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元化翼初翱翔（1/2）

最高戒备的命令如同绷紧的弓弦，让整个磐石聚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唯有工匠区炉火的呼啸、战堂成员擦拭武器的沙沙声、以及巡逻队沉重的脚步声打破沉寂。东面与西面传来的不祥预感，如同不断积聚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张炁坐镇中央石屋，心神却分为两用。一方面，他强大的筑基期神识如同无形的触须，尽可能地向四周蔓延，感知着能量的细微变化，监控着聚落的每一个角落。另一方面，他大部分心神依旧沉浸在对力量的探索与整合之中。

筑基成功，真元液化，带来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他能清晰地内视到丹田内那滩混沌色的液态真元，虽数量不多，却蕴含着远超从前气态元炁的精纯力量。举手投足间，力量、速度、反应、感知都提升了数个档次。但他总觉得，对这份力量的运用还停留在比较粗浅的阶段，未能尽数发挥其玄妙。

《五行炼炁法》的后续篇章需自行推演，而黑色碎片中蕴含的“凝练”、“吞噬”法则又过于凶险高深。他需要一种更直接、更高效的运用方式，尤其是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机动性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优势。

他回想起古籍中关于“炼气化神”之后“神御物”、“神行虚空”的模糊记载，又想到鸟类翱翔天空的姿态，一个念头逐渐清晰：真元既然可外放伤敌、绘制符箓，为何不能托举自身？

此念一生，便再难抑制。他悄然来到聚落后方一处僻静空地，屏息凝神，尝试调动丹田内的混沌真元。

最初，他只是将真元运至双足，猛地向下一踏！ “轰！”地面微微一震，被他踏出一个浅坑，身体藉此冲力跃起数丈之高，但去势很快竭尽，便落了下来。这只是蛮力，并非真正的飞行。

他并不气馁，再次尝试。这一次，他尝试在跃起的瞬间，将真元从脚底穴窍持续而稳定地向外喷吐，形成反冲之力。

噗—— 一股混沌真元涌出，确实让他下坠之势一缓，甚至微微向上抬升了一点，但真元浪费极大，且难以控制方向，身形在空中歪歪扭扭，很快又掉了下来。

“不行，如此消耗太大，且毫无操控可言。”张炁落地，沉思片刻，“需仿生羽翼，以神念精细操控真元形态……”

他闭目回想鹰隼翱翔的姿态，神识高度集中，引导着体内的混沌真元不再粗暴外放，而是沿着背部特定的经络脉路运转，随后小心翼翼地透体而出，在身后尝试凝聚、塑形……

过程极其艰难，对神识的消耗极大，对真元的掌控要求更是精细入微。一次次失败，真元要么无法稳定形态而溃散，要么形状扭曲毫无升力。

但他心志坚毅，毫不放弃，不断调整着真元输出的强度、角度、以及形态的微末细节。渐渐地，在他身后，一对略显模糊、由混沌色真元勾勒出的、宽约一丈的能量羽翼的雏形，缓缓凝聚！

虽然依旧不稳定，光华明灭不定，但确确实实形成了！

张炁心中一动，神识操控着那对真元羽翼向下轻轻一扇！ 呼—— 一股不大却真实存在的升力传来，托着他的双脚微微离地！虽然只是离地数寸，且摇晃得厉害，随时可能摔下，但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成功了！”纵然以张炁的心性，此刻也忍不住一阵激动。他稳住心神，继续尝试，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真元羽翼，维持着离地状态，缓缓向前“飘”行。

速度很慢，如同婴儿学步，且对神识和真元的消耗巨大，但确确实实是脱离了地面的束缚！

就在他全神贯注练习这新得的“凌空”之能时，眉心祖窍神识忽然剧烈跳动，一股强烈的心悸感毫无征兆地袭来！同时，东面和西面两个方向，几乎同时传来了藤利用张炁留下的简易通讯符发出的、尖锐无比的预警！

“东面！大量怪物！冲过来了！” “西面！能量异常！黑石营地方向好像出事了！”

张炁脸色剧变，真元羽翼瞬间消散，落回地面。他身影一闪，已出现在聚落前方的了望台上，极目远眺。

只见东面山林深处，烟尘滚滚，树木成片倒下！黑压压的变异怪物如同决堤的洪流，数量之多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它们不再是散乱的游荡，而是有着明确的目标——磐石聚落！在这些怪物洪流的上空，弥漫着浓郁得令人作呕的死寂灰雾，雾气中似乎有无数扭曲的面孔在嘶嚎。

而在更远的西面天际，黑石部落营寨的方向，一道粗大的、暗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那片天空都染上了不祥的色彩，隐约间似乎能听到无数疯狂的呐喊与某种巨兽的咆哮从中传来！显然，黑石部落那边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故！

东西夹击！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规模！

“敌袭！！全员！准备战斗！”狩声嘶力竭的吼声传遍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