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婉拒霜意，再踏星途（1/2）

张炁那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决断的询问，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在守墓人和凌霜仙子心中荡开涟漪。

守墓人那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他缓缓道：“锋锐道痕，乃我青冥剑界本源显化之一，亦是问剑峰万剑意志的源头核心。自古相传，唯有能真正登顶问剑峰，承受万剑戮心而不毁，并能引动‘剑心共鸣’者，方有资格感应并获取此道痕。”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张炁：“你于峰顶破境，引动混沌异象，与万剑意志相合，那道痕……想必已然在你登顶之时，自行择主，融入你的混沌大道之中了。”

张炁闻言，微微闭目感应。果然，在自身那浩瀚的混沌真元深处，除了新生的磅礴力量以及对各种法则更清晰的感知外，确实多了一缕极其凝练、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束缚与阻碍的“锋锐”真意。这道痕并非实体，而是一种法则的认可与赋予，已然成为他混沌大道的一部分，使得他的混沌气在包容化生之外，更多了一分无坚不摧的凌厉。

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对着守墓人再次拱手：“多谢前辈解惑。”

守墓人摆了摆手，目光却转向了一旁的凌霜仙子，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凌霜仙子自张炁询问道痕开始，清冷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此刻见道痕之事已了，她向前轻移一步，月白剑袍在微风中拂动，更衬得她身姿如仙。她看着张炁，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眸子中，少了之前的探究与审视，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与……一丝决然。

“张道友。”凌霜仙子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比以往多了些许温度，“你身负混沌大道，包容万象，未来不可限量。我凌霜一生求索剑道极致，自问天赋不弱于人，然今日见道友之道，方知天外有天。”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但剑修的心性让她很快便直抒胸臆，目光坦荡地迎上张炁的视线：“我愿与道友结为道侣，共参大道，彼此印证，以求超脱。不知张道友……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万剑冢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

守墓人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神游天外。

而一直强装镇定、实则竖着耳朵关注这边动静的凰灵儿，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豁然转头，死死盯住凌霜仙子那清丽绝伦却在此刻显得无比“碍眼”的侧脸，胸脯微微起伏，一股无名火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酸涩直冲头顶，让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用涅盘火烧了这块“冰石头”！

但她死死忍住了，只是将灼灼的目光投向了张炁，想看他如何回应。心中既有紧张，又有一股莫名的自信，觉得这木头肯定不会答应……

张炁面对凌霜仙子这突如其来、却又坦荡直接的“道侣之请”，神色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他沉默了片刻，并非犹豫，而是在思考如何回应才能不伤及对方身为剑修的骄傲与真心。

“凌霜仙子。”张炁缓缓开口，语气平和而郑重，“仙子剑心通明，天资绝世，未来剑道之巅，必有仙子一席之地。道友之情，张某感怀于心。”

他话锋一转，目光清澈而坚定：“然，大道之路，于我而言，乃独行之途。混沌包罗万象，亦需保持其‘无’之本性，方能演化万千。结为道侣，因果纠缠，于仙子之纯粹剑心，于我之混沌本真，恐非最佳之选。”

他没有说什么“心中已有所属”之类的托词，而是直接从大道根本出发，点明两者道途的差异与可能存在的相互影响。这番解释，既尊重了凌霜仙子的心意，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更显得坦荡无私。

凌霜仙子静静地听着，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失望或是愤怒，只是那如冰晶般的眸子，似乎微微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澈与坚定。她本就是极其骄傲之人，提出此请是遵循本心，被拒虽有些许失落，却也不会纠缠不休。

她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疏离：“道友之言，凌霜明白了。大道独行，各有其途。今日之言，道友不必挂怀。”她顿了顿，看向张炁的目光中，那丝对混沌大道的兴趣依旧未减，“他日若道友于剑道或有疑问，青冥剑界随时欢迎道友前来论剑。”

“一定。”张炁拱手，语气真诚。

见此事已了，张炁不再耽搁。他走到凰灵儿身边，看着她那依旧紧绷的俏脸和微微发红的眼眶，心中了然，却没有点破，只是淡淡道：“此间事了，我们该回去了。”

凰灵儿闻言，心中那块大石终于落地，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与喜悦涌上心头，连带看着旁边那块“冰石头”都觉得顺眼了几分。她强压下嘴角想要翘起的冲动，故作镇定地哼了一声：“早就该走了，这地方剑气嗖嗖的，冷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