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卢氏家族(1/2)
客房的窗棂透进鱼肚白,将青砖地面染成一片冷寂的灰白。朱十三靠在床头,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敷上金疮药,缠着厚厚的纱布,可毒素残留的灼痛感仍像细针般时不时刺一下经脉。他端起桌上的补汤,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却暖不透丹田处的空寂——气核停转已有两个时辰,玄元经的气息在逼毒时耗损过甚,此刻体内只剩一丝微弱的气脉勉强支撑,稍一用力便会牵扯得五脏六腑发疼。
“王氏的百亿资金,终究是块诱饵。”朱十三放下汤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目光深邃如刀,落在窗外渐亮的天色里。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这笔钱直接砸进股市,鬼手背后的财团底蕴深厚,五十亿的新增资金只是开胃菜,若仅凭王氏和虎爷的资金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股市博弈,拼的从不是一时的资金体量,而是信息差、时机和同盟的深度。他要的,从来不是“对抗”,而是“绝杀”——而卢氏家族,便是这绝杀局里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虎爷的号码,听筒里传来虎爷略带沙哑的声音,显然也是一夜未眠:“十三,伤口怎么样?王氏的资金我让财务盯着了,天亮前肯定能到账。”
“伤口无妨,气核还需静养。”朱十三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虚弱,“虎爷,我要问你件事——卢氏家族的家主卢锡林,你了解多少?”
听筒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虎爷的一声轻叹:“卢锡林?你怎么突然问起他?这老东西可是块硬骨头,而且卢家现在就是个烂摊子,碰不得。”
“烂摊子才有机可乘。”朱十三指尖敲击着床沿,节奏沉稳,“我需要他的资金入局,盛世医药这盘棋,缺了卢氏,杀不死鬼手。”
“难,太难了。”虎爷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卢家早年是做药材生意的,家底厚得很,可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意一年不如一年,海外渠道被人截胡,国内药房又被新兴的连锁品牌挤压,现在连维持家族运转都费劲。更要命的是内斗,卢锡林有三个儿子,老大守着祖业,老二跟着外人做投资亏了不少,老三最野心勃勃,联合了家族里几个老叔公,一直想把卢锡林拉下来,现在卢家内部分成三派,明争暗斗得厉害,简直是风雨飘摇。”
朱十三眉头微蹙,这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他的父母呢?按理说,家族动荡,长辈出面调停,多少能稳住局面。”
“这就更邪门了。”虎爷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神秘,“卢锡林的父母,也就是卢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已经快十年没见过外人了。听说当年卢家生意最鼎盛的时候,老两口突然就闭门不出,把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卢锡林,这些年不管家族出了多大事,哪怕是老二投资失败亏了上亿,老两口都没露过一次面,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病了,还是有别的隐情。”
“十年闭门不出?”朱十三的目光骤然锐利,深邃如刀,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卢家的衰败,恐怕不止是市场竞争和内斗那么简单。能让一对掌控家族多年的长辈突然隐退,甚至隔绝外界,背后必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或许正是说服卢锡林的关键。
“没错,圈内人都猜,老两口要么是得了不治之症,要么就是卢锡林为了独掌大权,把父母软禁了。”虎爷继续说道,“而且卢锡林这人,性格孤僻多疑,这些年因为家族衰败,更是变得阴鸷得很,谁的话都不信,只信自己。你想让他拿出钱来跟我们合作炒股?他连自己儿子的话都听不进去,怎么可能信你一个外人?”
朱十三沉默了片刻,丹田处的气脉又传来一阵刺痛,他强压下不适感,语气坚定:“不管可能性有多小,我都要去试。鬼手背后的财团想要王氏的产业做跳板,下一步必然会吞并卢氏的药材渠道,卢锡林就算再多疑,也不会坐视家族覆灭。我要做的,就是点醒他,让他知道,跟我合作,是他唯一的生路。”
“你这性子,真是认准了就不回头。”虎爷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带着敬佩,“行,我给你个地址,卢家老宅在城郊的西山脚下,你直接过去找他就行。不过我得提醒你,卢家现在戒备森严,尤其是老三那一派的人,见谁都像见仇人,你多加小心。另外,卢锡林有个癖好,喜欢收藏字画,你要是能投其所好,或许能多几分机会。”
“多谢。”朱十三记下地址,挂断了电话。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凉风夹杂着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气核虽未恢复,但基本的行动力尚可,只要不发生激烈打斗,应付卢家的局面应该足够。
他换了一身黑色中山装,将引蛊铃藏在袖口,七根银针别在腰间的暗袋里,又把手机充上电,确保随时能联系上小张和虎爷。刚走出客房,就看到王源城带着两个保镖在走廊等候,脸色依旧带着怒意,眼底却多了几分感激。
“朱先生,伤口怎么样了?”王源城快步上前,“我已经让人去查王远河了,这小子昨晚借口身体不适,没在老宅过夜,现在还没找到人。资金已经到账,小张那边已经收到了。”
“意料之中。”朱十三淡淡说道,“他知道李三被抓,肯定猜到事情败露,要么藏起来了,要么已经联系鬼手了。不用急着找他,等盘面上分出胜负,他自然会跳出来。我现在要去一趟西山,找卢锡林谈合作。”
“卢锡林?”王源城愣了一下,随即皱眉,“朱先生,卢家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而且卢锡林那人多疑得很,恐怕很难合作。要不要我派几个保镖跟你一起去?”
