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九品新制启仕途（1/2）

冀州书院，明伦堂内。

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书卷的墨香与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气息。今日的讲堂，气氛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肃穆与专注。因为站在讲席之上的，并非往常的经学博士，而是书院院长郑益本人。

郑益面容清癯，目光睿智而平和，虽身着儒衫，却并无迂腐之气，反而透着几分经世致用的干练。他今日要讲授的，并非经史子集，而是与在场所有学子未来前途休戚相关的新鲜事物——朝廷刚刚颁行天下的官制改革。

“诸生，”郑益声音清朗，不高却足以让堂内每一位学子听清，“今日，吾等暂将经义放一酌，来谈一谈朝廷近日明发之新政——官制品阶之革新。”

此言一出，堂下顿时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曹铄、诸葛瑾等年长者目光一凝，神情更加专注；法正、孟达也收起了散漫，竖起了耳朵；连一向看似对俗务不甚关心的孙权，碧眸中也闪过一丝兴趣；司马懿虽依旧垂着眼睑，但捏着书卷的手指微微收紧；诸葛亮、卢毓等年纪较小的，也努力挺直了背脊，认真聆听。

“自我朝建立以来，朝廷命官，多以‘禄秩’定其尊卑，如二千石、比二千石、千石、六百石等等，凡十三等。”郑益缓缓道来，语气平和，如同在叙述一个古老的故事，“此制沿用数百年，自有其规制简明之利。然时至今日，其弊亦显。”

他目光扫过台下年轻的面孔，继续剖析：“其一，秩级过于简略，官阶升迁，往往跨度巨大，如由六百石县令骤迁二千石郡守，其间缺乏循序之阶，于官员历练、才干积累，或有不足。其二，官职与秩级对应，时有淆乱。同为郡守，大郡与小郡，边郡与内郡，其责权、繁简迥异，然秩级或同，未免有失公允。其三，于朝廷论功行赏、拔擢人才，亦感掣肘，难以精细区分功绩高下，品流优劣。”

这些分析，深入浅出，将旧制度的弊端一一点明，让在座的学子们不由得暗自点头。他们虽年轻，但大多出身官宦或士族之家，对官场制度并非全然陌生，郑益所言，正说中了许多人隐约感受到却未能清晰表达的痛点。

“故而，”郑益话锋一转，声音略略提高，带着一种介绍新事物的郑重，“陛下与政事堂诸公，深思熟虑，决意革故鼎新。自即日起，废十三等禄秩，行‘九品官制’！”

“九品官人法……”台下响起一片低低的重复声，充满了好奇与探寻。

“此制，”郑益拿起一枚事先准备好的木牍，上面用清晰的字体写着品阶划分，“将天下官职，分为九品。每品之中，再分正、从二等，合计九品十八阶！”

他一边说，一边将木牍悬挂起来，以便众人观看。

“正一品，位居极峰，乃三公之尊——太尉、司徒、司空！”郑益的声音带着敬意，“如今朝中，乃杨公彪、王公允、司马公防担此重任，辅佐陛下，总理阴阳。”

听到司马防的名字，司马懿的眼皮几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但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其余学子则纷纷露出向往之色，那是臣子所能达到的荣耀。

“正二品，位次三公。”郑益继续道，“此阶有骠骑将军、车骑将军，位高权重，本朝暂未设置。然，同为正二品者，尚有‘四征’将军——征东、征西、征南、征北，以及各州都督。如今，曹征西督凉州，孙征东督扬州庐江、九江二郡军事，皆居此品。除此之外特进加官亦居此列。”提及曹操与孙坚，曹铄与孙权的神色都微微一动，二人均面带自豪之色。

“从二品，则有四镇、四安将军，目前亦未实授。”郑益略过这些空缺，指向下一阶，“正三品，乃朝廷运转之核心——尚书台、中书台、黄门台，此‘三台’长官，以及九卿之首太常寺卿。此外，四平将军亦属此阶，暂未设。而中护军，高顺将军，统领禁军，宿卫宫禁，亦列正三品！”

高顺之名，在场无人不晓，乃是陛下绝对的心腹，其品级也印证了中护军地位之重要。

“从三品，”郑益目光扫过众人，“则为三台副贰——尚书仆射、中书仆射、黄门侍郎，以及太常之外的其他八卿长官。另，如黑锋将军张方将军等封号将军，亦居此品，彰显其赫赫战功。”张方年纪轻轻便已是封号将军，让不少学子心生羡慕。

“至于地方，”郑益的话引起了更多关注，“各州刺史，定为正四品！总揽一州军政民事，责任重大。”他顿了顿，补充道，“而直辖于中护军，负责邺城卫戍的护军五校尉——越骑、步兵、虎贲、长水、屯骑，亦同为正四品，足见陛下对京畿安危之重视。”

听到“屯骑校尉”时，诸葛瑾与诸葛亮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都想起了那位曾来家中送冰的年轻将领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