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的炼器课,专治各种不服!(2/2)

我没有丝毫停顿,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精准度,引导着那股金色的铁水洪流,准确无误地灌入了冰冷的模具之中。

“滋啦——”

刺耳的声响伴随着大量的水蒸气升腾而起,整个炼器堂内瞬间白雾弥漫。

当王莽还在手忙脚乱地清除他那锅铁水里的杂质时,一尊完美的鼎坯,已经在我面前冷却成型。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给震住了。

这已经不是炼器,这简直是艺术!

但我没有时间享受他们的震惊。最关键的一步来了——铭纹。

王莽还在那边辛辛苦苦地锻打鼎身,试图用物理方式让其成型。

而我,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

我没有拿起传统的铭纹刻刀,那太慢了。

我从工具架上取下了一根中空的,顶端尖锐如针的铁管——“引火锥”。

“他要干什么?不用刻刀怎么铭纹?”

“难道是想用蛮力在上面画?那会毁了整个鼎的!”

在众人的疑惑中,我将引火锥的末端对准了炉心,另一端则对准了冷却后呈暗红色的鼎身。

“系统,计算气流蚀刻最佳轨迹!”

【轨迹已生成,精神力同步引导开始!】

下一刻,我深吸一口气,将一丝精神力注入引火锥中。

炉心的一缕精纯地火,仿佛受到了牵引,化作一道细若发丝的火线,从引火锥的尖端喷薄而出!

那不是燃烧的火焰,而是被极致压缩后的高温气流!

我的手腕开始稳定而高速地移动,以引火锥为笔,以高温气流为墨,在那暗红色的鼎身上,开始了疯狂的“书写”!

我的左手,正在蚀刻一只展翅欲飞的火鸾,每一根羽毛都纤毫毕现,充满了狂暴的生命力。

我的右手,同时在鼎的另一侧,蚀刻着一道道环环相扣的锁链,符纹古朴,充满了镇压与封印的意味。

一心二用,逆向控火,以气为刀!

在场的所有炼器师,包括张烈堂主,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我彻底颠覆。

当最后一笔落下,鼎身之上,火鸾与锁链的双纹完美交融,仿佛活了过来。

“嗡——”

一声悠远的鼎鸣响彻整个炼器堂。

鼎成瞬间,一道赤红色的火鸾虚影,猛地从鼎口冲天而起,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

它在半空中盘旋一圈,竟主动俯冲向地火池,张口一吸,一道肉眼可见的地心火气被它强行抽离,吞入腹中!

整个炼器堂的温度,都因此下降了几分。

“咣当”一声,王莽手中的锻造锤失手掉在了地上,他面如死灰地看着那尊散发着惊人灵力波动的宝鼎,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不是普通的双纹火鼎!”一直沉默的张烈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火鸾为引,锁链为封……这是‘镇火封灵’之意!这是……这是传说中‘封魔鼎’的雏形!”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但这还不是结束。

在炼制这尊鼎的最后,我故意在鼎底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留下了一道逆向的符纹。

那是我根据脑海中关于赵乾的记忆,刻意模仿的一个微小细节。

果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残余能量波动……正在进行数据匹配……匹配成功!】

【相似能量波动源:赵乾所炼“魂引器”。匹配度:87%。】

我的心猛地一震。

果然如此!

赵乾那个伪君子,他根本不是在炼制什么普通的法器,他是在偷偷炼制能够沟通魔渊的邪器!

难怪他会对我这个“知情者”动杀心。

就在这时,黄三娘悄悄凑到我身边,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压低声音对我说:“林修……你刚才刻的那道锁链符纹……其中有一个扭转的纹路……我好像见过。”

我心中一动,看向她。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三十年前,‘锻魂窟’塌陷之前,我还是个小丫头,我见过……见过那些从窟里逃出来的前辈,他们身上,就画着这种纹路……”

锻魂窟!三十年前的禁忌!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看来,赵乾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古老和可怕。

这时,张烈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激动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朴残破,用兽皮包裹的书册,郑重地交到我手上。

“好小子!你叫林修是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炼器堂的正式弟子!”他高声宣布,随后又压低声音对我说,“这是我当年参加‘锻魂试炼’时记录下的一些心得笔记,叫《锻器要略》,可惜残破不全。你能看懂多少,就学多少吧。”

我正要躬身道谢,手掌触碰到那本笔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揣在袖中的那枚锻器令,猛地变得滚烫起来,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借着道谢的动作,悄悄用手指展开了锻器令的一角。

只见令牌之上,原本那句冰冷的“锻魂者,不得归”,此刻竟像是用鲜血写成,那猩红的字迹,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正在缓缓地往外渗透!

与此同时,炼器堂最深处,那连接着地心火脉的巨大主火炉中,传来了一声极其低沉的轰鸣。

那声音很轻,轻得仿佛是所有人的错觉。

但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那感觉,就好像有什么沉睡了千百年的庞然大物,在黑暗的地底深处,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阿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恐惧。

“林哥……不好了!李……李铁柱叔他……他不见了!”

我心中一沉,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阿狗颤抖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我刚才去给他送饭,发现他屋里没人,床上也是冷的……只有……只有他住处的墙上,用炭笔,写了三个字——”

阿狗抬起头,眼中是彻底的惊骇。

“‘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