“不用。”朱十三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如刀,“人多反而引人猜忌。你留在老宅,盯紧王远河的动向,另外,让你的人继续排查家族内部,确保没有漏网之鱼。股市那边,让小张带着操盘手团队待命,等我的消息。”
“好,那你务必小心。”王源城知道朱十三的性子,不再坚持,让人备了一辆黑色轿车,亲自送他到门口。
车子驶出王氏老宅,沿着城郊的公路往西山方向开去。此时天已大亮,公路两旁的农田里有农户在劳作,远处的山峦被薄雾笼罩,透着几分宁静。朱十三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在飞速梳理着卢家的情况——内斗、衰败、闭门不出的长辈、喜欢字画的家主,这些线索像散落的棋子,需要找到一条线将它们串起来。
车子行驶到半路,突然看到前方路边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似乎发生了冲突。司机想绕过去,朱十三却睁开眼,目光扫过人群,沉声道:“停车。”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靠边停下。朱十三推开车门,走了过去,只见一群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围着一个卖字画的女孩,为首的是个留着黄毛的家伙,手里拿着一幅画,一脸痞笑。
“小丫头片子,跟你说了,这片儿是我们哥几个罩着的,想在这卖画,就得交保护费。”黄毛把画在手里甩了甩,“要么交五百块,要么把这幅破画留下,不然今天别想走。”
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扎着马尾,脸上带着几分倔强和慌乱。她紧紧抓着手里的画卷,咬着嘴唇说:“我没有钱,这画是我自己画的,不能给你们。”
“自己画的?”黄毛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拽女孩手里的画,“我看是偷来的吧?识相点,赶紧交出来,不然哥几个对你不客气!”
女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依旧不肯松手。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却没人敢上前帮忙——这一带是三不管地带,这些小混混背后据说有帮派撑腰,没人愿意惹麻烦。
朱十三站在人群外,目光深邃如刀,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时间紧迫,要赶去见卢锡林,但看到女孩眼里的倔强,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同样是孤苦无依,同样是在逆境中挣扎,那份不愿向恶势力低头的韧劲,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住手。”
低沉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朱十三身上,他缓缓走上前,黑色中山装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黄毛转头看向朱十三,见他身形不算高大,脸色苍白,手腕上还缠着纱布,顿时露出不屑的神色:“你他妈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
朱十三没有回答,目光落在黄毛手里的画上——那是一幅水墨山水画,笔触稚嫩却透着灵气,远山如黛,近水含烟,看得出来女孩很有天赋。他的目光缓缓移到黄毛脸上,深邃如刀,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把画还她,滚。”
“滚?”黄毛被逗笑了,转头对身后的几个小混混说,“你们听到没?这小子让我们滚?兄弟们,给我教训他!”
几个小混混立刻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钢管和木棍,脸上带着凶相。朱十三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第一个小混混挥来的钢管。他现在气核未恢复,不能动用玄元经的气息,只能靠多年的格斗经验应付。
“砰!”朱十三抬手抓住钢管,手指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钢管被他捏弯了一截。那小混混吓得脸色发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朱十三一脚踹在肚子上,倒飞出去,撞在路边的树干上,疼得蜷缩在地上直哼哼。
其他几个小混混见状,顿时愣住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男人竟然这么能打。黄毛也收起了不屑,眼神变得凶狠:“点子硬!一起上!”
剩下的四个小混混同时扑了上来,木棍和拳头朝着朱十三身上招呼。朱十三脚步轻盈地避开攻击,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每一次出手都快准狠——他的目标不是伤人,而是速战速决。
左手抓住一个小混混的手腕,顺势一拧,“咔嚓”一声,手腕骨折的声音清晰可闻,小混混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右手肘击在另一个小混混的胸口,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那小混混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紧接着,他抬脚踹在第三个小混混的膝盖上,膝盖骨碎裂的声音让周围的路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最后一个小混混吓得转身就跑,朱十三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精准地砸在他的小腿上,小混混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被朱十三上前一步踩住脚踝,疼得哭爹喊娘。
前后不过半分钟,四个小混混就全被放倒在地,个个身受重伤,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染红了地面。黄毛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画掉在地上,转身就要跑。
“站住。”朱十三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毛的脚步顿住,身体僵硬地转过身,看着朱十三一步步向他走来,那眼神深邃如刀,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他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
朱十三弯腰捡起地上的画,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走到女孩面前,将画递还给她:“收好。”
女孩接过画,看着朱十三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敬畏,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朱十三转头看向黄毛,目光依旧冰冷:“这片儿是虎爷的地盘,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闹事,打断的就不是手脚了。”
“虎爷?”黄毛脸色骤变,吓得魂飞魄散,“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马上走!”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扶起地上的几个小混混,狼狈不堪地逃走了。周围的路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看向朱十三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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