺络。原方可以,我再给你加两味化痰平喘的,效果能快些。”说罢,提笔在药方上添了两味药。
陈磊连连点头,只要能缓解父亲的痛苦,多花点钱也值得。
伙计照着方子抓药,各种药材包了鼓鼓囊囊一大摞。算盘噼啪作响,最终报出一个数字:“承惠,八十七块五毛。”
若在昨天,这个数字足以让陈磊绝望。但此刻,他只是平静地伸手入怀,从那厚厚一沓钞票中,小心地抽出一张蓝色的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伙计和坐堂的老医生都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这身破烂装扮,与这爽快掏出的百元大钞实在有些不符。但生意就是生意,伙计很快找回零钱,将打包好的药递给他。
抱着沉甸甸的草药,闻着那熟悉的、苦涩中带着一丝清甜的气味,陈磊心中稍安。至少,父亲的药续上了。
他没有停留,抱着药,拄着拐,继续朝着家的方向挪动。身体的疼痛因为长时间的行走而再次加剧,每迈出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但他咬牙坚持着,速度甚至比来时更快了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想要看到林秀雅拿到钱时,那绝望眼神中重新燃起的光亮。
当他终于再次看到那栋破旧的居民楼,看到那扇被踹坏后只用铁丝勉强拧住的、吱呀作响的木门时,一种近乎“近乡情怯”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推开了门。
屋内的景象与他离开时并无太大区别,依旧破败,昏暗。林秀雅正坐在里屋门口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那件织了一半的毛衣,针线却久久没有动一下,只是望着虚空某处发呆,眼神空洞而疲惫。听到门响,她猛地回过神,抬起头。
当她看到浑身尘土、脸色惨白如纸、拄着拐杖、抱着大包草药、几乎是从门外“挪”进来的陈磊时,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血色尽褪,手中的毛线团“啪”地掉在地上。
“你……你跑去哪里了?!”她的声音因为惊恐和担忧而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你知不知道我醒来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你身上还有伤!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出去!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让我……”她的话哽在喉咙里,剩下的是后怕的哽咽。她用手臂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焦急和腿疾,动作显得更加笨拙慌乱。
陈磊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既愧疚又温暖。他连忙开口,声音因为虚弱和激动而沙哑不堪:“秀雅,别急,我没事……你看,我把爸的药买回来了。”
他将怀里那大包草药示意给她看。
林秀雅的目光落在草药上,眼中的焦急未退,反而更添疑惑和一丝不好的预感:“药?你……你哪里来的钱买药?”家里的经济状况她再清楚不过,那几十块钱是最后的家底,绝不够买这么多药。
陈磊没有立刻回答。他艰难地挪到折叠床边,先将草药小心放下,然后才缓缓坐下,重重地喘息了几口。这一路的艰辛和紧张,此刻松弛下来,几乎要抽干他最后一丝力气。
他抬起头,看向一脸焦急和困惑的林秀雅,脸上努力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因为疼痛和虚弱显得有些扭曲。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颤抖着,探入外套内衬,在那个缝制的口袋里,摸索着。
林秀雅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动作,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害怕陈磊是为了弄钱,去做了什么危险甚至违法的事情。
终于,陈磊的手抽了出来。
在他摊开的掌心里,不是预想中的几张零散钞票,而是……厚厚一叠!一叠崭新的、蓝色的百元大钞!因为他的紧握和之前的奔波,钞票边缘有些卷曲,但那统一的颜色和厚度,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出一种令人眩晕的冲击力!
林秀雅的呼吸骤然停止,眼睛猛地瞪大到了极限,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收缩。她死死地盯着那叠钱,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五……五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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