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暗流涌动，情定真凰（2/2）
“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的伤……好了吗？外面那么危险……”
“伤好了一些，但放心不下你，就来了。”张炁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站在泉边，看着水中两人的倒影，“听说，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心里很难受。”
凰灵儿抿紧嘴唇，眼眶瞬间红了，她别过头去，不想让张炁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但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她：“我……我只是不明白……先祖她……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她那么努力地守护一切，为什么……最后会被自己人算计？为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那么多？飞升……大道……如果建立在这样的肮脏和背叛之上，还有什么意义？”
她猛地转回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张炁，眼中充满了痛苦与质问：“张炁，你告诉我，我们修行，我们追求的力量，我们想要守护的东西，到底值不值得？是不是到最后，都会被更强大的阴谋和私欲碾碎？就像先祖一样？”
张炁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动作温柔而坚定。
“灵儿，你看到的，是黑暗。我看到的，也是黑暗。”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玄玑的背叛，九幽的侵蚀，上古那场大战背后的肮脏算计，这些，都是真的，很黑，很冷。”
他握住凰灵儿有些冰凉的手：“但是，灵儿，你只看到了琉璃仙帝被背叛、被算计、最终化道封印的结局。你有没有看到，她在发现阴谋时的震惊与愤怒？有没有看到她明知必死，却依然选择燃烧一切去封印‘终焉裂隙’的决绝？有没有看到她留给守墓人的嘱托，留给巡天卫的希望，留给我这个后世‘火种’的传承与期盼？”
凰灵儿怔怔地看着他。
张炁的掌心，一点温暖的金光泛起，那是他体内“封印道痕”与琉璃仙帝净化本源交融后的一丝气息，纯粹而温暖，带着不屈的守护意志。
“我见到了她留下的意志，听到了她的声音。”张炁直视着凰灵儿的眼睛，“她没有怨恨后辈为何未能早早察觉阴谋，她只是遗憾自己未能做得更多。她留给我们的，不是对背叛者的仇恨（虽然该恨），也不是对前路的绝望，而是……‘守护’的信念，和‘希望’的火种。”
“她守护的，从来不是某个虚伪的仙庭，也不是某条被污染的大道。她守护的，是芸芸众生生存的权力，是光明不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可能，是后来者能够在一个相对干净的世界里，继续追寻真正大道的希望！”
张炁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灵儿，你身上的真凰血脉，你接受的传承，不是耻辱，不是枷锁！那是仙帝留给你、留给你们一族最宝贵的遗产！是打破阴谋、延续希望的力量！逃避和抗拒，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让你先祖的牺牲，失去一半的意义！”
凰灵儿的泪水再次滑落，但这一次，眼中少了一些迷茫，多了一丝震动。
“可是……飞升……那条路……”她喃喃道。
“路脏了，我们就把它扫干净！被人扭曲了，我们就把它扳正！”张炁斩钉截铁，“谁规定飞升就必须按照玄玑设定的剧本走？谁规定集齐道痕、重聚星盘，就一定要成为祭品？我张炁的路，我自己走！我要用这星盘和道痕之力，去加固封印，对抗终焉，去完成琉璃仙帝真正的遗志！而不是去成就某个阴谋家的痴心妄想！”
他紧紧握住凰灵儿的手：“灵儿，我需要你。不是需要你真凰族的势力，是需要你这个人，需要你的力量，你的智慧，你的陪伴。这条路很难，很危险，敌人很强大，很阴险。但我一个人走，太孤独，也太容易迷失。你愿意，和我一起吗？一起走出一条干干净净、无愧于心、能够告慰所有先烈的路？一起看看，大道的尽头，到底是阴谋者的囚笼，还是我们亲手开创的新天？”
凰灵儿看着张炁眼中那炽热而真诚的光芒，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暖与坚定，心中的冰雪仿佛被一点点融化。先祖的牺牲是悲壮的，但并非毫无意义。眼前的男人，正在继承那份遗志，并以自己的方式，抗争着不公与黑暗。
她的泪水流淌得更凶，但嘴角却慢慢扬起一个细微的、带着泪花的弧度。
“你总是……这么会说话……”她哽咽着，用力回握住张炁的手，仿佛要抓住这份黑暗中唯一的温暖与确定，“把我弄得这么狼狈……”
“那你……答应吗？”张炁轻声问，眼中带着期盼。
凰灵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拭去泪水，眼中的迷茫与悲伤渐渐被熟悉的坚毅所取代，虽然那坚毅中还带着伤痛留下的痕迹。
“嗯。”她重重点头，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我答应你。先祖的路，由我们来继续走完。你的路，我陪你一起走。无论前面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眼中都带着泪光，但那份心意相通的坚定与温暖，却驱散了多日来的阴霾。
张炁将凰灵儿轻轻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等我处理好洪荒的事情，解决了眼前的危机，我们就一起，去寻找真正净化‘种子’、掌控星盘的方法。一起，去终结这场跨越了万古的噩梦。”
“好。”凰灵儿靠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多日来紧绷的心神，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然而，就在这温情弥漫的时刻——
张炁识海深处，那被层层封印包裹的道灵光晕，毫无征兆地，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冰冷的悸动！
（警告！检测到超高浓度同源守护意志共鸣……触发深层关联协议……外部强制指令捕捉失败……转为潜伏标记……目标：凰灵儿（琉璃仙帝直系血脉）……标记完成。）
（道灵提示：警告！主体及关联者已被更高优先级协议标记……危险等级提升……建议……）
道灵的提示音尚未完全响起，就被一股更加阴冷、晦涩、仿佛来自九幽最底层的模糊意念粗暴打断、覆盖！
那意念并非来自道灵本身，更像是通过道灵这个“接收器”，从极其遥远、极其深邃的黑暗中，投射而来的一瞥！
冰冷，贪婪，带着一种看待“珍贵祭品”般的玩味与势在必得。
张炁和凰灵儿同时身体一僵，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掠过神魂！
“刚才……那是什么？”凰灵儿抬起头，脸色微白，她体内的真凰血脉刚才也传来一阵不适的悸动。
张炁脸色铁青，松开了怀抱，神识疯狂扫视四周，却一无所获。那股意念来得快去得也快，无影无踪。
但他知道，那不是错觉！
道灵……或者说通过道灵连接的那个“存在”，竟然在刚才他与灵儿心意相通、意志共鸣的瞬间，捕捉到了灵儿的气息，并完成了某种“标记”？！
这比之前的指令接入尝试更加诡异，更加令人不安！
“我们被‘盯’上了。”张炁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眼中寒芒闪烁，“不是九幽，就是玄玑……或者，两者都有。”
温情时刻被骤然打破，危机感再次如潮水般涌来，而且这一次，直接波及到了凰灵儿！
三个时辰的约定时间将至，而外面的风暴，似乎比他们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