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道灵异惧，星盘微芒（1/2）

混沌堡垒，静室。

与外界隔绝的阵法光华缓缓流转，将所有的喧嚣与窥探阻挡在外。静室内，只有张炁与凰灵儿相对而坐，气氛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重。

张炁没有立刻回答凰灵儿关于“召唤”的追问，他双眸微阖，周身混沌气以一种奇特的韵律缓缓波动，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了某种内视的状态中。他的眉心处，一点微不可察的混沌光芒若隐若现。

凰灵儿没有打扰他，只是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能感觉到，张炁正在与他体内某个神秘的“存在”进行着深层次的沟通。那个“存在”的气息，与她所知的任何力量体系都不同，带着一种近乎天道的淡漠与高远，却又似乎……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瑕疵”。

时间一点点过去，静室内落针可闻。

突然，张炁紧闭的眼睑微微颤动了一下，眉头不受控制地蹙起，仿佛在承受某种无形的压力，又像是在极力感知着什么极其微弱的东西。他周身的混沌气波动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紊乱，虽然瞬间就被他强行压下，但那一闪而逝的异常，没能逃过凰灵儿敏锐的感知。

她凤眸微眯，却没有出声。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张炁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深处，残留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惊疑与沉重。

“如何？”凰灵儿立刻问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你体内那个‘房客’，对九幽的反应好像不太对劲？”

张炁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他很少向外人透露关于“道灵”的存在，但凰灵儿不同，她见识广博，实力强横，或许能提供一些独特的见解。而且，经过落霞秘境之事，两人之间已然建立起一种基于实力和当前利益的初步信任。

“它……在恐惧。”张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不确定的意味。

“恐惧？”凰灵儿挑眉，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但随即又化为更大的疑惑，“你体内这东西，给我的感觉位格不低，虽然状态有点奇怪，但本质应该远超那秘境里的投影。它怎么会恐惧？”

“正是如此，才更显蹊跷。”张炁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玉几上敲击着，“它的恐惧，并非针对那投影本身的力量。更像是一种……源自记忆深处，或者说某种根源性的克制与排斥。当我的神念与那寂灭魔炁核心接触时，它传递出的波动，充满了一种……仿佛遇到天敌般的战栗。”

他回想起识海中那道灵传递出的细微波动，那绝非平日里的淡漠或提示，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失控的惊惧。

“天敌？”凰灵儿咀嚼着这个词，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九幽之力，代表终结与寂灭，从概念上讲，确实是大多数追求存在与升华的修行体系的天敌。但你那‘房客’……给我的感觉，似乎并非单纯的生灵意识。”

她站起身，在静室内踱步，赤金裙摆曳地，却无声无息：“除非……它恐惧的不是九幽之力的‘强大’，而是其代表的某种‘本质’，或者说，它与九幽之间，存在着某种更深层次的、我们尚未知晓的关联或……宿怨？”

这个推测让张炁心中一动。道灵的来历一直是个谜，它似乎知晓很多上古秘辛，引导他收集道痕，寻找星盘碎片，目标直指飞升。但如果它与九幽存在某种关联，无论是敌对还是其他，都意味着他之前的认知可能存在巨大的盲区。

“宿怨……”张炁低声重复，眼神闪烁不定。他想起了道灵偶尔流露出的、对某些上古事件的模糊提及，那种语气，似乎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先不管你那‘房客’到底在怕什么。”凰灵儿停下脚步，看向张炁，将话题拉回现实，“你刚才说的‘召唤’和‘共鸣’又是怎么回事？跟九幽镇压的东西有关？”

张炁点了点头，暂时将道灵的异常压在心底。他摊开手掌，心念一动，一点微弱的、仿佛由无数细碎星光凝聚而成的光斑，在他掌心缓缓浮现，散发出微弱却纯净的空间波动。这正是他之前收取的“诸天星盘”碎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