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灵台交锋，暗流再起（1/2）

黑暗，无尽的黑暗，混杂着破碎的光影和尖锐的嘶鸣。

张炁的意识在虚无中沉浮，感觉不到身体，只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被反复撕裂又糅合的剧痛。识海之中，混沌雾气翻腾激荡，裂痕遍布，而在中央，那膨胀变异的道灵光团正散发着不稳定、时而混沌时而漆黑的光芒，那些蔓延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传递出冰冷、贪婪、又带着一丝满足的混乱意念。

（成功捕捉并解析微量目标异种能量……能量性质：高阶寂灭法则分支，混合生命本源衰变特性……与道灵本源契合度提升至53%……警告！异种能量引发道灵底层协议活跃度异常提升……接管宿主进程加速……当前进度：11%……）道灵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更多难以理解的杂音和扭曲的意念，仿佛有两个意识正在光团内部争夺主导权。

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张炁濒临涣散的意识猛地一激灵，强行凝聚起一丝清明！

“滚出去！”他以残存的意志怒吼，如同一柄利剑，狠狠刺向道灵光团的核心！

嗡！

道灵光团剧烈震颤，光芒明灭不定，那冰冷的吞噬意念似乎被这股决绝的反抗意志暂时击退，稍稍收敛。但张炁能感觉到，道灵与自己的联系变得更加晦涩和……疏离？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正在形成，它正在变得更加“独立”，更加“贪婪”。

“青石道友？青石道友！”

外界传来模糊而急切的呼唤，带着温和的龙元力量，如同温暖的潮汐，一遍遍冲刷着他受损的神魂，帮助他稳固意识。

张炁艰难地挣脱那片黑暗与混乱，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由模糊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客院静室屋顶，鼻尖萦绕着清雅的檀香和淡淡的药气。他微微偏头，看到敖灵儿、敖镇、敖海三位龙族，以及满脸焦急的魅舞都围在榻边。

“你总算醒了！”魅舞长舒一口气，眼圈还有些发红，“吓死我了！你感觉怎么样？”

张炁尝试动了动手指，一阵虚弱和刺痛传来，但比昏迷前那种濒临崩溃的感觉要好上一些。体内混沌真元依旧稀薄，但经脉的撕裂感稍有缓解，显然是在他昏迷时得到了龙族的救治。最麻烦的还是识海，虽然道灵的暴动被暂时压制下去，但那层隔膜感与异样的活跃度，让他心头沉重。

“多谢……公主殿下，两位长老……救命之恩。”张炁声音沙哑，勉强支撑着想要坐起。

“道友不必多礼，快躺下。”敖灵儿连忙按住他，美眸中带着关切与一丝复杂的审视，“你伤势极重，尤其是神魂受创不轻，需好生静养。此次尝试，是我等考虑不周，让道友涉险了。”

“尝试……结果如何？”张炁更关心这个。

敖镇长老与敖海长老对视一眼，敖镇开口道：“从结果看，道友的功法的确对源池异力产生了影响。虽然范围极小，时间极短，但被道友接触的那一小片区域，污染浓度确实有微弱下降，生机流失速度也减缓了。这证明，道友的路子……或许真的可行。”

他的语气带着肯定，但眉头却微微蹙起：“然而，代价也正如我们所料，极为巨大。道友自身消耗严重，更关键的是……”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张炁，“道友在最后时刻，体内突然爆发出另一股极其精纯、更加霸道的吞噬气息，那是何物？似乎与道友所中‘奇毒’或功法，并非同源？而且，那股气息的出现，似乎加速了道友的伤势反噬？”

问题来了。张炁心中暗叹，知道最后道灵的暴动瞒不过这些老辣强者的眼睛，尤其是在玄光镜的监控下。

他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挣扎与苦涩交织的神情，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实不相瞒……那并非在下功法或奇毒，而是在下体内……一件伴生灵物的反噬。”

“伴生灵物？”敖灵儿等人皆是一愣。

“此事说来话长，也是在下一生悲剧的根源。”张炁半真半假地开始编织，“在下幼时，曾误入一处上古遗迹，得了一枚奇异石珠。此珠自行融入在下丹田，初时确带来诸多好处，助我修为突飞猛进，且似乎能吸收炼化各种异种能量。我本以为得了天大机缘。”

他语气转悲：“谁知，随着修为日深，此珠渐渐显露狰狞。它吸收的能量越多，便越难以控制，开始反噬宿主，吞噬我的生机与修为，更会在我虚弱或接触特定能量时暴走，试图……取而代之！我如今这副模样，大半拜它所赐。此次感应到源池异力，它便异常活跃，最后时刻更是企图脱离掌控，去吞噬那异力，这才引发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