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月下论道，星辉指路（1/2）

混沌堡垒之巅，晚风拂过，带着王朝都城特有的、混合着灵气与人间烟火的蓬勃气息。张炁负手而立，刚刚彻底吸纳遗落之境道痕，引动王朝疆域微扩的余韵尚未完全平息，周身隐隐与这片天地共鸣，气息愈发深邃难测。

“哟，张大忙人，伤还没好利索，就又忙着开拓疆土了？”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张炁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能如此悄无声息接近他，又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也只有那位暂居于此的凰女了。

凰灵儿缓步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她换了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裙，取代了往日那耀眼的赤金宫装，少了几分逼人的华贵，多了几分清丽与柔弱。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重新恢复了灵动，显然在沧波的精心照料和堡垒充裕灵气滋养下，伤势恢复了不少。

“只是取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张炁望着下方万家灯火，语气平静。

“取回？”凰灵儿挑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感受着那比之前更加凝实、隐隐扩张的王朝气运，“看来你这‘东西’分量不轻啊。不过也是，能让你这混沌道祖都念念不忘的，肯定不是凡物。”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张炁，月光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映出一层柔和的光晕：“说起来，你这次闭关，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感觉……更‘空’了，也更‘满’了。”她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那是一种大道愈发接近本源，返璞归真的感觉。

张炁微微颔首，并未隐瞒：“略有收获，对混沌之‘无’与‘有’，理解更深了一层。”

“无与有……”凰灵儿喃喃重复，凤眸中闪过一丝思索。她生于血脉，力量源于传承与挖掘，对这等直指根源的大道理解，与张炁的路数截然不同，却也更能感受到其中的浩瀚与艰深。她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张炁，你觉得……‘道’有尽头吗？”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直指修行本质。

张炁目光从下方的灯火移向浩瀚的星空，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于我而言，或许没有。”

他抬起手，指尖一缕混沌气自然流转，演化生灭：“混沌之初，无始无终，演化万有，亦包容万有。若将‘道’视为一条路，我脚下的这条路，或许并非通向某个固定的终点，而是……在不断开拓路本身，见证沿途更多的风景，理解更多的可能。”

他看向凰灵儿：“正如你的涅盘之道，追求超脱与不朽，每一次涅盘，都是一次新生，一次对旧有桎梏的突破。终点在哪里？或许，超脱本身，就是新的开始。”

凰灵儿怔住了。她从未听过有人如此诠释大道。在她的认知里，大道有涯，追求的是极致的升华与永恒的超脱。而张炁的话，却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道无涯，修行亦无涯，重要的不是抵达终点，而是在这过程中，不断地超越自我，见证无限。

这番话，与她血脉深处某种古老的、关于真凰不断涅盘、追逐更高生命形态的本能隐隐契合，却又更加宏大与自由。

她看着张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平静而深邃的侧脸，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这个男人，他的眼界，他的胸怀，似乎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